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甜盏
时间:2022-06-25 07:04:12

  此刻面前站着的女子也是粉着张脸, 不知是臊的, 还是气的, 男人忒是无耻,不还便不还。
  “范氏跟你说了什么?”
  裴尧真是懒得跟她废话,“这事不用你管。”
  这辈子就安安静静的呆着,别给他惹麻烦, 别招他生气,日后无论成败, 定亏待不了她。
  “可是我想知道。”她迫切的往前走了两步,离的男人愈来愈近…
  对于危险还一无所知, 刚稳住步子,就被男人揽住腰身压上了榻,裴尧眸底闪过一抹得逞后的愉悦之色, 用食指剐蹭着她的唇瓣, 柔软的触感让他想愈发用力, 再用力,薄唇轻言,“你怎么总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嗯?”沿着唇线不断按压摩擦,骤然撬开顶了进去,搅着她的舌尖不断翻弄, 嗓音沙哑低沉,“是不是故意招惹我?想再挨顿鞭子?”
  俞寄蓉眼中很快蓄满了水,猛然合牙咬下去,却见男人更快,在她之前就把食指抽了出来,取了那方帕子擦拭上边的口水,不知想起什么,低头用鼻尖碰了下她的,见她气鼓鼓的颇为好笑,“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去道清观祭祀。”
  是了,明日就是姨父姨母的祭日。
  天阴蒙蒙之时,俞寄蓉穿着一身素色开了房门,秋白在身后站着,难掩伤心之情,姑娘恐怕又是哭了整夜,眼睛都肿了,用冰块湿敷半天,仍未全消下去。
  承德伺候着两位主子上马车,后边还有一辆,坐着范氏。
  车厢中配着各色糕点,裴尧捏一块递给她,见女人摇摇头,眼眶通红,有些不耐的搓了搓指尖,瞧这衰气的模样就是又哭了,成日就知道哭哭哭。
  昨日又做了那个梦,只是这次不同,是一群男人上了马车,将姨母活活掐死…
  惊醒后就睡不着,想想眼泪就落了下去,她不想哭的,只是,吸了下鼻子,把双手拢进袖摆中。
  台阶两侧有些积雪,中间被打扫干净,裴尧走在前面,用余光瞥着女人的身影,步伐渐慢,真人早就等候在大殿门口,一甩拂尘,道声世子安好,又道姑娘安好。
  这座观音山原是崇阳王的私产,因人死后没有躯体入土为安,灵魂便会被钉入冰冷的湖底永世不得超生,高人指点之下,常年燃着蜡烛的长生灯可解水中冤魂,便修建了道清观,专门供奉裴尧的父母,以及前世的自己。
  添置香火后,转身向着蒲团上跪着的女人走去,果然,她又在哭…
  裴尧跪在另一侧,心中平静如水,他被困在这里数年,不见风雪,唯听日月,以及时不时的啜泣声…
  “哭够了吗?”男人掀袍站起,身姿如松,手臂用力将女人搂在怀中,这般娇弱模样,也不知前世是怎么替他们报的仇。
  “你不是想知道吗?”收紧手掌,闻着她身上清淡的香气,用指尖勾动着珍珠米粒的耳环,俯身贴近道,“听话,不准出来…”
  待把女人抱到不远处的厢房后,才命人把范氏带进来,男人站在阴影下,望着一条腿却跪的笔直的妇人,“好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昨日范氏听闻自己又要被送回芦雪庵,便求见裴尧,说有重要的事情说,只是要再等一段时间,她还要呆在王府中。
  妇人先是拜了三拜,然后才冷静的说道,“我说过,要过一段时间再说。”
  裴尧冷哼一声,“这是你能决定的吗?”
  承武在她身后出现,一柄锋利的长剑立在脖颈动脉处,刀尖泛着幽冷的光…
  范氏没料到他会如此绝情,毕竟是她奶大的孩子啊…
  “在夫人面前,你怎敢如此对我?”
  隔着一道布帘,俞寄蓉贴在墙壁上听着…
  “听闻乳母有个三岁的小儿,出事后被龙泉庄子里的一户富绅收养,本以为会平安喜乐的长大成人,不想一场天灾人祸,使的他全家皆丧了命…”
  范氏不可置信的爬起来要抓他,“不可能…”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那户人家,但得到的消息都是好好的,而且她还远远的见过一次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一般呢?
  裴尧纹丝未动,“我说的真假与否,很快你就知道了…”
  承德领着个孩子进来,范氏定睛细瞧,确实是那日看见的小儿,随即转头质问裴尧,“你想干什么?”
