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祈点点头,“救到人就好。”
他看着张麟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问道:“还有别的事?”
张麟想了想,说:“我刚刚从房顶上跑过来,看到厨房那边还烧着火,应该是给公主的药要煮好了。”
药!
萧祈突然想起来,着急说:“我怎么给忘了?”公主最怕吃苦的东西,他竟然忘了带糖过来。
张麟眨眨眼睛,不明白他在急什么。
萧祈没工夫跟他解释,走进卧房同浅浅道:“我回院子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浅浅懵懂地点点头。
他走之后,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浅浅躺在被窝里无所事事,露出手指数屋里的蜡烛,一、二、三……数到十的时候看到了纱帐外头偷偷摸摸探头进来的张麟。
“你在看什么?”浅浅隔着纱帐问他。
被发现的张麟愣在原地,尴尬道:“没什么,我就是来逛逛,现在就出去。”
本想偷瞧一眼小美人,没想到被抓了现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浅浅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纱帐外头的张麟,像是发现了一罐新酿的甜酒,他就是个没被发掘的宝藏!
被她喊住,张麟还真就乖乖留下不走了,好奇道:“公主要问我什么?”
浅浅兴致勃勃,从床上坐起来问他:“你和萧祈是怎么认识的?”
“将军没跟你说过吗?”
闻言,浅浅有些失落,抱着被子小声嘟囔:“没有,他从不跟我说他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她想了解有关萧祈的事,在他离开京城的九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成了大将军,又为什么会回来。
在他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时候浅浅觉得她和萧祈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明明抱着的时候靠的那么近,她却不知道萧祈在想什么。
“要是跟别人,我可也不敢说。”张麟靠在房柱上,眉头一挑,“但如果是公主想知道,我就有一大堆要说的了。”
“为什么?”浅浅小声问。
张麟直率道:“因为将军信任你啊,而我又信任将军,以咱们三个的关系,告诉你的话,将军应该不会生气。”
“那你快告诉我吧。”趁着萧祈还没回来,她得多听一些。
“嗯……从哪儿说起呢?”张麟认真思考一会儿,打了一个响指,“就从将军来参军的时候说吧——”
四月初,萧祈离京,走时全部的身家就只有一个包袱,里头装着浅浅赏给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他在公主府做侍卫领的月钱,不过白银几两,除此之外,还有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是公主送给他的。
出京城不久后,他买了一匹马,背着包袱去北疆参军。
萧祈刚进镇北军就越级成了沈将军手下的副将,一开始有许多同级的副将不服气,暗地里找萧祈的麻烦,没多久就为他的用兵之道折服了,再有不服气的,就用拳头讲道理。
张麟便是被萧祈“驯服”的副将之一,又听道理又接拳头,吃了好多苦头才服气。
如此过了数月,萧祈成了沈将军最信任的亲信,连招兵买马的重任都交给他去做。渐渐的,萧祈在军营中立起了威信,也有了一批自己的亲信。
入秋时,边疆突起战乱,沈老将军带兵支援前线时被敌军围困,身受重伤,镇北大营中群龙无首,萧祈自作主张带了两百精兵前去救人,带着老将军突围后,将人送去了临近的苍州治伤。
危急之时,大营中几位将领互相之间都不服气,等着沈将军回来定夺决策,却得知沈将军重伤,回来主持大局的是萧祈。
萧祈得到了沈将军亲授的将军令,迅速整顿人马,指挥战斗。仅用几天时间便扭转战局,随后几个月连战连胜,收复失地,将敌军赶出边界线外。
刚入冬时,从京城送来了封赏的圣旨,萧祈接任镇北大将军一职。
“当时我们将军可风光了,我还想着他能成家立业,长久的留在北疆,也算是在家乡延续家族香火,结果他却执意要回京。”说到此处,张麟疑惑地“嘶”了一声。
京城有什么好的?规矩那么多,人也那么多,不如北疆宽敞辽阔,随性洒脱。
听他说了这么多,浅浅不由得钦佩起萧祈来,她早就觉得萧祈是将帅之才,现今年少有为,真令人欣慰。
回味张麟的话,浅浅问他:“你说萧祈的家乡在北疆?”
“对啊,公主不知道吗,我家将军是益州萧氏出身。”张麟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这个好像不能说。
他赶忙捂上了嘴,只盼着小公主对当年的旧事知道的不多。
浅浅知道的的确不多,只是暗暗觉得有些耳熟,益州萧氏……?
不能让她再继续想下去,张麟赶忙岔开话题,“那个,公主还有什么别的想知道吗,我还知道我家将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