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婀娜多姿——甜盏
时间:2022-06-25 07:04:12

  尤其想看那个好二叔的脸色?
  太子早在多年前就自立府邸,散退幕僚后,干脆直接召唤新入府的江南瘦马来,一侧等着玩新鲜的表弟口出狂言,“即便那裴尧真上奏,圣上又能说什么,哼,不过人伦而已。”
  殿中还有另外两个同族的表弟,皆是色上心头,“听闻那江南瘦马纤腰细柳,轻轻一折就弯了,且是用精纯药物温养而生,身带异香,沁人心脾啊…”
  于淳一听,捻了捻手指,驱去温良的外表,眼底现出残暴来,伺候的随从立刻明白,主子今日心情不佳,怕是要捅出人命,立刻命侍卫守好周围,勿要让哪位嫔妾闯进去扰了兴致。
  裴尧出宫后,直奔兵部处理堆压下的公务,直至夜深才满覆寒霜的回府。
  换去常服后站在窗前望着清漪院的方向,承德在身后禀,“范氏已经送回芦雪庵,并下了饵,只等鱼儿上钩。”
  “另外,太子今日召集幕僚,欲派人前往边疆秘密杀害六殿下,却最终改为二殿下,不知为何?”
  如今圣上只剩下三个儿子,一个身患重病,一个,哼…
  “让他回来,游戏该结束了。”
  “是。”临下楼梯之时,承德犹豫着回头又禀句,“爷,还有件事…”
  他真是和表姑娘犯冲啊…
  略微带着谄媚道,“表姑娘临下马车之时,将您怀中的手帕取走了…”
  越往后声音越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能阻止,若真触犯表姑娘,恐怕他的命根子就真留不住了…
  砰的一脚踹上来,承德内心哀嚎,他这腿招谁惹谁了啊…
  “滚出去。”裴尧低吼一句,取了酒壶踢开窗,掀袍跨坐在窗棂上,踩着整片梅林饮起来。
  殿中冰冷,不知是春是冬,割破女人后背的利箭声响在耳畔,还有轻微的闷哼声,被万箭穿心的他怎会不知箭尖扎入皮肉时的疼痛,呵,她那么爱哭,怎么能忍?
  却是半天没传来啜泣声,随后听见有人走到长生灯前,站在女人身旁,像是收起了弩.弓,说道,“俞姑娘,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但那些都可以不去计较,只要跟我回去,日后定独宠你一人。”
  女人的声音冷淡,夹杂着痛苦,“你做梦。”
  “呵,那我就在这儿要了你,受伤的美人更得我心…”说罢,伴随着衣袍的摩挲声,男人笑声越发猖狂,忽而笑声戛然而止,听他低咒一声,“你胆敢刺杀我?”
  是匕首落地的声音,男人彻底被激怒,“好啊,想死就成全你,烧了这个破地方,供奉的什么鬼东西…”
  “遵命,太子殿下。”
  裴尧眼中布满血腥,太子,我与你不共戴天,深仇雪恨,定加倍奉还。
  不远处的清漪院中,俞寄蓉是晌午回来的,简单洗漱后,焚香净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年她爹娘和姨父姨母的祭日,都会抄写一卷往生经烧掉,以求佛祖护佑。
  夜深几许,手腕有些酸,用冷水洗了把脸,继续抄写,至破晓时,披上斗篷往梅林深处焚烧掉,站起的时候望见南冠居的窗外似乎有人,细瞧之下恍惚又是看错了,转身回去院子。
  早起喝过宛白取回来的牛乳,拢上帐子补眠,自从知道姨父姨母并不全是因她而遭受劫难,心结解去很多,背负着那些恩怨过活,已经彻底压垮了她的后背。
  这一觉睡到日落,碳火烘的暖和,秋白扶她起来时还觉得不冷,随意披了个纱白的褂子,坐脚踏上吃烤地瓜,黄橙橙的瓤太甜了…
  “唔…”俞寄蓉想起件事,“对了,秋白姐姐,把昨日给你的那个手帕烧掉…”
  “啊?好端端的为何烧掉?再者,姑娘在哪儿找回来的啊?这贴身手帕落入男子手中可不得了…”
  俞寄蓉撇了撇嘴,正是那个混账王八蛋的狗男人手里,“不论那些,烧了吧。”
  秋白不舍,这双面绣很是精美好看,“白瞎了啊…”
  宛白见她明显精神好,察出端倪,“姑娘怎么感觉通透了不少,不似之前成日里心事重重?”
  “难道是因为裴公子快要科考完,欲来府上提亲了?”
  她之前不喜裴公子,是因为他看不见姑娘在府中的处境,甚至有时还不能明面上的帮助姑娘,可世子爷不同,甫一回来那帮奴才就明白情势,想她现下出去都会被唤上一声宛白姑娘,但,世子爷对姑娘未免太过粗暴,不如裴公子温柔…
  遂也能说出这般打趣的话来了,以前都是秋白喜欢这样说她。
  俞寄蓉却没了以往被打趣时的脸红,反而面色发白,对了,表哥即将高中,那么距离求亲的日子就不远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若是临时反悔,傻表哥会很伤心吧?
