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离开后,沈银屏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云英堂,环顾着眼前的雕梁画栋,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低声抽泣了好一会,又对自己说道:“沈银屏,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一定要利用好太子的诠释,将陷害父亲的真凶找出来,还父亲一个清白。
又过了许久,微风乍起,已是晚间,月亮已经露出尖尖的月牙。
沈银屏在书房中看着书,等着赵行止的归来,等了许久却还是不见赵行止的踪迹,便忍不住的问露苑的管家陈之,太子何时归来。
以为可以从管家陈之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却没有想到陈之说太子殿下的去处他们这些内官从不过问。
就在沈银屏一脸失望准备离开时,管家陈之想到太子离开时脸色不悦的模样,便告知了沈银屏。
沈银屏一听太子早晨是一脸不悦地离开的,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自己今天哪里做得不对,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不对劲的地方。
这时,管家陈之在一旁提醒道,“姑娘想这么多也是庸人自扰,以往太子殿下回来时多半是饥肠辘辘的,若是姑娘能亲手为太子殿下准备一份晚膳,奴想太子殿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与姑娘所求之事也是大有裨益的。”
陈之的话点醒了沈银屏,沈银屏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厨房,一脸犯难的说着,最后做了她唯一会做,且拿得出手的鸡汁豆腐汤。
沈银屏细心的准备着一刻也不敢停歇就怕这份汤不能在赵行止回来之前完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露苑外,一阵烈马嘶鸣的声音,陈之瞬间反应过来,到门外迎接。
今日赵行止还不等陈之侍候下马,就已经走到了门前。
如此着急忙慌的模样,陈之还是第一次见。
“内官已经准备好了车马,为何殿下还是骑着马回来的?”
脸上还有些些许汗迹的赵行止并没有听出陈之话中探寻的意味,只是回答道:“今日公务繁多,处理完后想要早点回来休息,便骑了马。”
陈之人精似的,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殿下下次可要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早准备殿下常用的那匹马。”
走进露苑内,陈之又道:“殿下今日回来的比往常都晚了些,想来也是饿了,沈姑娘早已经准备好了羹汤,就等着殿下回来品尝。”
高门女子的一双手从来都不是用来做羹汤的,沈银屏能亲手为他作羹汤这是赵行止没有想到的。
一时间,赵行止竟觉得还是他有福气,拥有了这么个俏佳人愿意为自己洗手做羹汤,这么想着,早晨走时,郁结在心中的愤懑也被一扫而空。
早在管家陈之告诉沈#J时G银屏,赵行止到了露苑时,沈银屏便亲手将自己做了许久的羹汤端了上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赵行止能在第一时间品尝到自己做的羹汤,一扫早晨的不愉快,毕竟她还有求于他。
赵行止走进云英堂,瞥见已经早早就候在此处的沈银屏,又看了眼满桌子的精美菜肴,心中别提有多得劲了。
有了昨夜的一切和今早的自我安慰,沈银屏早已不似之前那般扭捏。
她走上前去主动替赵行止解开披风,放在一旁侍女的手中,又让赵行止坐下,她则站在一旁给他布菜。
当然,沈银屏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于是在第一时就给赵行止舀了一勺汤,赵行止品尝了这口汤,只觉得鸡汤和豆腐放在一块熬制,鲜美至极,回味无穷,他又自己乘了好几碗,满意至极后,嘴角有了一抹轻微的弧度。
人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时会有表情上的变化的,虽然赵行止嘴角边轻微的弧度代表不了什么,但是沈银屏认定赵行知此事时高兴地。
“殿下,这些菜也不错你尝尝。”说着沈银屏就麻利的替赵行止夹了菜。
刚进露苑的时候,赵行止从管家陈之那里得知沈银屏亲自为自己做羹汤还是挺高兴的,但是此时瞥见沈银屏像一个侍女般亲手布菜,他就觉得自己心中有了莫名的恼怒。
他要的不是一个不得不屈服顺从的女子,这不是发自内心的。
“露夭儿,坐下一块吃吧。”
沈银屏再次从赵行止的嘴中听到了露夭儿三个字,觉得甚至奇怪。
她不仅在心中想着为什么太子殿下会知道自己的乳名,因为这个乳名是已经过时的母亲在她刚出生的时候,见她后背上有一个露滴形状的印记,想着自己的女儿日后一定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就取了露夭儿作为她的乳名。
只是这个乳名从他母亲过世之后,父亲沈玉怕她听到这名字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母亲而伤心不已,便吩咐府中众人以后不能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自此之后,知道她还有这么个乳名的人就非常少了。
就在沈银屏愣神的瞬间,赵行止再次道:“以后别做这些事情了,露苑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一句规矩二字直接压在了沈银屏头顶,也让沈银屏从刚才太子的态度和软中,意识到了她不过是太子的玩物太子。
以后这种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时候还多的去。
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有些严厉,赵行止亲手给她盛了一碗汤,道:“以后露苑就是你的家了,在自己家中可不许这般拘礼,更不许对孤如此客气。”
“不许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