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皇宫禁止带兵入内!”守卫站在宫门口举着手上的剑朝着马上的厉式开开口道。
厉式开还没开口应声,身后就跃出一支箭来,直/插那守卫的心口,那守卫话音未落,甚至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软了下去,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门口的守卫见此状,有些害怕地慢慢地往后退,直到退到皇宫内。厉式开驾着马,一眼就看见了守在信阳殿前的十六卫,还有站在信阳殿白玉阶前的陆倾淮。
他穿着一身金色的甲胄,披着红色的披风,站在白玉龙纹阶前,有一种将江山踏在脚下的感觉。厉式开想到这,嘲讽地笑了笑,扫了一眼他面前守着的同他的兵马比起来略显单薄的十六卫。
“微臣见过陛下。”厉式开坐在马上,一动未动,脸上的笑,亦是挑衅至极。
“起身吧。”陆倾淮不动如山,亦淡淡地应声道。
“不知道陛下这单薄的十六卫要如何赢我身后的雄兵。”厉式开继续挑衅道,一边说,还伸手勒了勒马,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赢了你不就知道了吗?”陆倾淮亦弯了眉眼,媚长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满含杀气。陆倾淮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手。
厉式开察觉到陆倾淮的动作,亦拔/出了身边的佩剑,厉式开的剑和陆倾淮的手同时放下。先相碰的,是双方的箭,接着是兵卒震天的喊叫。信阳殿前,BBZL 下起了箭雨。
厉式开驾着马,提着剑,越过无数兵卒的尸身,朝着陆倾淮杀过去。十六卫的人,相较于厉式开带过来的兵马,确实少了些,厮杀了一阵之后,陆倾淮那边明显便处于了弱势。
唐祝缩在后头,看着陆倾淮拔/剑过去,双手合十,一直拼命祈祷。
厉式开的马腿被剑砍断了,厉式开翻身下马,反手挥剑,就将那人的刺死了。
剑还未拔/出来,察觉到旁边不对劲,迅速将剑从那身体里拔/出来。一阵剑风过,厉式开只觉得手上一痛,抬眼就看见了陆倾淮的脸。
厉式开刚刚拔/剑出来,那人身上的血喷溅出来,溅了陆倾淮一身,陆倾淮察觉到腿上略微温热黏腻的感觉,微微皱了皱眉。
陆倾淮这一剑,是用了狠劲的,厉式开接这一剑,感觉手掌都有些麻。还未反应过来,陆倾淮已经抽/了剑,朝着他的腰挥过去。一招一剑,干净利落,处处指要害。
厉式开虽平日里总是花天酒地,可,厉君越之前管教他管得严苛,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只不过,许久未练,有些生疏了。只见厉式开收了嬉皮笑脸的神色,露出一脸认真的狠厉之色。
陆倾淮勾了勾唇,出剑愈发凌厉。
几个回合下来,厉式开渐渐有些吃力起来,毕竟他许久未练。他一边挡剑,一边咬牙开口道:“陛下觉得,临华殿的亲卫和顾怀远,能敌得过我们上百暗卫吗?”
陆倾淮听见这话,有些分神了,他没想到,厉式开会知道他派了亲卫和顾怀远去守临华殿。那是不是意味临华殿现下也……
厉式开抓住这个机会,朝着陆倾淮的脖颈挥过去。陆倾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厉式开的剑,刺伤了陆倾淮的右臂。陆倾淮皱了眉,挥起手上的剑,反刺过去,没有丝毫迟疑。
厉式开正懊恼怎么没能一剑杀了陆倾淮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一阵兵械铁骑的声音,然后觉得皇宫内瞬间亮了不少。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一阵穿心的痛,低眉的时候,陆倾淮的剑亦刺向了厉式开的胸口。
厉式开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撕开一般,痛得说不出话来,大概是本能,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看向自己胸口,除了陆倾淮的剑,还有一支箭。
“陛下!”
“陛下恕罪!微臣救驾来迟!”
厉式开倒下的时候,耳边是纷乱的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声音,甚是熟悉,厉式开吃力地喘着气,想起来了,折冲府督尉卫松青。一瞬间,好像明白了陆倾淮为什么会将北衙禁军调到左卫,他们都忘了,还有折冲府,或者,压根就没将那小小的折冲府放在心上。
厉式开倒在死人堆上,鼻尖满是浓重的血腥味,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今天还是没有月亮啊!他这样想着,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慢慢地模糊起来!BBZL
折冲府的兵马杀进来,加之厉式开已死,其他的人,也都丢了手上的兵器,以示投降之意。
卫松青跪到陆倾淮的面前,又重复了一遍:“陛下恕罪,微臣救驾来迟!折冲府的兵马已经围住了永安侯府,还请陛下处置……”
卫松青禀告着,唐祝早就瞧见了陆倾淮的右臂受了伤,正吩咐着旁人去传太医,就看见陆倾淮疯了一般往后宫跑。
陆倾淮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厉式开方才说的话,一颗心吊着,右手臂伤口渗出来的血顺着滴了一路。
第八十六章
听见外头的动静的时候, 阿矜正在殿内焦急地坐着,外头响起了兵械的声音,宛音和知宜相互看了一眼。
阿矜一时也慌了神, 看着门外, 脑子一片空白。知宜最先反应过来,跑到门后,颤着手将门销上。左右转了一圈,看向了桌子,有些急迫地看向宛音道:“愣着干什么, 快些将桌子搬过来挡着!”
宛音听见知宜这么说,立即会意, 阿矜也站起身帮着把桌子搬到门后。接着几个人就小跑着去了内殿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