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珠到了跟前,一下子刹住步子,怎么钟灵珊还在这里!
钟灵珊也听到了,笑着问:“丞相大人现在竟是郡王了?”
念珠福身行了个礼:“钟小姐,大典已经结束,想必尚书大人也回府了,钟小姐还是快快回去吧,别误了晚饭。”
钟灵珊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么着急赶她走,正好她也想回去问问父亲是什么情况,丞相大人竟然封了王,是好事啊!钟灵珊心中也高兴得很,今日就不急着见了,以后进了王府,有的是机会。
待钟灵珊回去,钟尚书已经回了府,钟灵珊高兴地挽上父亲的胳膊:“爹,听说丞相大人封了王!”
钟尚书嗯了一声,坐在了太师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朝钟灵珊道:“灵珊,以后,别去丞相府了。”
钟灵珊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收起:“啊,为什么?”丞相大人封王不是更好吗,怎么能不去了,她正想着,才发现她爹的面色不是很好。
钟尚书放下茶杯,眸光沉沉:“他是封了郡王,但是,卸任了丞相。”封王加爵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卸任了丞相,便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空壳子,这哪是升迁啊,分明就是明升暗降,还降得不轻,看起来,新帝并不是很信任这个丞相啊。
已经站错了一次队,他们不能再站错一次。
登基大典的封赏结束之后,百官表面上平静,暗地里已经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一人之下的丞相,立下赫赫战功之后,竟是得了个这样的封赏,也不知该贺不该贺。
而此时议论的中心,温庭正平静地坐在亭子里。
念珠送来了酒壶和点心。
应辞倒了一杯,双手举杯,嘴角微弯:“还未恭贺大人,加官进爵,升迁之喜。”
温庭双眸看着应*T 辞,似乎轻叹了一声,随后举杯相碰,一饮而尽:“只愿你与我同喜。”
应辞一愣,随后缓缓饮尽杯中酒,若是去年今日,她定是欢喜的吧。
应辞本以为,温庭封王之后,前来拜访的人会只多不少,谁知这几日,温庭反而有了更多的空闲,有更多的时间指导她的剑术,甚至已经连日不曾去过早朝,就连那日日前来拜访的钟灵珊,再也不曾来过,她想起来温庭那日说的话,过几日就清静了。
她这才觉得不太对劲。
这日她趁温庭不在,询问念珠:“念珠,温庭封王后,可还出了什么事?”
念珠皱眉摇了摇头:“没有呀。”实际上卸任丞相念珠也是知道的,只是在她的认知中,封了王爷,定是比以前更为尊贵,因此也没理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应辞在念珠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准备直接去询问温庭。
这日,她练完一遍剑法之后,收起木剑,道:“温庭,我有事要问你。”
温庭坐在亭子里看她舞剑,听到应辞的问话,打断了她的话头:“你再舞一遍,有什么事,舞完再问。”
应辞张了张嘴,行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应辞又舞了一遍,停下来后,将木剑收进了盒子:“现在可以问了吧。”
温庭却是笑了笑:“不急。”
应辞皱了皱眉,正想说话,只见温庭又朝明梵道:“明梵,将东西拿来。”
明梵递上一个精致的锦盒,温庭将锦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竟是一把长剑。
温庭拔剑出鞘,只见剑柄花纹精巧,剑刃闪着寒芒,又似有煞气绷于内,出剑之时带着清啸之音,让人心中一凛。
应辞这些日子也看过一些兵刃之书,只看这剑出鞘的样子,便知不是凡品。
温庭看了一眼,将剑收了回去,拉起应辞的手,将长剑放入应辞手中。
应辞瞪大了眼睛。
温庭道:“你剑法熟练,却仍然少几分力道,是因为木剑质轻,要舞真剑,才能有所进。从今以后,木剑便不必用了,用你手中的这把。”
应辞眨了眨眼,将剑拿在手里,一时有些懵怔:“这剑……”
“这剑,名惊鸿。”温庭声音清润,似带着绵长情绪。
“惊,鸿。”应辞喃喃。
温庭看着应辞,想起父亲将这把剑交给他的样子。
沈逸轩抚着剑鞘,眸中万千柔情:“庭儿,你可知这剑为何叫惊鸿。”
温庭摇了摇头,声音清脆:“为什么呀,爹。”
“我在打剑时遇你娘乘轿而过,惊鸿一瞥,从此不能忘。”
应辞还在欣赏手中的利剑,一时忘记了要问温庭的事。
温庭将应辞的手拉起,缓缓道:“你不是想知道应家之事的前因后果,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