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她超甜——地绵绵
时间:2022-06-25 07:16:28

  “六月好啊, 春暖花开。子珩的上封家书上还特意拜托我提前操持他和阿芫的婚事。”老夫人忽然笑了。
  “这孩子就是重情重义。”
  大夫人说到这事,也终于露出些喜色:“这事儿我心中有数,阿芫也去北方半年了,自然是要为他们好好操持的。”
  “嗯,办的盛大些,将这些个晦气的事情全都冲走!”
  大夫人笑:“是,母亲。”
  国公府的院子里面一些花儿已经悄悄的舒展,花骨朵也含苞待放,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
  乍暖还寒,北方此刻还有些寒冷。蜀王的军队到了黄河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只因河水还未破冰,但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徒步过河,蜀王只好命人砸冰造船,尽快渡河。
  谢曜的人却早已在此处埋伏了多日。
  造好的船半夜可以选择用火攻,蜀王带兵几万后备粮草本就有问题,谢曜已在北方盘踞半年,此处地势他比蜀王更了如指掌,蜀王虽勇却是莽夫,更何况他熟悉平原战术,在山脉居多的北方,并不擅长。
  谢曜十分清楚这一点。
  他无需出面,便轻松将蜀王的兵力又拖了足足快十日。
  蜀王在帐中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且似乎因为从去年开始对付周培便劳累过度,身体也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不适感,这一日在营帐中议事,竟然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军医!快叫军医!!”
  “王爷!!”
  营中乱成一团。
  军医很快前来,也很快有了结论。
  “王爷您这是积劳过度,又、又……”
  “又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又似有时疫之症啊!”军医跪倒在地,叩首道。
  蜀王身边的人均大惊。
  “时疫?!现下哪来的时疫……你莫胡说,若看不好王爷的病,不如换别的人来!”蜀王身边的太监公公怒道。
  军医:“卑职不敢胡说……您的病症和去年乾县流行的瘟疫十分相似,当时卑职还接收过那场瘟疫的病人,确、确实是时疫……”
  蜀王从军医开口说话时便一直沉默,此刻用帕子捂着口鼻黑着脸道:“若是瘟疫,你可有医治之法?”
  “卑职收治过的几个病人有康复的,也有、也有去世的……这病古怪,它虽不会直接要人的命,却会增加其余疾病的患病风险,若是本身身体就有疾,就、就会严重些……”
  大太监立马道:“我们王爷身体一向康健,从没有什么疾病!你快些去写方子,给王爷治疗!”
  军医:“是……卑职自然会尽心尽力,不过……”
  蜀王:“不过什么?”
  “不过这病到底还是瘟疫,有一定的传染性,王爷您需要带上面罩,平日,也最好不要同外人有过多的接触。”
  “这……”
  “我们王爷可是在打仗!”
  军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爷,身体要紧,您现在还是静卧养病的好。”
  蜀王脸色阵阵发黑,挥了挥手:“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熬药去。”
  “是。”
  军医走后,蜀王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大太监连忙上前,他捂住口鼻的白帕上赫然出现了一滩血,众人大惊,纷纷跪倒在地。
  ——
  黄河对岸的山丘之上。
  谢曜登高最顶峰,谢择也很快行至他身后。
  “大哥,蜀王的人已经在那边驻扎了十日,怎半分前进的动静都没有,我担心。”
  谢曜:“担心什么?”
  “前些日子,我派兵烧了他不少的船只和粮草,他迟迟不动,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谢择说的这个可能性谢曜不是没有想过,他长久的看着不远处的黄河,忽然问道:“今日是三月十三?”
  “三月十四了。”
  “十四……”
  谢曜似乎在计算什么日子,然后便听见身后传来士兵的声音。
  “大人!京中急报!”
  谢曜立刻上前接过。
  信自然是庆国公从京中寄来的,谢曜只看了几眼,眸中便露出一些光,然后便将信丢给了谢择。
  “父亲助我,现在即刻集结大军,明日凌晨,渡河!”
  谢择一愣,接过那信也看了起来,然后便明白了大哥为何突然出兵,他爽朗大笑。
  “大伯好计策!”
