温思月启着唇,好半响没说话,没办法,最后只能避开他进出的时候去。她可不想又跟前几次一样,看见了匆忙下来行礼,说不准哪次就崴到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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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温宛如请安,从她那出来时,她是又欢喜又烦闷。喜的是,温宛如说过些日子要去寺庙,算成婚的吉日,烦的是,让她去请秦术,请他过来一起用晚膳。
说是一起用膳,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有旁的事。方才她也看明白了,将军想让秦术一起去。
可是为什么让她去请人?让管家去不就好了。
“将军怎么让姑娘去请?”春花不解的问。
温思月低头走路,瞧着有些不愿,“应该想让我们多接触,和睦些吧。”
看秦万海的语气和神情,是这个意思。
第七章 真巧
温思月清楚两人心底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和睦些,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也不能让长辈烦忧。
他们想低调安静地成婚。
哎,府中往来要谨慎,相处也烦,方才听秦万海和温宛如商议婚事,听得她目瞪口呆,想不到有那么多杂事。
去寺庙选吉日不说,成亲用的喜服喜被,都得温宛如准备,还有嫁妆单子,给秦家亲戚备的礼物,大事小事,温宛如要一一过目,实在繁杂。
她听着都头疼,可想而知准备起来是有多麻烦。
“夫人准备多少嫁妆?”春花侧着脑袋问她,满眼好奇。
温思月晃晃脚,咬了一口云片糕,不确定地说道:“应该会准备多点吧,不能让人看轻了。”
外祖留给她们的产业,估计是要一大半的,还不算温宛如自己的。都说嫁妆丰厚才不会被人看轻,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日子要是定好了,咱们可有得忙了。”
春花专注吃着,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不忘给她带一块。
温思月接过,低头没吭声,何止是有得忙,恐怕要忙上好几天了。她捏着云片糕,用手一点一点掰着吃,细小的屑末掉在裙摆上,忙伸手拍干净。
“姑娘,别这样坐,等会小将军回来都看不见。”
她背对着湖面坐,若是秦术回来,定然是看不见他的。
温思月充耳不闻,依旧背对着,低垂的眼没动一下,她就是不想让他看见,免得他误会什么。再说,连着几日遇见,尴尬又刻意。
“这样坐着舒服,你推推。”
春花搞不懂她,但还是听她的话去推秋千。一来一回,一点不吃力。
她看着温思月随风飘起的青丝,有些兴奋地说道:“等夫人和将军成亲了,姑娘也该嫁人了,我听王嬷嬷说,夫人都为你打算好了呢。”
王嬷嬷是温宛如的奶母,她说的话是可信的。
温思月稍稍侧头,有些好奇,“说什么了?”虽然她听温宛如说过许多次,可还是想听听她和王嬷嬷是怎么说的。
脚尖点地,停下晃荡的动作,她抓着绳子,扭头盯着春花看。
春花摸着下巴想了想,尽量和那日嬷嬷说的一样,“夫人想让姑娘嫁给盛京的大户人家。”
她放低了声音,不想让别人听见。
温思月顿了顿,笑而不语,觉得母亲想得简单了。盛京的高门大户,岂是她能攀上的。
“这话说给我听就罢了,别出去说。”
“知道,分寸着呢。”
她颔首,脚下一用力,秋千缓缓荡了起来,粉色裙摆飘飘,为花园增添几许美景。
春花在身后候着,偶尔说上几句,轻松惬意。
这样过了良久,久到温思月快忘记来此的目的了。她打着哈欠,双眼模糊,对着身后招招手,说道:“回去罢。”
吹着凉风,又摇又晃,实在太困了。下一刻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半眯着眼睛,没听见春花的动静,便转头去看。迷糊的眼猝不及防的撞进漆黑带笑的眸子里,他勾起唇瓣,温和笑着,直勾勾地注视她。
礼貌又疏离的打招呼,“思月妹妹,真巧。”
不巧,就是在等他,差点忘记了。
温思月紧张地跳下来,没去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便匆忙俯身,“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