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引自李文甫的对联
【2】引自刘禹锡的竹枝词
【3】引自辛弃疾的《念奴娇》
还有上章的梳头歌也是引用哈,如果有遗漏后期再补。
《婢妾难哄》追妻火葬场,文案:
南枝八岁时家族蒙难,隐身埋名,成了安阳侯府里的一名丫鬟,日子过的也算平静安顺,直到她被老夫人指给世子陆襄做通房。
她挣扎不过,也只得认命,想那世子陆襄平日里也算温文尔雅,是个好相与的主子,只要她本本分分的,待日后主母过门,她求个恩典,放出府去。
直到她认清陆襄的真面目,直到她见识过陆襄的手段。
他从不当面为难她,却也从不放过她。
明明是他故意算计,害她受罚,却揉弄着她红肿的脸颊,语气温柔:“啧,我们阿枝受委屈了。”
明明是他害的她众叛亲离,却在她无路可走,顺从地跪在他身前时,抬手摸摸她的发顶,笑意温和,“这才乖嘛。”
她终究厌倦了这一切,一场大火,死遁出府。
那日,她隔着火光,看着他被家丁阻拦按在地上的模样,像一只烂狗,将她的名字喊的撕心裂肺。
她快意一笑。
*
后来,景王登位,她被破格封为郡主。皇后春日里举办一场盛大的马球赛,只为让她在众儿郎中挑一个合意的郎君。
她看着那人不顾性命般地赢了那场马球,一瘸一拐地将赢得的凤冠霞帔讨好地捧在自己面前。
她没有多看一眼。
“世子碰过的东西,本郡主嫌脏。”
狗男人世子x人间清醒女主
《替考科举的我掉马甲了》文案:
前期学院风,半养成,后期女扮男装,科举官场!
商户之女慕攸宁因故女扮男装,代人替考却卷入一场牵涉甚广的科举舞弊案中,之后便被卷入旋涡中心,朝堂暗斗,夺嫡之争,恰如洪流暗礁纷至沓来。
当事人慕攸宁表示女扮男装不可怕,替考科举不可怕,可怕的是考官是曾被她甩了的前男友……
徐子瞻斜睨了慕攸宁一眼,“去衣受检没听白吗?”
“能……能你亲自检吗?”慕攸宁涨红了脸,嗫嚅道。
小剧场:
白日里训完了慕攸宁的徐子瞻正沉脸坐在桌案上处置着累人的案牍,却是一句也不看不进去,他唤来丫鬟:“夫人可吃晚膳了?”
“没,还气着呢。”
徐子瞻将公文一把拍在案上,“不吃便饿着,你们谁也不许劝!”
一炷香后。
徐子瞻把饭碗端在慕攸宁嘴旁,苦着脸哄道,“乖,就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
慕攸宁抹了抹眼泪,噘嘴别过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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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化
“你哪里来的脸哭呢?”他笑得讽刺又凉薄, “你算计我的时候,你利用我的时候,你害的我声名狼藉、前途尽毁的时候, 便没想过会有今日吗?”
他知道了,他果然都知道了。
仅存的那一丝侥幸, 在他凉薄的话语中幻灭。
他识破了她的伎俩, 他看穿了她的不择手段, 而且他不会再放过她。
邓知遥收回了为她擦泪的手, 从怀中掏出方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不想说, 我来替你说。”
窗帘被风雪鼓起,有雪沫子吹进来。
他看着那纷纷扬扬的细雪, 眸色如同被这幽深的夜色尽染,望不到底的黑。
“从一开始,那个雨夜, 就是你为我设下的局。”
“你一直与宁王勾结,得知我的行踪,那一夜你分明是算准了, 让我在巷子口处救下你,让我看到你的狼狈。你需要我的怜惜,你要利用我、接近我, 那一夜便是你拨动的第一根弦。可是你知道,这样远远不够,因为你清楚的记得, 你当年都曾对我做过什么。”
他的话不紧不慢,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只是那眸中的冰雪, 却令人心惊胆颤。
“你假意是被谢从彦威胁,无奈之下才为他求到我门前。你适时地昏倒,你知道我会派人跟着你,而后名正言顺的,让水碧说出那番替你开脱的说辞,你知道我不会信,可那又怎么样呢?这只个开始,你只需要扰乱我的心神,便够了。”