  ——
  一连十日,蜀王的军队都未能再前行一步。蜀王的营帐内,咳嗽声也越发频繁和剧烈,虽然已经极力警告和命令过了,但军中还是传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流言。
  大抵都是关于蜀王的病。
  “王爷……”
  就连一开始信誓旦旦的大太监如今也有些忧虑起来,说话的气势都淡了些,蜀王瞧他一副丧气样,气的一把将药碗打倒:“本王还没死!”
  营帐内的下人们都跪了下去。
  “去给本王传军医!”
  营帐里的太监立刻屁滚尿流的滚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军医也赶了过来,大太监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路小跑,谁知道刚刚掀开营帐两人便瞬间楞在了原地。
  “王爷!!”
  大太监奔了过去,蜀王已经从软塌上滚了下来,人事不醒。
  一日后。
  谢曜谢择亲自带兵上阵,两万大军,齐齐渡江。
  不出半日,便已经直逼蜀王营帐。
  “报——”
  “急报——”
  帐外不停有战报传来,可帐内那个本应出现在前线的人却紧闭着双目,副将先顶,大太监急的团团转,不住的催促军医:“究竟怎么样了?!”
  那军医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已经在给蜀王施针,当那银针□□的时候军医也瘫倒在地了。
  “这……这……”
  “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王爷,王爷这好像不仅仅是瘟疫之症,似乎有中毒之症啊!”
  他话音刚落,塌上的蜀王终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
  巍峨的大军立在漫天的黄沙之中,厮杀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
  蜀王迟迟未曾露面,军心不稳,副将无能,节节败退。
  眼看着就要杀到对方的大本营当中,蜀王从后方骑着马缓缓上前。
  他似乎真的病重不已,从京城出发至今,不过短短月余,往昔虎背熊腰杀伐果断的蜀王竟如同一个佝偻老人,谢曜与他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怎么,子珩不认得本王了?”蜀王坐在那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上,竟已有些风烛残年之感。
  “认得。”谢曜如实回答。
  蜀王大笑:“我却已经有些不认得你了。”
  “前年冬日,你去蜀王府中求我,伺候你去蜀州半年,归来时我已领兵外出,算起来,我们竟然有两年未见,当日你从我蜀王府中离去时,是否已经就计划好了这一日?”
  谢曜摇头:“并未。”
  “哦?”
  “可本王却想过。”蜀王忽然道。
  谢曜眼睫轻颤,朝他看去。
  “谢家根基深厚,皇兄早有忌惮,我那个侄子虽然无能,却也知道你是威胁,本王自然知晓。”
  谢曜默认。
  “不过,本王却也曾想将你当成知音。”
  谢曜扯了扯唇角:“虽是知音,但王爷若登位,照样不会留我谢家。”
  蜀王的笑便慢慢淡了。
  这是实话。
  想在那个位置上久坐,就不能有心。
  “天不佑本王,庆国公老奸巨猾,下毒逼我,但本王不会认输。”寒暄过后,蜀王拔出佩剑,脸上笑意全然消失。
  谢曜亦然。
  铁蹄长.枪,风沙飞扬。阵阵鼓声和号角声在大漠响彻震天,刀剑相接,映照出太阳刺眼的光,战士们的厮杀声一声比一声嘹亮,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当谢曜指尖淌着血,利剑终于指向蜀王时,这位曾经英勇无比的王爷已经气喘吁吁。
  “谢子珩。”
  他忽然狂笑。
  “你赢不了。”
  “即便你已经赢了这天下。”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你来蜀王府求药,第一次愿意为本王效力时,本王便知道你那个小姑娘对你的意义。后来你去蜀中,为了那株草药还挨了一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笑,太可笑了。”
  “所以,给你的那株药中本王淬了一种毒,这几年或许不怎么明显,可等到再过些日子……”
  谢曜眼神瞬变,利剑更近一步,蜀王脖颈已经淌出鲜血。
  “解药。若你现在交出来,我尚可留你一命。”
