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件事,嘉慧她是真心爱慕你的,试着相处一下,祖母知道你冰冷的性子,已经教导过她了…”
“是吗?”裴尧站起身来,“那就让她来南冠居找我吧。”
男子垂着面,老夫人一时之间没瞧清他说这话时的神色,“行,你可不能欺负了她…”
裴尧没接话,折身往偏房去。
俞寄蓉跪在蒲团上正在诵经平复自己,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知在想什么,有时是姨母死前对她说的话,有时是裴堰表哥温柔的看着她,有时是少年掐着她脖颈恨恨的质问她,最终,变成了男人堵住她的嘴用力探寻…
蓦地睁开眼,却见一袭玄色衣袍的男人正正堵着门口,只一根烛火晃动着即将燃到了底…
男人距离她不远处停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双眸子沉沉落落,腰间的玉印穗子随着走动摇个不停,指尖冰凉,碰触到她脸颊上的伤口,“还受伤了?”
俞寄蓉偏头躲过,心尖酸涩的像未熟透的青橘般,不知为何会想起那样的画面…
裴尧积蓄的怒火不断发酵,捏住白玉的下巴迫使女人仰起头,“看着我…”
眼波流转间,俞寄蓉已是控制不住的蓄上泪光,男人像是被气的,恶狠狠的用另外一只手去揉搓她脸颊上的伤口,“敢躲我?”
“能耐了,是不是?”眼见伤口越来越红,甚至泛着血色的痕迹,男人依然不住手,反而更加用力,大有再次让她出血的迹象。
她疼,脸颊上伤口的疼痛转到身体别处,疼的有如什么东西攥紧她的心一般…
嗓子里发出一种轻微的□□声,随着男人动作越发大了起来…
“知道疼?”裴尧极致缓慢的卸下了手上的力气,见她盈满了泪却始终不掉,更为烦躁,总是哭的女人他烦,这样要哭不哭的更为让人厌烦。
“我没错,是她先拿鞭子来打我的。”面对着祖母劈头盖脸的训斥,她始终没有吭声,因为姚嘉慧已经哭的把事情颠倒黑白,她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可眼下,她却是想跟这个男人解释,不知为何,许是想起他上次抱着自己出了小佛堂,许是他护着自己不让范氏杀她的时候…
男人却是讽刺的笑出声,“你这个小废物,还知道与我告状。”
什么?
被他拽着胳膊站起来,因为跪的时间久,差点一头栽地上,还是裴尧揽过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至了南冠居二楼,俞寄蓉才反应过来,“我想回清漪院,秋白和宛白怎么样了?”
“管好你自己罢。”裴尧把人扔沐室门口,唤承德,“让人来伺候她沐浴。”
沐浴?
她?
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幸好出门的时候宛白取了斗篷过来给她裹上,“我不,我想回去。”
男人停住脚步,转身冷冷的看向她,“听不懂话?还是故意想违抗我?”
女子便那么站着,眸光清亮,脸颊上一丝丝的红晕,深松绿的颜色愈显出她的白皙如玉来,听得他阴测测的声音,“还不去?”
光线明亮之下,俞寄蓉也恢复些理智,刚才可能跪的昏了头,怎么会认为他就是好人的,明明就是条疯狗。
“我自己就好。”
裴尧懒得跟她废话,吩咐承德,“去把人给我抓回来。”
水温正好,俞寄蓉脱去斗篷,薄褂子已经被姚嘉慧撕扯的崩坏掉好几个扣子,松松垮垮的露出里边乳白色的小衣,全脱下来才发现身上都是被抓挠出来的红印子,没觉得疼,还以为没有受伤呢…
承德唤个婆子过来,临沐室门口,听楼上转角处传来主子爷轻飘飘的命令,“看她身上还有伤吗?”
婆子是从大厨房现拉来的,惧怕的双腿直抖,这位世子爷的性情可谓阴晴不定,头一次回府就杀了个小厮,仅仅因为死一条鱼,闻言越发恭敬的应下。
承德端着个托盘,上头是现回清漪院去取的衣裳,婆子进去后许久,俞寄蓉才出来。
秋白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起不来,宛白没受什么伤,听说要拿衣裳,以为是姑娘觉得冷,又想着原先穿的长褂,遂取了昨日穿的棕茶色广式敞袍,俞寄蓉穿的时候差点没背过气去,那件长褂说什么也不能穿了,宽荡的敞袖裙裳里,只有一件抹胸的小衣和齐臀的小裤,光不出溜儿的透着风…
然而,这样出去委实不妥,纠结着问垂头躬身的婆子,“嬷嬷只取了这一件衣裳吗?里面的呢?”
婆子如实回答,“并没有,姑娘可觉得有何处不妥?”