他说到此处薄唇勾起,带了些嘲讽:
“你早早便攀上了宁王的高枝,想要与谢从彦和离是何等的简单。况且以你的手段,小小的伯府怎么能将你困住?可笑我当时看不透,顾湄,你始终赌的,是我对你扯不清、放不下的情谊。”
“那日顾府婚宴你知道我会去,是你与焦姨娘合谋也罢,或是你早清楚你那姨娘的为人,顺势而为,让我闯入那房间救你,直到中了那迷香。你知道我会怀疑是你故意引我去救你,又设下迷香想与我破镜重圆,可你要的,就是我的怀疑、我的误会。而后你再渐渐地将真相揭开,利用我的愧疚、自责、悔恨,将一步步走进湖心的你救了上来,带回了府。”
他轻轻的摇着头,语气里有讥讽:
“可是你仍觉得不够,你需要的,是我深入骨髓的信任,是让我再不敢轻易相疑的愧疚,于是有了第三次。”
“你知道我一直对你有所怀疑,便故意让我撞见你去救李简,让我心痛之下与你绝裂。实则不然,你以退为进,你联合着顾家、宁王,一起设下了李简这一局。明着是要引我入篝,对付我,实际上李简一事不过做了你铺路的石阶,你成了那个即使不顾性命也要救我的人,而我,成了那个因着往事,屡次怀疑你试探你、不肯相信你,于是只能让你将所谓的真相无法宣之于口,只能让你冒着危险,豁出性命救我一回的罪人。至此,你终于俘获我的全部的信任,以及再一次的,我对你,矢志不渝,一往无前的情意。”
“顾湄,我说的可对?你一步步费尽了心机,不惜让自己伤痕累累,也要来到我的身边。做宁王和顾家插入我心口的那把刀,是也不是?”
顾湄张了张口,却始终发不出什么声音,为自己辩解。
她也毫无辩解的余地,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错。
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他,继当年害了他之后,仍旧不择手段的接近他。
为了让自己爬出泥淖,而做了别人插在他心口处的一把刀。
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但不知为什么,现下被他质问着,这样一败涂地被他质问着,像是想长久捂住的伤疤被示于人前,那些也长久被她压制的良心、情感,她不敢向他、也不敢向自己吐露的爱意,全都在这一刻汹涌而来,冲击着她,像有突然灌进她口鼻里的巨浪,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呢?毕竟,事不过三,他再不会心软了吧。
她不甘心,不甘心努力了那么久,失败的一塌糊涂。
陡然起了求生的意志,理智回笼,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留过后路的。
对啊,当时怕他早有察觉,是留了后路的!
她抬起了头,膝行往他的面前走了几步。
她扯住他的袖子,冲他摇着头,眼泪在脸颊滑下,是那般的楚楚可怜:
“是,我是一直在帮着宁王做事,可我有万般的不得已。我从前的确算计你许多,可是这一次的科举泄题案真的不是我。你待我那样好,我也不是不动容,不是没有挣扎过。那日我传给宁王的试题分明是假的,是假的!可是、可是……”
她的话被他低低的笑声打断,他抓着她的手,使劲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下来:
“可是什么呢?可是后来有人偷偷潜进了你的屋子,趁你沐浴的时候,偷偷将那份真的试题偷走了?可是宁王并没有全然人相信你,除了你,他还在贡院里安插了其他的人手,正是这个人手,将试题盗取。”
“你没有背叛我,你唯一的错,只是在发现被试题被偷走后,仍旧不敢将实情告知我。你怕我会因此抛弃你,厌弃你,自次再不相信你。是啊,你只能趁着日夜里闲聊的时候,提醒我那后厨的污水口有异。说来我还应该感激你,感激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混淆宁王的视听,不惜冒着风险,提醒我对厨房的人多加防范。”
他的嗓音愈发寒凉了。
“可是你说说看,若真是如此,那条你说做的太咸了,一筷子未动的鲈鱼里头,藏着的试题,是怎么回事?”
