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州今年的乌牛早(茶叶的一种),入口甘醇,二位客官尝尝。”
小二说着的时候,热茶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阿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入口确实甘甜醇厚,细品还带着些细微的兰香,不过自是比不上宫里名贵的茶叶。
看见陆倾淮亦伸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阿矜有些惊讶,原以为他喝惯了名贵的茶,这样的茶,他是不屑的。
喝了茶之后,便陆陆续续地上菜了,最先上的,是汤圆。阿矜低眉,瞧着眼前碗里的汤圆,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软糯。
满满一桌的菜,葵花斩肉、金钱虾饼、白灼菜心,虽比不上宫里的精巧,不过看着闻着,满满都是烟火气。
阿矜见陆倾淮抬手动筷,才伸手拿起汤圆里的勺子,舀了一颗汤圆,汤圆外皮软糯,咬开,里头的芝麻馅儿极香甜。
陆倾淮不喜欢甜腻的东西,看阿矜吃得香,随口问了一句:“好吃吗?”
阿矜嘴里含/着汤圆,不好开口,看着陆倾淮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这会儿看着倒是一点都没有平时守着规矩的样子,同他,倒真的像是普通的夫妻一般。
陆倾淮也舀了一颗,尝了尝,不是很甜腻,芝麻的香,盈满了整个口腔。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一切都很惬意。
两个人吃了好一会儿,漱了口,净了手,便起身一块出去了。
店小二就在门口候着,见陆倾淮和阿矜出来,笑盈盈地问道:“小店的菜,二位客官可还满意?”
陆倾淮未应,伸手拉了阿矜到身边,微微偏头,侍卫便明了,伸手摸了银子递过去。店小二是个明白人,见此状笑着伸手接过银子,躬身谢道:“多谢几位客官BBZL ,几位客官好走,下回再来啊!”
方才桌上的菜多,两个人是肯定吃不完的,可阿矜觉得丢了可惜了,也就多吃了些。许多菜,加上一小碗汤圆,肚子吃得圆鼓鼓的。
陆倾淮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见沿河都在放河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可要放河灯?”
“好。”阿矜应了,随着陆倾淮一起走到卖河灯的地方。
“可是要买河灯?”卖河灯的大婶看见阿矜和陆倾淮走近问了一句。因着他们身上的衣裳看着甚是贵气,所以她有些不确定。
“嗯。”阿矜点点头。
“要一盏还是两盏?”大婶打量了他们一眼,接着问道。
阿矜微偏头抬眼,看向陆倾淮,问道:“郎君要吗?”
阿矜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放河灯无非就是用来许愿的,陆倾淮已然是帝王,即便是有愿望,又岂是这小小河灯能载的。许是陆倾淮近日来对她甚是宽纵,加之又是在宫外,阿矜便放松了许多。
陆倾淮偏头,就看见阿矜一脸认真地问他,笑着应道:“那便来两盏吧。”
“好。”大婶应道,伸手将点好的河灯递过来,侍卫递了银子过去。阿矜看着河灯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接过河灯小心地护着,生怕河灯还未放便熄了。
陆倾淮看着阿矜小心护着的样子,问道:“不过就是河灯罢了,何至于如此小心?”
“郎君不知,若是河灯还未放便熄了,是不吉利的。”阿矜听见陆倾淮这话,盯着手上摇曳的河灯,有些急得解释道。
解释完才想到,都敢在佛前杀人的人,又怎会怕这个。小心翼翼地偷偷瞟了一眼陆倾淮。陆倾淮的神色淡然,似是未放在心上。
陆倾淮虽未说话,却伸手将她拉到身侧,挡住了大半的风。阿矜托着河灯,心尖一颤,有些震惊,心跳地很快。
“这位娘子,你家郎君对你可真好啊。”大婶听见他们说话,看见陆倾淮的动作,随口道。
阿矜回头看了一眼大婶,笑了笑,未应声,却是有些害羞了。
两个人走到河边,阿矜将手上的河灯递到陆倾淮的面前。陆倾淮未接,低眉看了一眼河灯,开口道:“我的河灯,娘子替我放了吧。”
阿矜有些疑惑,正想着,陆倾淮的声音接着在头顶响起:“这样,娘子便能许两个了。”
心还未平静下来,陆倾淮这话,让阿矜的心,跳得更快了。
“是。”阿矜胡乱地应声道,躬身将手上的河灯小心翼翼地放到水里。上元节的河水还很凉,阿矜甫一碰到,冷得一激灵。
将两盏河灯都放了,阿矜看着在河中晃晃悠悠的莲花河灯,闭上眼睛,非常虔诚地许愿。
陆倾淮就看着,阿矜闭着眼睛,一脸认真的模样,鼻尖是她鬓边的栀子淡香,蓦然觉得很心安。
阿矜许好,睁开眼睛,看着河灯漂远。
“许了什么?”陆倾淮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阿矜一BBZL 凝,心里有些纠结,许的愿,若是说出来,那便不灵验了。可陆倾淮问她,她又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