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
慕青青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闻姒来,那日她跪在后花园的青石砖上不敢抬头细看,那时她只觉得闻姒美且熟悉,今日细细看下来,也的确证实了那日的想法。
她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即便她今日来此之前做足了打扮,但站在对方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了。
而那份熟悉之感,她也大约有了眉目。
记得有一次,她悄悄溜进过萧子玦的书房,那时候萧子玦正在提笔作画,一室墨香,寂静幽幽。
萧子玦平日嫌少舞文弄墨,谁知却对作画颇有造诣,素白的宣纸上一名女子正在拉弓射箭,姿态潇洒婀娜。画作的落款处写着一句小诗,“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1)宋 晏殊 《春恨》
慕青青知道,男人在思念他之前那位夫人。
不过还好,那位夫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倘若那位夫人还活着,她想坐稳住摄政王妃的位置,实在有些困难。
只不过回到当下……面前的女人不仅生得美丽,居然与萧子玦画作上的前夫人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慕青青便派人查过了,此女便是新晋状元郎喻家的长女,喻安安。
她听说几年前喻安安大着肚子回了娘家,之后便没再嫁人。
兜兜转转摄政王南下办事恰巧碰到这么个狐媚东西,这女人实在太像画中之人了,也难怪她带着一个野种也会得到萧子玦的青眼,甚至萧子玦还把这么个妖孽随身带回京都城。
萧子玦不是一个浪迹花丛间的男人,如今竟带回来这么一个尤物,慕青青不得不提防。
酥|胸起伏,腰似细柳,不同于少女如花骨朵般的青涩,对方的一颦一笑都似娇艳欲滴的盛放牡丹。
从江南一路北上半月有余,这一男一女共处在一艘船上朝夕相对,指不定面前的狐媚子已经勾搭萧子玦做了苟且之事。
慕青青闭了闭眼,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到底算是名门闺秀出身,这等不堪入耳的话只是烂在了肚子里,表面仍旧端庄。
慕青青一副上位主母拿捏外室的模样:“你就是喻安安?”
闻姒这次回京都城便彻底改头换面,抛弃了过去的身份和名字,如今她便是“喻安安”。
店里的伙计们知道这就是闻姒,但也默契地改称呼闻姒为喻老板。所以,对慕青青的称呼,众人并不觉得奇怪。
而闻姒这边,她只看一眼,便知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
几年前她还在烟雨楼的时候,见得最多的便是来捉奸的后院夫人。那些妇人们的神色几乎与面前的幕青青如出一辙,不过就是想点明她才是摄政王妃的“正宫”身份罢了。
“正是,不知夫人来此作甚?”闻姒不卑不亢,目光坦荡地直视着对方。
慕青青淡笑道:“喻夫人,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慕青青故作亲切地去拉闻姒的手,被闻姒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慕青青脸色一僵,笑容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试探闻姒的野心:“喻姑娘真是怕生……既然以后我们姐妹都要伺候摄政王殿下,何必如此生疏呢?姐姐知道妹妹有个女儿,如果妹妹愿意,姐姐可以将这个孩子过继到我的名下,届时孩子便是摄政王府的嫡长女,我愿为妹妹向殿下求一个侧妃的身份,妹妹同我也好共同侍奉摄政王殿下,为殿下排忧解难。”
闻姒觉得好笑,双双本来就是摄政王府的嫡长女,谈什么过继?更何况她可不想同慕青青上演一出两女共侍一夫的无聊戏码。
那日后花园慕青青命人打双双,闻姒对她并无好感,干脆道:“摄政王妃,你我不必打哑谜了。我的女儿永远是我的女儿,而你的男人你自己管好便是,来找我做什么?况且卖女求荣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
慕青青没想到闻姒会这样讲,脸色一青。当年三皇叔将她嫁给萧子玦的时候,坊间便谣传段子,说三皇叔为了稳固权势卖女求荣。
她也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一个好拿捏的女子,光靠三言两语必然没有效果。
她心里一横,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递给闻姒,笑道:“喻夫人,这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足够你在京都城再开十几二十家这样的店面了,而我只有一个要求。”慕青青勾了勾红唇道,“不许和摄政王殿下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女配已经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慕青青:盒饭呢?我的盒饭呢?今天有红烧肉嘛?
第51章 、打脸之二
五千两银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京都城三品的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一百多两银子。
慕青青能拿出五千两银票只为了让她“离开”萧子玦,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闻姒本来就没想同萧子玦纠缠了, 她对萧子玦正是避之不及的态度, 谁知道慕青青这人偏偏又跑来添柴加薪。
闻姒看都没看那张银票一眼,淡笑出声:“摄政王王妃怕是多虑了,我对摄政王殿下一点想法也没有。而且, 虽说我在京都城目前只有这一家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