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极快,姜玉微根本追不上他,跑了一会儿,小腿又隐隐作痛,心中恼怒,所幸就不追了。
环顾着陌生的宫阙,她心里有些发慌,她似乎迷路了...早知道该带着宝枝她们了,可恨那宋观,却不让她带。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从前面走了过来,她连忙将其喊住:“这位姑娘,我是宣王妃,请问琼玉阁怎么走?”
小宫女温然一笑:“琼玉阁在西边,有点远,不如奴婢为王妃娘娘带路吧?”
“也好。”姜玉微颔了颔首,跟着她往西边走。闹了这么一出,她其实是没心思去琼玉阁的,可这是她第一次见宋观的生母,她不想失礼。
走了一阵,环境越发僻静,路上的行人也渐渐消失了。
姜玉微心上一凛,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里带?”宋观的生母纵然不受宠,也不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宫女面上一慌,强笑道:“王妃说哪里话,当然是去琼玉阁呀?”
“这是琼玉阁吗?是冷宫还差不多!”姜玉微眸光一锐,转身往回走。
宫女连忙拦住她,朝旁边的假山大喊:“快出来,还磨蹭什么!”
很快,一个侍卫从里跑了出来,没好气道:“嚷什么嚷,爷就是撒泡...”话未说完,双眸一亮,整个人都被姜玉微吸引住了。
看到侍卫的神情,姜玉微心头一凛,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将宫女猛地一推,转身就跑,然而侍卫身手矫捷,很快就追了上来。
只见侍卫咽了口唾沫,摩拳擦掌道:“王妃娘娘,听闻昨个宣王让你独守空闺,你一定也寂寞的紧,小的这就来满足你。”说着,满脸猥琐地扑了过去。
姜玉微面上一白,又惊恐又愤怒,拔下发簪,朝那人颈间重重一插,虽失了准头,却也刺了半寸。
“啊!”
侍卫惨叫了一声,按住伤口怒骂:“臭niang儿们,敢伤老子,我要你的命!”
姜玉微浑身汗毛竖起,用簪子直直地指着他,怒斥:“我可是燕国的三公主,你若敢伤我一根毫毛,我父皇必定挥兵南下,将你抽筋剥皮!”
“行啊,老子等着!”侍卫狞笑,扼住她的手腕,就往往怀里拽。
危急时刻,一只飞刀破空而来,直直没入侍卫的心脏。他双目一瞪,看了眼胸口,就直挺挺地摔到地上,气绝身亡了。
姜玉微身子一软,本能地退了两步,举目一望,见假山后走出两个人。
一个白衣金带,手持墨扇,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一双桃花眼狭长潋滟,端的风姿卓绝,腰畔还悬着一只玉箫。另一个做侍卫装扮,应是他的随从。
这座假山离院门较远,方才她并未看到有人从外面进来,那么,这两人应是早就藏在这里的,可直到现在才出手,显然用心不纯。
不过出于礼貌,她仍淡淡道:“多谢敬王殿下相救。”
年轻公子一愣,讶然道:“公主怎知本王的身份?”
姜玉微唇角一扬,泰然自若:“我早就听闻宁国四皇子宋玦文武全才,擅箫,并使的一手好飞刀。阁下能随意在宫中行走,又衣着华贵,气质非凡,不是他又是谁呢?”
宋玦桃花眼一挑,玩味道:“看来公主对我那七弟倒很上心,竟对我皇室这样了解。”
姜玉微下巴一抬,理所当然道:“他是我夫君,我了解他天经地义!”
听了她的回答,宋玦眸中露出一丝赞赏,拍手道:“好一个天经地义,不愧是草原上的姑娘,敢爱敢恨。只不知七弟是怎么想的,大婚之夜竟忍心让你独守空房,若是我,必定不忍心。”
见他言语轻慢,姜玉微眸光一冷,不悦道:“那是我和殿下的事,就不劳敬王殿下费心了。”说着,转身往院外行去,刚走了两步,宋玦就追上来:“公主是要去琼玉阁吗?”
姜玉微脚步一顿,眉头拢起。
之前她还能耐着性子去见宋观的生母,可方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不怨他都是好的,哪还有这个心思?
看到她的反应,宋玦唇畔一扬:“看来公主已经改了主意,若你想回宣王府,本王可以送你。”
姜玉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多谢王爷好意,你找个宫人为我引路便是,不用亲自送我。”
“无妨,本王正好也要回府,顺路罢了。”
姜玉微想了想,道:“那就多谢王爷了。”人家大大方方,她再扭捏反倒显得矫情。
于是,宋玦就一路将带至她宫门前,并登上一辆马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言语,气氛有点尴尬。
片刻后,宋玦朝她腿上扫了一眼,微笑道:“公主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姜玉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七弟带你去太医院的时候,本王正好在里面和太医说话,不过你们应该没看到我。”
“哦。”姜玉微应了一声,摸了摸腿,眸光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