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虽然态度不明,可从话里慕长歌却听了出来,他这是打算和阿勒同结盟的。
大越和西胡一直都有战争,双方若是有机会吧对方干下去,都会紧紧抓住机会的。
这次阿勒同有了乌桓部的力量,又得了塔塔城的帮助,西胡王虽然是他的父亲,可更是他的仇人,父子之间肯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若是大越能把握住时机,将西胡彻底打趴下,也不是不可能。
可阿勒同也不是好惹的,若是给了他机会势力壮大,那以后他会不会也对大越开战,毕竟他可是为了能跟大越结盟,就对大越的城镇下手的。
慕长歌虽然有这些担忧,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跟阿勒同结盟,是最好的选择。
“父皇,阿勒同的所作所为不是君子,若是日后他反咬咱们一口怎么办?”
昭明帝笑笑,就说道:“能称霸一方的或许是枭雄也或许是英雄,可就是没有君子。璎奴,这个你不懂。”
既然父皇都说她不懂了,那慕长歌也就不说什么了,若是她处在父皇这个位置上,肯定也会和阿勒同结盟的。
就像国家之间,哪里有什么坏不坏的呢,都只是利益而已。
慕长歌的及笄之礼越来越近了,可她却没什么欢喜的情绪,反而觉得头顶上的大石头越来越近,她现在很喜欢往宫外跑,赵皇后说了她几句,都被慕长歌找理由给反驳了过去。
女儿越来越大,已经有自己的主意和心思了,好在女儿只是出去散散心,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赵皇后也就随她去了。
慕长歌出了宫,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在玉华台里坐着喝茶,她现在也不听小曲了,只是玉华台的小二上茶的时候,把他留BBZL下来,听他说说京城里最近发生的趣事和八卦。
说来也奇怪,慕长歌来玉华台的时候,三次里就得有一次碰到白洞庭,也不知道他怎么经常在这里。
慕长歌心里好奇,就把这话给问出来了,白洞庭就笑吟吟地说道:“公主不也是经常在这里吗?”
“我跟你可不一样,你可是要考取功名的,我只是个女子,识几个字就好了,父皇母后并不怎么管我的学习,只要我身体康健就好。”
白洞庭微微瞪大了眼睛,接着就说道:“臣记得公主从小最是好强,学问从不肯落于人后,怎么这会儿又说这样的话了。”
慕长歌没再说话,白洞庭也微微收敛了玩笑般的语气,说道:“臣这几日在京城,是因为臣的大哥快要回来了,明日我就要去城门外接我大哥了。”
白洞庭的大哥,安国公的世子白玉庭,几年前在边境受了伤,从此后便站不起来了,慕长歌倒是听说他不仅不能行走了,还伤到了内里,从边境回来的时候,就有传言他活不了多久了。
慕长歌心里一动,面上却不显,就问道:“我记得你大哥一直没娶妻吧,他难道没住在安国公府?”
白洞庭摇摇头:“我大哥本来是定了亲事的,只是他还没回来,那位姑娘就因病去世了,我大哥就一直没定亲。前年我大哥他身子不好,就去了国公府在有鹿县的庄子住着,那里有温泉,对他的身子好。”
慕长歌心里的某个想法越来越大,就又问道:“你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也就到了。”
慕长歌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了一个主意,她放下茶杯,对着双喜说道:“双喜,你去外面找个唱小曲的过来,我想听了。”
双喜答应下来,朝着外面就走去,白洞庭立马就明白了了慕长歌的意思,站了起来,躬身说道:“臣先下去了,公主听曲子吧。”
慕长歌点点头没说什么,目送白洞庭离开了包厢。
等他走了,慕长歌对着首琴说道:“让小二进来给我换一壶荷花茶。”
首琴走了出去,很快就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那青年唇红齿白,穿着玉华台小二的衣服,双手托着茶盘。
他进来后先给慕长歌行了一礼,才把茶盘上的茶壶放下。
慕长歌来这里,除了上茶送点心外,是不让小二伺候的,她想喝茶吃点心吃果子,自然有身边人服侍他。
送上茶水后,小二就要退下,却被慕长歌喊住了:“你先别走,我有些事要问你,首琴你们先出去吧,双喜也暂时不要让他进来了。”
慕长歌出来的时候,身边从来没离过人,这会儿她让屋里所有人都出去,首琴立即就问道:“公子,这不合规矩,要是您有......”
“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慕长歌说道:“在家里的时候自然得守着规矩,可在外面,我说的话就BBZL是规矩。”
对身边的人,慕长歌一向是不说重话的,可这会儿说的话却有些重了,首琴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带着包厢里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关上门就守在门边。
慕长歌从自己身上的荷包里摸出几粒金豆子,放在桌子上,那小儿的眼睛见那金豆子圆滚滚金灿灿的,眼睛差点直了。
慕长歌指指桌子上的几粒金豆子,说道:“我问你答,若是我满意了这些就是你的了。”
他赶紧说道:“公子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长歌就问道:“安国公府的世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