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心好才愿意哄一个醉鬼。
用过早饭,浅浅掏出令牌来双手奉还给他,“你东西落在我这儿了。”
沉甸甸的令牌上正反写着“镇北”两个字,应当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浅浅不敢久留,把东西推给他。
萧祈收下令牌,说道:“不是落下,是我今日早起去上朝,怕公主醒来见不到我担心,才留下此物。”
浅浅小心说:“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吧,你该随身带好,若为了让我安心,大可随便留几件旁的。”
萧祈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睛说:“有将军令在手,可号令靖朝三军,哪怕我出去回不来了,这东西留在你手里,也可保你性命无忧。”
京城的势力波诡云谲,萧祈能派手下去除掉对家,就有自己也会被旁人盯上的觉悟。
身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他孤身一人死了也没有牵挂,但现在不一样了,公主是他的未婚妻,他更应该好好保护她,不管是生前还是生后事,都要有一手准备。
闻言,浅浅眼中闪过一丝疼惜,紧接着站起身来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不悦道:“你怎么能这么想?”
萧祈抬头看她,“公主生气了?”
少女鼓着腮帮子,眼眶红红的被泪水打湿,“我不要你你擅作主张想什么生死,我不需要将军令,我只想让你在我身边,好好活着。”
她拥有的本来就不多,一件一件都被旁人抢走,只剩下一个萧祈,是独属于她的。
“公主别哭,是我考虑不周。”萧祈站起身来,掏出丝帕轻轻擦拭她的眼泪。
浅浅觉得不安。
明明她和萧祈已经定了亲,萧祈对她也很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可是她有时也会觉萧祈把她保护的太好,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
两人一同走去院子里散步,浅浅想亲口问问他,刚走到外院就听见府门外有人在吵嚷。
躲在府门里偷看热闹的小福察觉到身后有视线投过来,转头一看是公主和将军,赶忙跑过来行礼。
浅浅好奇的向外张望,问小福:“外头吵吵闹闹的,在干什么呢?”
小福欲言又止,扯谎道:“回公主,没什么,是张麟在跟人闹着玩呢。”
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心腹张口说谎,浅浅一眼就能看出来,加重了语气问:“真的?”
小福受不住公主的质问,只得招了:“是四公主上门来了,说要见您。”
“她来做什么。”浅浅不解。
萧祈碰了碰她的袖子,劝道:“别理她,让张麟把她赶走就是了。”
浅浅站在原地,猜想到荣怜月过来一定是跟昨夜发生的事有关。
经历那一遭,她吓得丢了半条魂儿去,好在萧祈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安心的睡了个好觉,早起醒了酒后,也不觉得多害怕了。
她不能躲一辈子,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更何况这件事不是她的错,而且还萧祈做她的后盾。
浅浅有信心能够解决此事,转头同萧祈道:“任她这么闹下去,将军府都成了戏台了。让我同她说几句话吧,也好叫她死心。”
见她眼神坚定,萧祈也不再劝,“我陪你。”
“嗯。”浅浅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小福走到府门外传话:“张麟,咱们公主吩咐了,让她进来吧。”
听到是公主的意思,张麟只得收敛了顽劣的脾气,放人进去。
荣怜月走进来,身后的女使也要跟着,被张麟拦住:“我们公主说了,只让四公主进去,旁人就在这候着吧。”
女使还未开口,荣怜月便大步向前走进去,留下一句,“我还怕你们杀了我不成?”
小福领着人走到前厅上,没有安排人坐下,荣怜月就这么站在厅上,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二人,还没成亲就俨然同夫妻一般,只叫人心里嫉恨。
浅浅开口问道:“四姐姐有什么话要说?”
荣怜月也不同她废话,开口道:“昨天的事是个意外,你去跟父皇说,让他减轻对谢卿杭的惩罚。”
浅浅一口拒绝:“我不去,昨晚不是意外,他是存心要欺负我。这案子自有父皇和刑部的大人们定夺,姐姐无须为了此特来跑一趟。”
见她一脸冷漠,荣怜月心生怒意:“你这是存心要毁了他吗?”
浅浅站起身来,柔软的声音冷静道:“四姐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是他要欺负我,他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的夫君,你就要颠倒黑白,连是非对错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