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腮想象着,待会儿陆家帷幕设好后,两家隔着河水、门对着门谈笑风生的场景,不禁觉得好笑又有趣。
也不知陆绥如今见到她,是否还像以往那般充满敌意。
不如待会儿用梅花盒子给那陆娘子送些糕点团子过去,也好趁此机会与陆绥冰释前嫌。
她胡乱想着,对面很快便完工了。
可当看见那围得严严实实的帐子后,姜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BBZL
该死,陆家的帷幕竟背对着她们!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愿赌服输
“破冰”计划落了空,姜妧心头有些烦闷。
再看坐于身侧的杨觅音,此刻她身姿端正,面颊含绯,与舒表哥谈笑间不忘维持淑女姿态,哪里还有往日的活泼样。
这二人聊得畅快,姜妧却因心里藏着事而兴致缺缺,不多时便借机出去透口气。
她来到岸边拢着裙子弯下腰,玉笋般嫩白细指在缓缓流动的溪水中来回拨动。
仲春时节的溪水尚有些寒意,不一会儿她指尖便泛了红。
两个侍婢立在一侧,听到帷幕里不时传来的欢笑声,春汐不禁说道:“小娘子,奴瞧杨家娘子似乎对舒郎不大一样。”
姜妧站起身来,岚芝及时递上锦帕,她顺势接过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指。
“表哥玉树临风,觅音小家碧玉,若是他两人就此看对了眼,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春汐叹了口气没再吭声,这时候,对岸忽然浩浩荡荡走来一队车马。
为首者着一袭亮眼的辰砂色锦袍,悠哉悠哉坐于马背,潇洒摇动手里的桃花扇,身后跟着三五辆宝盖香车。
“是谢世子。”岚芝轻声道。
姜妧眼皮跳了两下:“我想也是,这长安城除了他,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行事如此浮夸之人。”
旁人出来皆是轻车简行重在踏春,这厮却恨不得将恭亲王府搬个空,招摇过市引人注目。
谢玉书的车马停在陆家帷幕附近,而他收起折扇一跃而下,却因脚下打滑而险些摔倒,幸得陆家仆人及时扶了一把,这才勉强没出洋相。
他面色尴尬,轻咳一声后晃着扇子大摇大摆往帷幕走,一壁大喊:“长晏,你出门居然不遣人告诉我一声,害得我白跑一趟。”
入门瞥见一道清冷玉颜霎时又停住脚,“陆娘子,你也在啊……”
陆清少有血色的面颊浮出一抹笑,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谢郎。”
而端坐案前的陆绥只抬头瞥他一眼,转而自顾自地煎茶。
这时,谢府仆人来问:“世子,帷幕要设在何处?”
谢玉书扭头白他一眼:“设什么设,这不是有现成的吗?退下。”
说罢他笑吟吟地望向陆清:“陆娘,难得你今日出来一遭,我方才看见姜家娘子也在此处,不如约她过来陪你说话可好?”
陆清捂着帕子轻咳一声,莞尔笑道:“也好,只是不知人家可愿过来。”
“这个只管交给我就是。”
谢玉书胸有成竹,一抬头便迎上陆绥的眼刀。
只见他面色不悦,冷声道:“谁允你自作主张的?”
“你看你这人,怎么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陆娘毕竟是女子,女子自然与女子更有话说,我让姜娘子过来陪她说话怎么了,又不是叫人陪你的。”
陆绥一噎,攥着手半晌没吭声,谢玉书瞥见陆清的笑颜越发有干劲,当即便拂袖走出帷幕。
来到岸边,对正在折花的姜妧唤道:“姜BBZL 娘子,你今日怎么也得了空闲出来游玩?不过,你独自站在岸边作甚,不如过来与我们同坐。”
姜妧站直身子,抬手拢了拢头发,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谢玉书也笑:“别难为情啊,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人多才有意思!”
这时,舒明煦和杨觅音业已闻声走出来,见是谢玉书那纨绔子弟,舒明煦当即脸色有些难看。
“妧儿,外头风大,随我们进去吧。”
听到这话,谢玉书两手叉腰,皱眉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趣,你若是怕冷便自个儿回去,莫要出来扫我们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