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萧子玦并没松手,反而一个翻身,将闻姒欺身压在身下。
闻姒娇呼了一声:“仔细你的伤口。”
闻姒说完就又后悔了,这不是给自己出卖了么。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还关心人家到伤口……
闻姒不正眼去看萧子玦,轻轻转过头去,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闻姒心里清楚,她早就不怪萧子玦了,前些日子萧子玦中了袖箭的生死关头,那些堆积在她胸口的积怨早就烟消云散了,面对生死,她才想通了一些事情。
况且,这么长时间,她也给了萧子玦不少“脸色”,她听晴儿说,过去每次她给萧子玦“脸色”,萧子玦回到府里都要心疾发作。
只是,她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男人轻轻捏住了闻姒的下巴,强行让闻姒摆出个正脸。
“姒儿,我真的知道错了。”男人到声音愈发的低沉,一缕墨染的黑发落在了闻姒精致的锁骨上,害得她酥麻麻的,“姒儿,嫁给我吧,好么?”
嫁给他……
闻姒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子玦,她不是已经嫁给他一次了么,怎么还……
“姒儿,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需要后悔的事,若是有的话,便只有一件。”萧子玦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床榻之上的闻姒,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语气很认真、很虔诚:“多年前,我与你成婚,让你走了王府的小门、我不与你拜堂、甚至在花烛之夜将你赶到了冷玉轩,姒儿,我真的好后悔,我欠你一场婚礼,一场绝世无双的婚礼。姒儿,我知道那是你的遗憾,也同样是我的遗憾。”
闻姒忽然鼻头酸酸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纠结和萧子玦的“和好”之事了,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希望男人能给他与更多的安全感才能证明男人的后悔是真的,才能证明男人对他的情谊是真的。
说到底,其实她早就知道。
从萧子玦一路南下去寻找她,从萧子玦在绸缎庄为她挡箭,从萧子玦紧张玛卡阿都沁对她的追求,从萧子玦亲手为她下厨做她喜欢吃的大米糕,从萧子玦冒着生命危险深夜潜入宫中只是为了告诉她一切安好的时候,闻姒便知道,男人是在乎她的,甚至将生命置之度外。
她只是有些遗憾,遗憾她和萧子玦的婚礼并不完美。
如今男人再次向她求亲,她身为女人的小委屈才显露出来。
萧子玦松开闻姒的手,将她扶起来,宠溺地顺了顺散乱的秀发:“姒儿,包括我们的第一次,我们的洞房,我都会完完整整的还给你,我、我会尽其所能,让你……让你满意。”
所以,他现在就算忍得难受也不会碰她,闻姒是他的妻子,他不仅要爱她更要尊重她,珍惜她。这么多年,萧子玦明白了很多很多,他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成长成今日的模样和闻姒是分不开的。
也许这些话稍有露骨,可是,这却是他对闻姒一个极其重要的承诺。
而对面,闻姒的脸儿更红了,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推了男人一把,身子像条鱼儿,“唰”地一下蹦到地上:“你,你不要脸!胡说什么!我,我回去了!”
闻姒翩然而去,从床榻到门口的距离,她似乎能察觉到萧子玦盯着她背影灼人的眼神。
回到房中,闻姒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纤细的小手不住地给自己的脸颊扇风。
这个萧子玦,平日里看起来跟个九天的谪仙似的冷冷淡淡,没想到还说说出那般诨话来……
这一夜闻姒只要一闭眼睛就是萧子玦在他耳边极尽缠绵的“承诺”,害得她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少见的眼底下有着淡淡的乌青。
真是可恶,害她一夜都未睡好……
闻姒极少施粉黛,今个儿,她对着镜子用香粉盖了好一会才出门。才一到萧子玦的房门口,就看见来了好几名太医。
闻姒心口一图,急匆匆进了屋,就看见吴太医正在给萧子玦换药。
“摄政王殿下伤口恢复得不错,择日便可以出宫回府自行调养了。哦对了,摄政王殿下回府之后可更要小心些才是,可别再像今日这样不小心碰到伤口了才是。”吴太医顿了顿,目光严肃道,“不过好生奇怪。”吴太医对着萧子玦对胸口比量了几下,“老叟行医多年,你这伤口裂开对模样,大概是被人推到了才会裂开,怎么回自己裂开呢?”
男人对目光对上刚刚进屋的闻姒,闻姒刚好把吴太医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原来萧子玦伤口裂开,是她昨晚上给推拿一把给推的……
男人收回了似笑非笑的目光,只是应承吴太医:“本王清楚了,有劳太医。”
吴太医他们走了,闻姒和萧子玦面面相觑起来,闻姒清了清喉咙:“我,我不是有意的。”
“无妨。”萧子玦道,“就算你是有意的,我受着便是。”
闻姒嗔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般油嘴滑舌的。”
可萧子玦并未油嘴滑舌,他是真的这般想的,只要闻姒开心,就算是想要水中月天上星他也要给闻姒摘回来的。
既然太医交代了萧子玦身体的状况是可以回府休养了,那他住在宫里便不再合适。当日,慕沉便派人将他送回了摄政王府。
闻姒则被织娘留在宫中,让她和双双在宫中多住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