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樱桃小酒
时间:2022-06-25 06:34:25

  她身子一凛,当即闭了嘴。
  怎么回事,那香厉害得紧,怎么他却如无事人一般?
  很快,便有巡逻的禁军过来,在周围找了许久,发下没人,才终于离去。
  宫婢薄汗岑岑,想要出去,却听眼前的男人问:“你若完不成任务,回去贵妃会将你怎么样?”
  宫婢惊恐地睁大眼睛,摇头要否认,下一刻,却被崔道之拉着,单手按进了水里。
  她的挣扎在丝竹声里渐渐归于消亡。
  崔道之将她踢进池子里,转身离开。
  明日,宫里便多了一个不小心落水而死的宫人。
  回到家中,崔道之叫水沐浴,方才那宫婢的靠近,叫他觉得恶心。
  然而许是那香气发挥了作用,他身体里的燥热再也压制不住,尽数涌现上来。
  他在浴桶里解决了两次,还是压不下去。
  “赵贵。”崔道之喊人,等赵贵来,他却不再说话。
  赵贵听见里头的动静,猛地一怔,片刻之后,方才反应过来,二爷这是要人败火?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他急急应了,出去瞧见红蕊,连忙道:“你来。”
  红蕊进去不到一刻,便被轰了出来,赵贵满脸惊讶地看她:
  “怎么出来得这样快?!”
  红蕊颤颤巍巍,满脸委屈,她刚进去,才将外衫褪下,手还没碰到人呢,二爷便叫她滚……
  红蕊羞愤难当,连忙捂脸哭着跑了。
  赵贵还要问缘由,见她一溜烟不见人影,只得进去:“二爷……要不奴才再去给你找一个?”
  崔道之不吭声,他知道,找谁来都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别的女子一靠近他,他便觉得厌恶、恶心。
  明明从前他跟那丫头……
  崔道之冷着脸,呼吸粗重。
  赵贵瞧着他的脸色,小心着道:“二爷,要不……把秀秀姑娘——”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崔道之劈头扔了件衣裳在他脸上,沉声道:
  “滚!”
 
 
第35章 他勾了勾手,叫秀秀往前……
  是夜, 崔道之又叫了几次冷水,折腾到半夜,方才歇下。
  早起上朝回来, 去往老夫人处吃饭,席间,老夫人不住给他夹菜:
  “我的儿,你拼死拼活一场,总算是重新给咱们家挣回了脸面,你父亲兄长地下有知, 也能瞑目了。”
  说着, 眼泪便要流下来, 不住拿帕子试泪。
  崔道之自是劝慰一番。
  爵位重新回到崔家手中,从昨日起,宫里的赏赐便如流水一般下来, 将府里的库房都差点挤满。
  崔家又重新回到长安的权利中心。
  与此同时, 个个往日避之唯恐不及的文武官员,皇亲贵胄,一瞬间几乎全变了脸, 仿若同崔道之多熟一般, 接连递了帖子来。
  其中就包括几个大皇子的亲信。
  崔道之敛眸, 给老夫人夹了一只芙蓉虾。
  老夫人还在感慨, 道:“这都是皇恩浩荡, 孩子, 你往后可得更加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才是。”
  崔道之手顿了下,应下,老夫人又开始说起摆宴的事:
  “人家既送了拜帖, 咱们也不好拿乔,好好的摆宴招待他们才是,只是如今咱们这府邸不如从前的大,怕是来的人多,席面摆不下。”
  “再者,国公府的宅子陛下虽已经赐还,但里头着实荒废的久了,需得重新收拾一阵方能住人……”
  崔道之只道不必担忧:“请的人不多,如今这宅子够用。”
  老太太愣了愣,“我听说半个长安的人都送了帖子,怎么……若是只请其中几个,只怕会得罪人,我的儿,咱们可不能再——”
  “娘只管放心便是。”
  听到崔道之这话,老夫人也只能点头:“你随你父亲,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你这样说,便如此办吧。”
  母子两人吃了饭,丫头们进来将饭菜撤走,那边崔茹从里头出来,揉着眼睛找祖母。
  老夫人抱着小丫头,指向崔道之:“怎么,才刚一会儿,就不认得二叔了?”