  蜀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没有解药。”他幽幽开口。
  谢曜神色晦暗难看,剑刃在阳光下掠起刺眼的寒光,蜀王的头颅便从马上滚落下来,骨骨碌碌地,转了许久。
  作者有话说:
  二更今天不确定,可能晚点。
  下一章回京。
 
 
第102章 晋江独发
  蜀王战败。
  这消息从前线很快传到了崇州城内, 百姓们欢呼雀跃。
  秦可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谢煊的医馆内忙着配药,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立马就准备往出跑,跑到院门口忽然回头看向谢煊。
  谢煊笑道:“表妹尽管去, 路上慢些。”
  秦可便不再犹豫,双目明亮, 跑上了街。
  秦可很快跑到马厩,翻身上马。
  她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大表哥了。
  的确想他。
  此时已经是四月底, 暮春初夏,秦可骑马已经骑得十分熟练, 她一路出了城门, 阿丘莲竟然在门口等她,笑着牵着一匹雪白的马:“换这个,这个是我的爱驹, 跑的快。”
  秦可视线落在那匹雪白上,想到了曾经大表哥送给自己的飞絮,待她这次回京时,也可以骑着飞絮和大表哥一同跑马吧, 秦可心绪至此, 笑着向阿丘莲道谢:“多谢。”
  阿丘莲摆手:“快去吧, 他看见你也一定很惊喜。”
  秦可眉眼洋溢着纯粹和明媚的笑, 是掩也掩盖不住的期待,她轻扬马鞭, 马匹就飞快的朝玉门关奔去。
  那是谢曜回来的必经之路。
  烈日灼灼,秦可在这里等了许久。
  追夜第三次上前劝说:“表姑娘, 主子他们归来没这么快, 消息虽说是今日, 但也有可能有延迟, 不如您回去等吧,太阳越发大了。”
  秦可摇头。格外的执拗。
  “等到夜晚,若他不回,明日我继续来等。”
  追夜知道劝说无用,只好闭了嘴,同她一起。
  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几个黑点,秦可眼眸一亮,接着,那黑点变成了黑线,黑线连成一片,是归来的大军,她再也忍耐不住,策马扬鞭,不管不顾的就朝那边奔去。
  午时她从城中出发,现在已快黄昏。
  哒哒的马蹄声清脆响亮,回荡在天地之间,心有灵犀一般,谢曜抬头看向远方。
  一路平静的心脏忽然就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谢曜同样朝她疾驰奔去,谢择微微怔愣,视线这才注意到遥远的那道身影,平稳前行的大军也忽然止步,不再向前。
  一望无际的大漠上只能看见不断靠近的两道身影,大约行至几十丈外,面前是一道蜿蜒的小溪。
  谢曜翻身下了马,秦可亦然。
  她朝他奔去,风沙扬起了她的裙摆,风声呼啸,阳光照射在她的侧脸,风吹落了她的泪珠,在空中反射出光芒,这几十丈路,让秦可忆起了记忆里已经模糊的那一天。
  厚重的城墙之下,谢曜不顾刀剑,孤身一人朝她奔来,似乎天地一切都不再重要,他眼里唯有一人。
  而这次换成是她,穿过万千人潮,跋山涉水,又像是穿过了沧海桑田,终于扑到了他火热的怀里。
  未开口,泪先流。
  两人站定在溪水的中央,熟悉的暖香撞入鼻息,他用力搂住她,双目微红。
  “阿芫。”
  耳边是沙哑的低喃,秦可踮起脚,主动的吻住了他的唇。
  谢曜身后是千军万马,她却也顾不得许多。
  只恨不得时间都这样停止下来,汹涌的爱意伴着泪水滴落在谢曜的唇上,他将人抱起。
  “不哭,都结束了。”
  秦可拼命点头。
  泪水却还是停不下来。
  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没有一刻没有在想他。
  谢曜伸手拂过她的泪珠,用唇一一吻去。
  “战事定,我很快带你回京。”
  “婚期就定在六月,我已禀明祖母。”
  “我会娶你。”
  秦可破涕为笑,现下已是四月底,回京一路需要一月有余。时间匆忙,但她也根本不想考虑这么多。
  谢曜低头再次吻她,唇瓣间温柔的厮磨是无边的爱意。这爱意穿云破日,缠缠绵绵,仿佛一刻也舍不得分离。
  ——
  捷报入京,京城掀起了巨大的狂欢。
  庆国公露出了久违的、爽朗的大笑。
  谢洵亦然。
  这些日日夜夜的努力终于可见天日,老夫人忍不住洒泪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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