扶了扶额角,没别的办法了。
从外表来看,这件裙裳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把她从上至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动,尤其不能剧烈运动,否则领口和袖口全是敞着的,一推就落…
身姿僵硬的出去,一眼便瞧见那个男人又在看窗口的那条黑鱼,听见声音回头,女人的发梢还是湿的,长长的披散在身后,乌黑的一双眸子如同被水洗过的宝石,熠熠生辉,唇色也不似之前那么苍白,反而水润润的泛着粉,如同外边的梅色,只是这件敞裙他不喜欢,直筒着下去,没有身形,且颜色也遭人反感。
“过来…”
男人转过乌木雕花刺绣的玉屏,垂下的珠帘后是个紫玉的寒玉窄榻,旁侧摆着两张玫瑰椅,指着靠榻的一张,示意她过去。
俞寄蓉很想回自己院子,焦急的想知道秋白和宛白怎么样了,但是他这样霸道,一旦不顺着,肯定要受罪。
乖巧的挪过去,笔直的坐下。
裴尧挖了一块白玉膏,贴近她缓缓的抹在脸颊的伤口上,刚才婆子说身上也有,沉下口气,“拿回去。”
闻言,俞寄蓉喜上眉梢,这是让她走了?
太好了…
迅速接过来准备站起…
刚背对他,听得身后浑厚的诘问声,“我让你走了吗?”
顿下步子,紧张的直吞口水,饶了她吧,这件裙裳支撑不住不久了…
现在都感觉肩膀两侧往下滑,若是再走两步,不知能不能全掉下去…
“世子,你能不能放我回去?”转过身试图好说好商量。
裴尧取了帕子擦手指上剩余的药膏,挑眉问道,“你管我叫什么?”
叫什么?
洁白的帕子忽而落地,男人大步走近,低头凑近她耳侧轻吸一口气,“竟不知你这么香…”
刚才便闻到了,馥郁的玫瑰香,眼前的耳垂白玉透明,真想把它撕咬的通红泛着血色,如此想,也如此做了,叼住那处软肉不断翻覆辗转,吸吮的声音刺激着她,双手攥拳抵御着男人,“别这样,我不是你拿来泄火的东西。”
次次这般,压根没拿她当成正经姑娘…
她想同他讲讲道理,不是那么激烈的挣扎,“世子爷应该不缺女人的吧,何必对我…”
话未说完,便发出一声急促的短吟…
男人合牙一咬,她便停下了嘴里的话,松开后用拇指和食指调戏的揉捏着,薄唇微掀,“你就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这下俞寄蓉受不了,剧烈的挣扎起来,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剪住双手抵在玫瑰椅上…
“怎么?”森森的露出一口白牙,像极了凶狠煞人的野兽,“还不愿意?”
俞寄蓉盯着他的眼睛,果断回绝道,“不愿意…”
“唔…”
眼中充斥着怒火,但嘴里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唔唔和言之不详的哼叫声,自打她沐浴出来,裴尧便惦记上了这张粉嫩的嘴唇,果然甜甜软软,强硬的勾着她的舌尖用力吸吮,逐渐传来令人羞耻的啧啧水声,幽幽回荡在整个房间…
挣扎间,俞寄蓉趁机想咬他,却每次都被他撬开牙关肆意掠夺,连呼吸都发紧起来,胸腔里憋闷的不行,声调也愈发的粘稠,男人是个狠的,只吻的她面色潮红快厥过去,才渡口气过去,随后又是一番强抢豪夺…
玫瑰椅的后背咯的她后背生疼,几度挣扎不过,便痛恨的哭了起来…
索着她不断的吻,吻着吻着却感觉舌尖发咸,舔了下被吮的肿胀的唇瓣,手指揩去她的泪,“趁我没发火之前,把泪憋回去。”
幽深晦暗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个圈,又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哭。”
另一厢的姚嘉慧也在哭,只不过她是绝望的哭,太子自她身上起来,嫌弃道,“原来他没碰过你啊…”
这个他,指的是崇阳王世子裴尧。
她失去了清白,还怎么嫁给世子表哥?
恍惚间以为这里是地狱,眼前之人便是魔鬼。
他当着众人的面夺走了她的清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呵,本以为能玩玩裴尧的女人,没想到还是个雏儿…”太子敛上腰带,摆了摆手,“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周围几个表弟围上去,阴影下的姚嘉慧吓的尖叫出声,蓦地想起那个贱人,她恨,恨透了她,“世子表哥的女人并不是我…”
于淳顿时来了兴致,眼中显出疯狂,“那是谁?”
姚嘉慧红唇轻吐,“俞寄蓉。”
第30章 . 鞭打 等会儿再收拾你
漆黑夜幕下纳藏着白日的腌垢, 愈行愈远的府邸中仍歌舞升平,姚嘉慧是被太子随从亲自送回来的,且至了老夫人那儿, 只道姑娘惹人喜爱, 让她几日后进府。
老夫人惊讶之余命人送客, 揽着她抱在怀中不断打量,“嘉慧啊, 这是怎么回事?”