  得寻个差不离的说法,但是,她心仪表哥啊,想与表哥一生一世…
  手指碰了碰唇,仿佛那个男人疯狂的虏获还在,闭上眼,有些痛苦的想,她都已经失去清白,谈何嫁给表哥一说…
  如今那幕后之人还未明朗,她要亲眼看着那人死才行。
  “你们觉得会是谁?”俞寄蓉将事情前后说明,询问她俩的意见。
  秋白皱着眉细思,有些不确定,“应该不是裴大人吧?这么多年可是从未纳妾,与夫人亦是恩爱…”
  宛白直截了当,“咱们府上除了他哪儿还有第二个男人,再者若不是世子爷屡得战功,保住世子之位,肯定是那厮占便宜。”
  这话也对,也不对,庶子要想继承王位,也需有所建树,裴大人这么多年一直是工部侍郎,未有功勋,难以立王。
  那么范氏到底要庇护的是什么人呢?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芦雪庵中的静室亮着烛火,纤薄明白的窗纸上剪出两道阴影,一高一矮,男子搂着怀中女子,手指轻拍安抚着她,低声问,“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
  女子面露惭愧之色,“世子恐怕知晓了什么?”
  又发誓说,“即便他拿剑逼迫我,也绝对没有说出你的事情。”
  男子嗯了声,忽然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信阳师太替我做了假肢,穿上后就能跟以前一样走路,之前怕你担心,所以就没告诉你。”
  “那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男人语气骤降,“怪不得不让我碰…”
  女子似乎没料到会这样,惊讶着抬起那张脸,浓妆艳抹来幽会,眼尾的细纹却难掩她老去的事实,“你,你…”
  男子倏然松开她,嫌恶的擦了擦手,“早受够了,若不是想利用你杀了裴尧,我才不会跟你虚与委蛇。”
  “没了利用价值,你就去死吧。”
  女子垂下手,仿佛临死前的挣扎,“我的女儿和儿子,都死了吗?”
  男子连看她一眼都嫌脏,“千人骑万人跨的□□,怎配生下我的子嗣…”
  回忆如潮水汹涌,她十二岁被这个男子买下,十四岁生下女儿,正值豆蔻年华他说要将她带回府中,熟料老夫人不同意,便偷偷让她做了世子的乳母,本以为会照料看顾女儿,却不想他说女儿得了重病,需要送去南方将养,要她好生呆在府中,这一呆就是十年,期间无数次的夜里被召去与他欢爱,她以为,只要有了儿子,就一定会留在他身边。
  他的正室夫人多年无子,这才令她铤而走险,初时他是高兴的,抱着儿子高兴的唤她柔娘,她亦是高兴,只是一场阴谋即将到来…
  他说,要让她们的儿子登上世子之位,首先就是要杀了夫人一家,她照做了,下药的手在抖,但为了私心和爱人的雄图大业,她决定将一切碍眼的人都除掉。
  如裴尧所说,最终,她得到了报应。
  终身挚爱把他视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最终杀了她。
  翌日,裴尧睡至很晚才起,去宫中告假的承德回来说,“裴大人掩人耳目去了芦雪庵。”
  呵,他的好二叔终于露出本来面目,隐藏这么多年的野心,终是按捺不住了…
  “是时候让二婶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承德领命。
  自从被裴氏剔除族谱后,裴韦瀚便带着张凝芙回到岳父府上生活,正巧时不时的能碰上太子微服,他想在夺嫡大战中占得几分先机,好为日后的官途晋升做准备,几次见面太子都颇为和气,只是重要的事情还是交给岳父大人,这让他有些不爽。
  晚间回到正院,见妻子正在吃葡萄,便抱着人亲吻一番,说道,“你去与岳父大人说说,下次让我也进书房参事,我的能力你知道的。”
  张凝芙对于他无一不应,隔日便去求见父亲,父亲关怀她的身体,前些时候因为裴家伤了胎气,回来静养许久才恢复,“父亲,韦瀚说也想为太子效力,您多照应啊…”
  张凝芙的父亲张栋久居官位,就讨厌这样的小白脸,可当初女儿死心塌地像被勾了魂似的非要嫁给他,本想栽培栽培也能像个样子,但女婿做事太过阴毒,令他不喜。
  “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去找你娘亲坐坐吧。”张栋将女儿支开,转眼叫裴韦瀚进来,坐于书桌后的脸上严厉,“今日早朝你可知裴世子上奏了什么?”
  他一个小小的侍郎只能在殿外行礼,并不可能参与内殿的早朝,如此一问,想必是与他有关,难不成,范氏的事情泄露了?