  崔茹张嘴,‘啊啊’叫了两声,发觉自己发不出‘二叔’两个字,有些急了。
  老夫人神色黯淡了下,道:“这孩子,往后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崔道之揉了揉崔茹的脑袋,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半晌,崔茹总算是忘记了方才的事,露出两颗虎牙笑起来。
  老夫人见他正高兴,想起前儿李婆子的话,仿若无意道:
  “明儿晚间过来一趟,我这里还有些你父亲和大哥的遗物,咱们一道收拾收拾。”
  见崔道之点了头,老夫人方才放下心,正想再问问他房里那个逃走的丫头的事,却见他已然放下崔茹,行礼告辞。
  知道他如今忙,老夫人也没强留他再问,端起茶几上新上的热茶,道:“去吧,不必挂念我。”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帘后,李婆子方才缓缓进来,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
  老夫人听闻,没有拿稳茶盖,只听‘啪’的一下,茶盖落在茶盏上,溅起几滴热茶。
  李婆子连忙将茶盏接过去,放在茶几上,握着老夫人的手问她有没有烫着。
  老夫人摇头,叫奶娘抱着崔茹去梳洗。
  “当真?”
  李婆子点头:“红蕊那丫头眼睛都哭肿了,如今还不肯见人。”
  老夫人听罢,拿手撑着额头,心中急得不得了。
  难不成她这儿子身上当真有什么毛病?
  李婆子又在一边道:“还有秀秀那丫头,老奴着实没法子,接不出来。”
  老夫人如今正想着崔道之的事,哪里顾得上她,闻言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
  京兆府的大牢里,秀秀正缩在一间堆满茅草的牢房里头,倚着墙闭眼歇息。
  短短两日功夫,她已经瘦了一大圈,原本丰润的脸颊两侧有了些许凹陷,两日前还合身的衣裳,腰间已经空出一大截。
  她被抓进来时,牢房里共有六个女囚,如今也只剩下她,还有一个说话尖酸刻薄的妇人。
  另外几个,在她进来后,陆陆续续被人拉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秀秀还记得头一个人被拉走时她惊恐的神色,她喊着不想死,没多久,秀秀便看见她的身影一点点隐没在阴影里。
  很快,便有凄厉的喊叫伴随着血腥味传来,秀秀满脸发白,回头望着牢里其余几张面孔,发现她们脸上几乎全是麻木。
  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秀秀的脸也渐渐变得跟他们一样。
  她只希望能快些结束这非人的折磨。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秀秀下意识身子一颤,从睡梦中惊醒,扭头,发现是牢头来送饭,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觉得那牢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
  秀秀扶墙起身,走过去将碗端着吃起来。
  半碗米汤,几乎找不出几粒米,配上放了几天的馊馒头,这就是她们每日的饭。
  秀秀面不改色地将这些东西吃下,随后又坐回原处闭上眼睛。
  牢头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收拾完东西就走了。
  “都要死了,还吃呢,那些东西不定有没有沾过老鼠呢。”
  身后,那个妇人笑她,她这几日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此刻说话便有些有气无力。
  秀秀转过身去,看了眼她,从怀里掏出藏下的半块馒头,递给她:
  “听说饿死的人连走路都不稳,投不了胎,我想做个饱死鬼,好有力气去人间找我爹娘,你吃么?”
  那妇人听见她这一番话,显然一愣。
  秀秀以为她不要,就要收回来,却见那妇人猛地将她手中的馒头夺过去:“既送出去,哪有收回的道理?”
  说着便张嘴咬了一口,“呸呸呸,真难吃!”
  虽如此说,但还是将那半块馒头吃完。
  秀秀看着她,笑了。
  妇人将头一扭,道:“傻丫头,笑什么,咱们都是要死的人了。”
  秀秀没再吭声,抱膝将自己蜷起来。
  也不知她能不能找到爹娘,爹爹叫她好好活着,可是她好像没做到,希望他不要怪自己。
  正要入睡,却听外头又是一阵脚步声,这回来的是两个人。
  秀秀猝然睁眼,手指紧紧攥住衣裳。
  那妇人应是预感到了什么,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
  秀秀听罢,抬头看她,妇人将手在衣襟上蹭了蹭,摸上她的脸:
  “好孩子,你多大了?”
