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听了就仰起头,像是求表扬:“父皇,这可是我做的呢。”
昭明帝看看慕长歌,又看看赵皇后,赵皇后笑着轻轻点了点头:“今日这菊花饼,是璎奴做的。”
“我的璎奴都会做菊花饼了,”昭明帝就说道:“璎奴真的是个大姑娘了,你小时候在父皇怀里吃菊花饼的模样,好像还是在昨日,转眼间就长成会做菊花饼的大姑娘了。”
昭明帝说着说着有些伤感,不过他却没再说什么,慕长歌就笑道:“父皇,我跟母后学会做菊花饼了,若是以后您想吃,只管跟我说,我来给您做。”
她一边说一边又掰开半个菊花饼递给了昭明帝;“父皇,您再尝半个吧。”
昭明帝接了饼放进嘴里,咽下去后又饮了半盏菊花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笑看向慕长歌:“璎奴,你已经办了及笄之礼了,再等些时日,父皇就为你和宋家小郎君赐婚。”
他这话像是顺嘴一提,慕长歌的心却陡然提了起来,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决定和宋如琢一刀两断了,也跟他说清楚了,至于父皇知道不知道,她却是不清楚的。
三哥知道了,那宋贵妃也应该知道了,她会不会跟父皇说,慕长歌不知道。
所以慕长歌什么都没说,只是装作害羞地低下头去,垂着眼睑,拨弄着自己手边的茶盏。
昭明帝见她不说话,就问道:“璎奴是害羞了?”
赵皇后正想说话,昭明帝却摆了摆手,说道:“梓潼,我想听璎奴自己说。”
昭明帝的态度很是明显,BBZL慕长歌根本就无从躲避,就抬起头来轻声说道:“父皇,婚事之事,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女儿想好好想想,到底要嫁给谁。”
说完她笑了笑:“若是选错了人,那女儿这一辈子不是被耽误了吗。”
昭明帝点点头,说了一句:“也好,反正这天底下的才俊,都是随便你挑选的。”
一个多月后,慕长歌的封号下来了,果不其然,朝堂上倒是也有人反对,只是被昭明帝给驳了回去。
也正如昭明帝所说,有朝臣反对,也只是故弄玄虚,不会有人真的反对的,除了太子的废立,前朝对后宫并不怎么关注,只是过分宠爱一个公主,不会有人真心反对的。
“定国”这个封号,还是让有些人,慕长歌受宠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可她如此受宠,还是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了。
用“定国”做封号,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宠爱了。
宋贵妃倒是颇有些不平,慕慎思进宫来给她请安,母子两个说了几句话,宋贵妃就说道:“你父皇对璎奴还真是宠的厉害,竟然用那两个字做她的封号,古往今来,哪个公主有这样的殊荣呢?”
幸亏她不是个儿子,要不然还有自己儿子什么事。
之前她只以为赵皇后没了儿子,只是表面上看着光鲜,实际上是比不上自己的,可慕长歌得了这么一个封号,还是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了。
定国定国,□□定国,一个小小的公主,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封号。
等到自己女儿办了及笄之礼后,不知道会给一个怎么样的封号呢?
宋贵妃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甚至有些飘忽了,要是那个时候,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自己的儿子,那给云歌一个比定国还要大气尊崇的封号,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四年的时间,儿子能坐上那个位置,也是有可能的事。
慕慎思听她母亲这样说,皱了皱眉头:“母妃,只是父皇定下的事,您还是少说几句话吧。若是让人听去了,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对您可不是一件好事。”
宋贵妃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府里的孙妃现在身子重了,你要找人好生照料了,若是她能生下个儿子,对你可是十分有利的。”
慕慎思小时候被人算过命,说年轻些的时候会子嗣艰难,昭明帝给他后院里塞了好几个贵女,谁先生下长子,谁就是王妃。
可这几年他后院的女人也只生下了一个女儿,还夭折了,没有子嗣是他现在最大的短柄了。
慕慎思点头道:“母妃,这个儿臣知道的。您派去的嬷嬷,寸步不离地守在孙妃身边呢。”
“这就好,”宋贵妃说道:“等到她发动的时候,我跟你父皇求个恩典,亲自去你府上坐镇。”
宋贵妃又嘱咐了儿子不少话,时辰快到了的时候,慕慎思突然就说道:“母妃,儿臣知道您因为表弟的事,心里对璎奴有些BBZL怨气,可她到底是中宫所出,父皇又看重的很,这宫中又都是擅于察言观色之人,您对她不满,面上肯定会带出些什么来的,要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告到父皇那里,那可就麻烦了。”
“往小了说,您气量狭小,往大了说,”他轻声说道:“说不定就是儿臣容不得手足同胞,对亲妹妹都容不下的人,父皇怎么能放心让我坐到那个位置上呢?”
听儿子这样说,宋贵妃的脸色都是没什么变化,她就说道:“慎思,你也太小看你的母妃了,我也是在这宫里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你说的道理我能不知道?我心里不满归不满,可不会真的在脸上带出些什么来,那不是白白给人把柄吗。”
在这宫里生活的人,哪个不是脸上和心里两幅面孔呢。
慕慎思从宋贵妃的宫里出来,出宫时候,正好碰到了慕长歌。
慕长歌见了他跟往日并无什么不同,而是离着老远就挥了挥手,喊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