  “女婿不知。”
  裴韦瀚脸皮很厚,根本瞧不出端倪,张栋只能说道,“太子在府邸虐杀乐伶,已经死了十几个,这就是你当初为裴雯选的路…”
  虐杀乐伶?
  太子竟然有这样的偏好?这种隐秘的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事情,若交给他去办,岂不妙哉…
  终于找到讨好太子殿下的方法了…
  张栋见他面上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心中的巨石更加压的密不透风,此等无情无义之子,怎会真心对待她的女儿。
  “你这幅高兴的模样是为何?”
  裴韦瀚一时失态,很快恢复过来,拱手奉承道,“有岳父大人在,想必太子殿下不会对雯儿怎么样,我只是再想,这次女婿找到对付裴世子的方法了…”
  “哦?说来听听…”
  裴韦瀚上前去如是这般的说道。
  没想到张栋突然一拍桌子,怒气道,“此法太过阴损,我是绝对不会向太子举荐的,你回去吧。”
  被轰出去的裴韦瀚望着天上的太阳,眯眼笑出声,日后他一定会成为人上人,成为崇阳王。
  太子昨日顽的太晚,几位表弟也是没闹够,非要搞个宴会,见见贵女的风范与乐伶到底有何不同,便深夜进了正妃徐葭的院落,一番恩爱后,抚摸着美人的脊背,舔了舔唇,有些不满意她的表现,索性推开她坐起身,背对着她吩咐,“如今梅花正盛,办个小的宴会吧。”
  徐葭猜测太子有事,便立刻起身答应下来。
  不想太子这吩咐来的太急,“就后日吧,别总是请那些嫡女,没意思透了,这次换个口味,庶女吧。”
  这意思还是要选人进来?
  庶女能顶什么用?
  恭送到门口,听着太子盯着远处又说,“崇阳王府上有位姚表姑娘,务必要请过来,明白吗?”
  “妾身明白。”
 
 
第28章 .  厮打   姚嘉慧,你别太过分
  雨雪霏霏, 寒风凛凛,这已过了立春,仍冷的要命, 起早出门便瞧见皑皑白色, 又下雪了…
  承德起早就在外面侯着, 俞寄蓉喝尽牛乳,蹙紧眉尖揣度着那个疯狗为何唤她去, 秋白准备好了衣裳, 棕茶色的广式敞袍, 之前老夫人命人做的,这种袖口领口皆宽敞的长袍需配紧身内衫而穿,偏生她左一层右一层弄的丝毫没有美感,更显的笨重愚蠢。
  这是裴尧的第一感觉, 收回目光,掂量着手中的茶杯, 咳嗽一声示意承德出发。
  车厢内很暖和,坐了不大会儿她就热的汗流浃背, 连脑门上都是细密的汗,反观男子一袭玄色滚银边暗底锦袍,悠闲自得的坐着, 甚是优雅。
  一路无话, 她也不问去哪儿, 只是不经意的往门帘处挪去,图那点凉快。
  行至一座府邸前停下,外边吵吵闹闹的,裴尧拉开小窗,透进来的寒风吹的她一哆嗦, 感觉整个人清明许多。
  马车停在拐角隐秘处,正好能瞧清门口的闹剧,身形窈窕的女子搂着个小男孩跪在冰天雪地中,不断哀求什么,那边管事似乎有些不相信,呵斥几句见她不走,就让她从后门进去等待,熟料这女子不依不饶,非要跪在这儿,摆明了是故意来闹事。
  张凝芙正和母亲用膳,前几个月孕吐的厉害,这会儿才觉得好些,但是也吃不进多少,大夫说是因为年纪太大,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她吃了太多苦。
  嬷嬷来禀,有个女子带着孩子在门口求见,张凝芙的母亲看了她一眼,怕女儿受不住,起身要出去,不想张凝芙捧着肚子站了起来,“娘,您坐着,我去就好,这等污蔑的事,我倒要看看是谁干出来的…”
  到底不放心,陪着一起出去,门口台阶之上,显示着地位以及身份,张凝芙身披梅紫色貂皮大氅,头戴金镶玉凤头钗,手腕上是镶珠宝的手镯,富贵逼人,而几步之下跪着的女子,则只是件单薄的袄裙,听得她低声底气的拜下,“娘子安好,今日奴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寻至此处。”
  周围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相连的皆是朝中要臣,这等家事最遭内宅妇人嚼用,所以一旦张凝芙处理不好,便是主动将这腌脏之事闹的个满天飞…
  而张凝芙之所以敢站在门口与人对峙,凭仗的就是丈夫对自己的爱,毫无疑问,在夫妻感情上面,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对方。
  “那你便说。”奴仆递过来暖手炉,张凝芙接过,睇向女子的目光如刀。
  “奴唤青莲,是裴大人养在西枝胡同的。”又指了指旁边的孩子,“他唤常儿,今年五岁。”
  “常儿自出生身体便不好,需用昂贵的药物维持,但这几个月不知为何,裴大人始终不曾给过嚼用,奴这才寻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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