  外头又进来一男一女,自称是孩子的父母,并说原本的那家人早就被一场大火烧死了,他们是后搬去的…
  范氏喋喋道,“不可能,不可能…”
  承德适时将孩子裤子脱下,臀部上赫然是一块青紫的胎记…
  她的儿子身上没有胎记…
  范氏扑过去抱住孩子伸手去摸,真的有块胎记,这不是她的儿子…
  “不可能…”
  他明明说儿子活的好好的,他骗她…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她,手中持剑,“你还不说吗?”
  范氏难以置信的抱着头,嘴里始终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剑尖儿直直的扎入她大腿中,疼痛使得妇人面目全非,目眦尽裂。
  “你不说,我也知道。”
  厢房中,俞寄蓉捂着嘴,快速将挑起的帘子放下,心悸的难受,没想到范氏竟然会背主,那梦中下药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她?
  裴尧不断旋转着刀柄,血窟窿愈大,露出些许□□的白骨,袍摆浸上红,洇成深色,“承德,把她送去芦雪庵。”
  范氏突然挣扎,忍受着痛苦急急道,“是我背叛夫人给土匪传递的信息,你杀了我吧…”
  男人听后却将剑缓慢的拔了出来,尖儿还滴着血,滴答滴答…
  裴尧眉眼冰冷,突兀的笑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杀你?”
  范氏仍保持着镇定,她认为裴尧并不知道,只是再诈她,毕竟他若真的知道,怎么可能放她一直待在芦雪庵?
  只见男人嫌弃的掸了掸长袍的边缘,低声道,“他连自己亲儿子都杀,更何况你这个瘸了条腿再也毫无用处的废人呢…”
  话已至此,见妇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朝着承武挥挥手,转身往厢房去。
  俞寄蓉听着后面的话一头雾水,范氏曾经有个儿子?又为什么要勾结土匪呢?
  “发什么愣呢?”裴尧一手掀起帘子,满脸腻烦的道,“走吧。”
  俞寄蓉平日里走路就慢,今个儿下台阶的时候又在想事,等上马车的时候还在思索其中关节,却没注意到,男人正在换衣服。
  车厢中的储物格有备用的衣袍,脱至亵衣亵裤,听见女人上来,舒展肩膀,唤她,“替我穿衣…”
  诶?
  俞寄蓉这才看过去,瞧见他那么大剌剌的坐着,竟让她去伺候穿衣?
  本就积存着的火气升腾,“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若是告诉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告诉你有什么用?”裴尧交叉双手枕在后脑处往后仰,抬起一条腿放在方桌几上,“你是能杀人还是能放火?”
  姨父姨母之死,就是她的心结,始终疏解不开,若早知道,也许,也许,她会换一种活法吧…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他一定知道。
  男人指了指木兰青色的双绣暗袍,眉梢一挑,怀揣恶意,“喏…”
  乌龟王八蛋的混账东西…
  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她只会这一句,低眉垂眼的站起来过去,将衣袍抖落,弯下身体给他穿上两只袖子,但前面的扣子有些难系,“你转过来…”
  难得裴尧听话,将腿收回来面对着她。
  这个女人长得真不怎么样,身材也不好,面相也苦,说出口的话也不招人听,还总不识好歹,但是,他很庆幸,当初她活了下来…
  陪伴他度过暗黑的数年…
  系好扣子,又将腰带弄好,上边的玉印她是第一次看见,正方印鉴中央的镂空里仿佛还有个圆形的东西,似刻有字的?
  还未等看清,便被男人一把抢走,唬着脸道,“谁让你看的?”
  俞寄蓉再次感叹这人就是个疯狗,随时随地不分场合就准备咬人,“你能说了?”
  “说什么?”裴尧把玉印放在掌心中,反复摩挲。
  “到底是谁?”她以前猜的是老夫人,但这般情形又不像…
  “陪我饮酒。”男人不知何时拿出来个纯金镶有虎头流嘴的酒壶,清凌凌的酒香溢出来,飘散整个车厢。
  “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
  俞寄蓉没忍住,指着他骂出来,不想马车突然颠簸,没站稳就头朝下跌了他坐的宽榻之上,裴尧正好搂住她的后腰处,抬手冲着某处就是一巴掌,“叫你骂我…”
  愤愤不平的回头瞪着他,男人却愈发高兴,哈哈大笑,“下次你若再不听话,干脆就打这儿吧?”
  女子脸皮突然涨红,连滚带爬的重新站起来,坐在很远的位置上。
  越想越气,转头看着他,情绪激动,声儿恼的都带上了颤音儿,“看我好欺负,你就专门戏耍我,是吧?”