姚嘉慧却难得躲开了, “祖母, 我去梳洗后再过来。”
袅袅水汽中映出女子身影,缠枝银质的菱镜前,姚嘉慧望着自己玲珑的躯体,愤恨的回想起昨日看见的画面, 那个贱女人只着了件乳白色的轻薄褂子,内里形体一览无余, 胸前鼓鼓囊囊俏生生的挺着,丰盈柔媚, 那腰肢亦是纤细,前凸后翘的晃着人眼,尤其她还比自己白净, 那般亭亭玉立的站着, 委实是个女人都嫉妒的慌…
没想到她竟骗过了所有人, 怪不得一个两个的都对她服服帖帖,感情全是用身体勾住的…
越想越恨,直至指甲扎入掌心疼的她钻心,才蹙紧眉尖下了浴汤。
沐浴过后准备去祖母那儿,却见承德在外守着, 见她出来横眉冷对,“姑娘随我过去一趟吧。”
暖意融融的室内漫着股纯纯的玫瑰香,肆意索取着女人口中的津液,舌尖勾着她差点背过气,手指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已是无力再抗拒…
男人每次见到她都像被勾了魂魄一样,盯着一处就不撒开,耳侧皆是被撕咬后的红痕,还有两瓣红唇,莹润润的水迹斑斑,舔着抿着,大手自她宽阔的袖摆中抽出来…
俞寄蓉眼神有些迷离,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却抵抗不住浑身发麻的感觉,眼中泪未落,含着一汪清水的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越发可怜见的…
裴尧把人抱在怀里,鼻尖顶在她耳后,“既不愿意,还总勾着我干甚?”
这个混账王八蛋,她何时那样了?
“你,你强词夺理…”那滴泪顺着脸颊滑了下去,落入更深处。
“故意穿成这样,不就是勾引我?”撕扯间,这件敞袍裙裳已经快堆落下去,男人顺着往下望去,眼神越发幽深。
俞寄蓉这才发现,快速伸手拉了下,但坐在他膝上根本动弹不得,且刚才被缚住双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簌簌凉意,一时间委屈羞愤齐齐涌了上来,呜呜哭了起来…
又哭了…
这个女人成日哭,哭的真烦人…
楼梯处传来吵闹声,姚嘉慧如今也不指望嫁给世子表哥,她已经是太子的人,殿下说了,只要把俞寄蓉带过去,就破例封她为妃,同裴雯平起平坐,哼,那个小贱人等着…
“世子表哥若没空,我便回去了,祖母还在等着我…”她在这儿空等,不如回去喝碗燕窝补补身子。
承德依旧是冷面,“姑娘且等吧。”
姚嘉慧岂能听个奴才的,转身就欲下楼,却被承武堵住了路,望着他手中的长剑怒气冲冲,“你个狗奴才敢拿剑指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太子的人,日后初登大宝,我就是四妃之首。”凭长相和心计,谁能斗得过她,哼,一群没脑子的女人。
承德正要反唇相讥,听得楼上传来声音,“让她上来。”
姚嘉慧挺了挺胸脯,如今的她可今非昔比了,裴尧算什么,太子才是这天下之主。
甫上二楼就听见玉屏后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转了转眼珠子,难不成那个小贱人也在这儿?
随即是男人低沉的恐吓声,“你他妈的要是再哭,我就撕了你…”
姚嘉慧好奇的一步一步往里走,心里怦怦直跳,这种偷窥的隐秘感太令她兴奋了,原来世子表哥都是如此对待那个小贱人的吗?
俞寄蓉胸腔里还存着酸涩的劲儿,赌着难受,泪还噼里啪啦的落,恢复力气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不让男人乱动…
裴尧余光瞥见那人越走越近,将她放下,双手撑在玫瑰椅的扶手上,将女人圈住,轻啄了下唇,嗓音低哑道,“等会儿再收拾你。”
姚嘉慧马上就要转过玉屏窥见里面的情形,忽然腹部被踹了一脚,逼着后退两步跌在地上。
捂着疼的还未反应过来,见面前披下一道阴影来,听男人说,“取根鞭子给我。”
承武无声无息的上来,递过一条纯黑色的长鞭,明亮如昼下将鞭身上的无数倒刺映的明明白白,啪的一声,姚嘉慧蜷缩着身体求饶,“表哥饶命…”
这一鞭子下去,可不是姚嘉慧那种身手,铁铁的用尽力量,男人手臂处都鼓了起来,定在女人身上的目光阴狠,连续几鞭,已是打的她进气多出气少,连哭都几乎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