  秀秀愣愣张口:“十六。”
  妇人笑起来,语气里再没往日的尖酸刻薄:
  “我女儿比你大两岁,刚生了孩子,前儿听说两个人都没了,我如今下去的晚,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找着我。”
  秀秀正要说什么,那两个狱卒已经走到妇人身边,把她架走了。
  凄厉的喊叫声再次传来,这次秀秀手紧紧抓着牢房的木柱,流下泪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牢房里再次响起脚步声,秀秀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牢房里点起了火把,不远处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形高大,虽看不清面容,依旧能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威压。
  等人慢慢走近了,才发觉是崔道之。
  他一身绣着虎的红色官袍,静静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眼中透着打量。
  时隔几日,再次见他,已经有恍如隔世之感。
  京兆府尹周松抬手,牢头会意,过去问秀秀:
  “姑娘可曾真心悔过?”
  秀秀蠕动着嘴唇,看向牢头。
  牢头接着道:“崔将军仁慈,若姑娘真心悔过,便接姑娘回去。”
  仁慈?
  秀秀想,这个词同崔道之着实不搭边。
  秀秀想起同牢房的那几个人的死,想起那妇人最后同她说的话,想起自己的爹爹娘亲……
  她张了张口,道:“……悔。”
  她这句话说完,便慢慢滑坐在地,很快,便有人开了锁,带她出去。
  崔道之冲府尹周松拱手:“有劳。”
  周松笑道:“不值一提的小事,将军往后多请我喝几杯就成。”
  等崔道之离开后,周松微微皱了眉头,自己是大皇子的人,崔道之既然拒了大皇子的酒席,却偏偏要自己帮忙做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秀秀被带回崔府,几个丫头给她喂了饭,又提了水倒进浴桶,扶她进去,让她沐浴焚香,出来后,拿了一件桃红色的织花缎袄给她换上。
  最后端了一方西洋镜,搁在她面前。
  秀秀瞧着里头人的脸,觉得有些陌生。
  晚上,她被送到了崔道之屋里,她立在哪儿,低着脑袋,瞧着脚上新换上的芙蓉花纹绣鞋发呆。
  屋里渐渐起了脚步声,崔道之那双石青色的靴子出现在视线里。
  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拿茶盖拨动着茶叶。
  秀秀以为他会斥责自己或者直接切入正题,去没想到他喝完茶后,只一直看着她,像是要把自己脸上瞧出个窟窿来。
  东面桌上的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响,很快,秀秀的腿开始有些发麻。
  又过了不知多久,才听见崔道之的声音响起:
  “在牢里都看到了什么?”
  秀秀抬头,蠕动着嘴唇,半晌,道:
  “……回将军,血,还有死人。”
  崔道之问:“怕吗?”
  秀秀:“……怕。”
  “所以你求饶认输了?”
  秀秀垂下眼,将视线移到眼前的毡毯上,静默片刻,说:“……是。”
  崔道之冷笑一下,开始转动着左手的扳指。
  也不过如此。
  稍微吓一吓,膝盖便软了下来,跟旁人没什么不同。
  崔道之坐在那里,望着秀秀,见她的脸因为消瘦早不如从前明艳,手指不自觉开始在茶几上轻轻敲打。
  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丫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有些事情,需要验一验才知道。
  他停止敲打,勾了勾手,叫秀秀往前来,然后淡淡张口:
  “脱掉衣裳,过来伺候。”
 
 
第36章 成事
  低沉的嗓音在屋子里乍然响起, 带来一股透心的凉意,明明这里门窗皆关,初夏的天, 屋里也够暖,可是秀秀却无端觉得冷。
  即便早已有所预料,然而当她真正面临这样的场面时,仍旧满心无措与恐慌。
  她长久的没有动作,只听崔道之道:
  “不愿意?看来你很喜欢在牢里待着。”
  秀秀身子一僵,开始抬手去解颈下的盘扣。
  一颗、两颗、三颗……
  秀秀能感觉到崔道之的视线一直在看着自己, 像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她垂着眼, 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怕,跟在狱中的情形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很快就会过去, 等结束了,她便去睡一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然而即便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这些话,手指仍旧止不住地打颤。
  在此期间, 崔道之只是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静静地看着她。
  终于, 最后一颗盘扣解完, 秀秀最外头的袄子落在地上, 露出月白色的里衣, 她抬头看向崔道之,见他没有喊停的意思,便再次将手抬起。
  很快,她身上便只剩了一件肚兜和单裤, 大红的肚兜越发显出她白嫩的肌肤,娇媚饱满的唇瓣和瀑布一般黑亮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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