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那些尸身, 估计就要被扔去乱葬岗了。一场刑罚,终于结束了。
阿矜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周遭,即便风雪很大,也依旧BBZL 吹不散。
陆倾淮扫了一眼下头站着的文武百官,慢慢地站起身, 拂了拂身上的残雪,开口道:“着顾怀远暂任大理寺卿之位,待春闱过后, 再拟定大理寺卿之位的人选。”
“微臣领命, 谢陛下。”顾怀远躬身施礼应声道。
“陛下圣明。”百官齐齐地应声, 这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即便是有,也不敢提。此时若是站出来反对,无异于是要送命的,没人跟自己过不去。
陆倾淮说完,抬步往廊下走,阿矜愣怔在原地,唐祝见阿矜愣着,上前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肘,阿矜这才反应过来,跟在他们身后。
身下热/热的感觉,让她有些慌。想同唐祝提一嘴,可周围人多,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的癸水原还要好几日的,谁知道今日就来了,偏生还在这样的时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众人看着陆倾淮离开的背影,大氅的银狐绒被风吹起来看着很是漂亮,他们一直看着,直到陆倾淮消失在视线里。陆倾淮离开之后,百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咱们的陛下这是以一儆百呢。”
“不过徐镜廷也是糊涂,太皇太后魔怔了,他也跟着魔怔了不成,谋逆,他怎么敢的!陛下虽刚继位,可继位之后就封了厉大人为永安侯,虽是兼任兵部尚书,可谁不知道厉大人手上的实权等于被削了一半。那爵位只是虚有其名罢了。”
“厉大人都没办法,徐镜廷他还敢带着大理寺的那些人谋逆,真是不要命了。可惜连累了李大人和祝大人被革职查办,平白丢了官职。”
“如今,大理寺已然归于陛下,春闱二试将至,咱们怕是也要小心些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怕只怕是到时候再小心也是无用。”那人抬眼,看了一眼漫天的大雪感慨道。
“朝堂之上,官场之中,是非纷扰,远离不了。还是早些回去洗洗睡吧,能过活一日是一日。”
——
阿矜虽忍着,可癸水这种东西,靠忍,又怎么忍得住。头又晕得厉害,阿矜有些吃力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每踏一步在松软的雪上,脚步有些虚浮,阿矜觉得很是疲乏。
走了一段,阿矜实在忍不住了,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唐祝,刚要伸手过去轻拍一下他,同他讲一声。突然脑子一阵发晕,整个人往后一软就倒了下去。
唐祝是最先瞧见的,当即吓了一跳,脚步顿了顿,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矜姐姐!”接着听见一声脆生生的惊呼声。
陆倾淮原在前头走着,听见动静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那声叫声,眉心一跳,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阿矜已经倒在雪地上了。
瘦瘦小小的一团,鹅毛大的雪落了几片在她脸上,脸色有些白,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唐祝还未反应过来,陆倾淮已经疾步走到了阿矜的身边。
在场人人都瞧见了,方才观刑时面无BBZL 表情,甚至连眉毛都未动一下的陆倾淮,这会儿却明显的慌了。
“阿矜。”陆倾淮轻轻摇晃了阿矜一下唤道。
阿矜未应。
接着唐祝就看见陆倾淮伸手,准备将她抱起,陆倾淮的动作很明显地凝滞了一下。接着,他清楚地看见,陆倾淮的右手将阿矜揽在怀里,抽出了抱着她的左手,白净修长的手上沾着一点鲜红的血,看着有些吓人。
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只见陆倾淮盯着手上的血,凝了半晌,唐祝借着灯笼昏黄摇晃的烛光看见他手上暴起的青筋,瞬间有些心慌。
“将随行的太医都给朕叫过来。”陆倾淮的语气有些急,命令了一句之后便将身上的银狐大氅脱下披盖在阿矜的身上,抱起阿矜疾步往厢房去。
“是。”唐祝也有些慌地应声道,催促身边的小太监,“快去!”
“是。”好几个小太监忙不迭地应声,小跑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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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清希被传的时候吓了一跳,夜里才观了刑,现下还胆战心惊的,冷不丁被陆倾淮传召,换谁谁不害怕。
“陛下传了随行的太医全都一同过去。”小太监开口道。
“出了何事了?陛下这样急着召见?还是全部随行的太医?”邓清希一边着急忙慌地穿衣裳一边问道,穿衣服的手都有些不大利索。
小太监看了一眼周遭,低声开口道:“不知怎么的,从寺前回来的路上,阿矜姐姐晕倒了,还见了红。”
“阿矜?”邓清希喃喃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道,“可是陛下身边那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