恍若当头一击,顾湄愣在了当场。
她没有想到,邓知遥对当初贡院发生的一切,竟然这般的了如指掌。
一股莫大的寒意自脊背传来,她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邓知遥却俯压下了身子,眉眼几要贴在她的面上:
“你不想承认,没有关系,我来替你说。阿湄,是你让我知道,我捧出的那一颗真心在你眼里是多么轻贱不值。”
他笑着,眼眶无端便发着潮。
早从闻到她身上的龙涎香那日起,他就对她起了怀疑,是他克制着,生怕像从前那一般,再伤了她的心。
后来她说她去那折桂茶馆,只是从正掌柜那里取了路引和银票,他将信将疑,自此不敢掉以轻心。
可是他仍然谦卑的希望着,她最终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于是,他不惜以她最想要的东西来争取她。
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荣华富贵,也知晓她的势利,庸俗,不择手段。那他便把他能给的、最好的都给她。
她想攀个高枝,他那就做那个她可堪攀折的高枝,她想要荣华富贵,他便金堂玉马,平步青云。
他给她描绘了那么多他们婚后的美好,四时风物,白头偕老。
甚至此外的一切,他愿意给她最好的,他能给的。
可是即便如此,他只不过是她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你不敢违逆宁王的意思,更不想就此倒戈相向,得罪宁王,站在我这边。于是,你表面借着那飞鸽,将假的试题传出来,而实际上你暗度陈仓,借着厨房的那条鲈鱼,将真的试题递给了厨房之中的内应。可你又怕,万一事迹败露,而你又被我捏在手里,性命荣辱由我,于是你就在我的面前演了这一场戏。到最后,若是宁王胜了,你便是他的大功臣,若是宁王败了,你在我这儿便是情非得已,仁至义尽,如此而已。”
话已至此,顾湄擦干了泪,她已无话可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长期以来尽心筹谋,走到此处,已竭尽全力。
有些事没有争取到的时候,而背水一战、奋力一搏,但若真的败了,也没有什么可怨的。
她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今落在他手上,时也命也。
她亏欠他的,他要同她清算的,他要降下的惩罚和手段,她都受着了。
她会选宁王,是因为比起飘渺的情感,她更相信坚实的利益。
只要宁王还需要顾家,只要她不背叛宁王,日后她便是他后院中无人可撼动的侧妃,宁王就会一直是她的高枝,牢固至极。
但是邓知遥不一样。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她没办法去笃定地相信,即便他知晓了她对他全部的欺骗和利用,也仍然愿意原谅和相信她。
一辈子太长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本来就孱弱易碎,像聚散有时云雾,像微不足道的尘埃。
等到她容颜尽失,等到深情耗尽,等到那些所谓的矢志不渝被岁月磨灭,那些从前被覆压、被遮盖的狰狞伤疤,便会如烂疮一样溃脓流血,让人不忍直视。
她不想做那个只能把自己的一辈子押在男人心意上的女人。
她的父亲当年要娶他姨娘时,家里的长辈也是百般的不同意,可那时他被焦姨娘迷了眼,即便挨着板子、在雪地里跪着,不论什么流言蜚语,亦不论什么颜面体统,硬是将身为歌妓的焦姨娘那纳到了府里,可后来年份日久,怎么样了呢?
两看相厌,悔不当初。
她原本一直就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宁王,他说的没有错,信鸽和鲈鱼的确一个是明修的栈道,一个是暗渡的陈仓。
在她的原本的计划里,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手段,只是为了防止被他察觉或是识破,
可是她就做下这一切后,她躺在温热的浴桶里,一颗心也好像被那温热的水将心泡的柔软了。
他的温柔,他的包容,像是可以溺毙她的河流,那是她连碰都不敢碰的本心。
她失去冷静与理智,她将自己淹没在水中,那一刻她是真的想,就结束在这里吧,让一切的罪孽随着生命的流逝而终止,她并不需要再汲汲营营地求着什么。
而他,见到她的尸体定然会生疑、会细查,那么试题泄露的事,他就会提前感知,及早布局,一切都可以圆满的结束在那里。
人一旦死了,活着的人总会记住那人的好。
那时即便他知晓她过去所为,恐怕也不会那么怨恨她了,
只是生不可不惜,她还是苟且偷生了一回,也心软了一回。
她想要提醒他,却更贪婪地想要他的原谅,于是她才演了这么一场戏。
只是这些,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了。
他说的没错,即便是她在心软的时候选择了他,也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他没有冤枉自己。
邓知遥垂眸看着平静下来的顾湄,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人只是安静的跪在那儿,没有求饶,亦没有挣扎。
他多希望他听到她的辩驳,可惜没有。
邓知遥慢慢的凑近她,伸手抚上她柔顺冰凉的发,慢慢的凑近她,他的声音仍旧温柔,可说出的话比腊月的天还要冷:
“你知道为何我已经翻了案,但你仍能好好的跪在这儿,没有被锦衣卫带走吗?那是因为我抹去了你的存在,是因为,你所犯下的罪孽,只能用我亲自来惩处。”
他有些发凉的手指抚摸上她洇湿的脸颊:
“阿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会让你明白,你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救你,只是如今我才发现,我救不了你,也渡不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