  大坏蛋。
 
 
第27章 .  幕后   世子恐怕知晓了什么
  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 弯檐处四角坠的裴府木牌哗哗作响,车厢内男人斜躺在宽阔的长榻上,手持白瓷蓝底绘梅的酒杯, 呷口进嘴, 细细品咂其中香气。
  狭长的眼尾扫着一侧避他如蛇蝎的女人, 眸底深邃覆暗,忽而眼皮垂下, 耳边传来女子裙裳的摩擦声, 以及她跪下时蒲团被用力挤压后的沙沙声, 安静许久,听见她说,蓉儿替你们报仇了…
  恐怕她是又哭了,声调颤抖的厉害, 断断续续的前言不搭后语,他是后来才捋顺明白, 该是去芦雪庵时巧遇范氏,察觉异常后寻到了背后之人, 其中艰难不言而喻,最后,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伴着一声划破长空的利箭声, 她死在了长生灯前。
  猛然惊醒, 粗喘着气坐起身来, 手中酒杯摔落到地,环顾一周,马车上已经没了人。
  承德等在外头,听见声音掀开帘子道,“圣上请您入宫。”
  两日前, 嘉康帝的护法道士又死了一个,且留有的活口被审讯出来,竟然是太子,圣上本欲重罚,但架不住皇后一族拼命施压,此事便不了了之。
  裴尧被禁足,一众跟随武臣不敢轻举妄动,再者文臣擅言论,他们也比不过,所以,圣上又坐不住了,这才急急召他入宫。
  太极宫中,嘉康帝刚打完坐,服用了炼化的仙丹后神清气爽,见他来闲适的摆摆手,叫人赐座。
  头戴珊瑚顶冠身穿宝蓝色一品麒麟补服的男子却屈腿跪下,额头点地,双手举高,大声道,“臣枉费圣上的厚望,请收回虎符。”
  “臣自请驻守边疆,永世不得回京。”裴尧手中捧着的赫然是掌控三军的青铜虎符。
  嘉康帝没料到他会弄出这么一手来,本以为小小的教训能令之越来越忠诚,熟料被反将一军。
  “爱卿这是何意啊?”上首帝王的脸色犹如阴雨天的电闪雷鸣,丝毫没有征兆。
  裴尧将后背屈的更低,及至匍匐,声音悲怆哀鸣,“臣一介武夫,于朝堂之上屡次受太子党口诛笔伐,唯有对圣上的一腔濡慕之心唯以匹敌,但…”
  “臣实在不知犯了何错被圣上禁足自省…”
  话中不见怨气,反而让嘉康帝察觉到其中的真和忠…
  大太监没料到这么多日还能被倒打一耙,忙解释道,“圣上所批阅的奏折缺失,难道世子真不知犯了何错?”
  不待他答,嘉康帝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奴才说话了?”
  大太监蓦然惊慌,抖着腿跪倒在地不断求饶,“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嘉康帝却是亲自下了御台将裴尧扶起,男子顺着力气微微起身,在垂头处阴狠的望向仍跪地求饶的太监。
  “圣上,呈上的奏折最终都是经过太子手中,论说多与少,臣怎会清楚?”
  一句话让太监抖如糠筛,砰砰砰的磕头,如今嘉康帝还能不明白这话其后的含义可就是个傻子了,转过身抚掌大笑起来,“是啊,朕不知,爱卿也不知,但你个奴才却知道,恐怕是那个孽畜指使你的吧?”
  “来人啊,将他拖出去五马分尸…”
  帝王一声令下,必定伴着血腥。
  “爱卿啊,这阵子朕真是发现了,根本就离不开你,禁足便解了,另行封赏。”
  裴尧再次跪地谢恩,听得圣上道出这次着急召他来的目的,“在民间寻找这两种生辰八字的道士,速送进宫来。”
  “谨遵圣命。”
  出太极宫,捏了捏眉心,酒劲儿未过,眉间发紧,没走出多远被人拦下,“哟,这不是走狗裴世子吗?”
  说话之人身穿华服,是皇后一族的废物点心,靠父母蒙荫混吃等死,这样的人敢挑衅他,皆是因为身后还站着个男子。
  太子于淳负手而立,身着五爪蟒服,闻言假模假式的斥责道,“住嘴,崇阳王世子岂是你能辱骂的,滚一边去…”
  裴尧行礼,拜声太子殿下。
  于淳倒是一贯儒雅作风,温和道,“孤正要回府,你可要去看望雯儿?”
  “她已被剔除族谱,不再是裴氏人,臣凭何去看望?”裴尧立在他不远处,两人目光相碰,其中火花四溅。
  “哦,原来是这样。”于淳缓步靠近,袍尾金线映在地砖上折射出五彩的光,“听闻府上还有位姚表姑娘,你与她可有关系啊?”
  哼…
  “殿下玩虐乐伶的事情,明日臣便会在朝堂如实上奏。”
  看背后那些靠卖女求荣的氏族会不会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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