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习武天赋但轻功出类拔萃的绿水:……就算打不过,他也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跑得过!
苏淮昏睡了三日方才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苏傅楚守在屋里,正在烛光下处理军务。
屋中算不得明亮,苏淮的眼神也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模样。
那时他的父亲病重,他也是这般一直守着,既要处置军务又怕烛光太亮影响父亲休息,便坐在远离床榻的窗边,点着一盏油灯,凑得近近的去看纸上的字。
而如今,却是轮到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的儿子守在窗边了。
“咳咳——”
苏淮咳嗽了几声,引起了苏傅楚的注意,苏傅楚将手里的军报放下,先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过来,又去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将苏淮扶起来,慢慢的喂给他喝。
苏淮勉强喝了几口,便推开了苏傅楚的手,苏傅楚将杯子递给进来服侍的婢女,然后又慢慢将苏淮放回枕头上。
苏淮喘息了几下,问道:“我睡了多久?”
苏傅楚如实答道:“父亲您已经昏睡三日了。”
苏淮点了点头,还待再问,却被苏傅楚拦住了:“父亲别急,您刚醒来先缓一缓,等大夫来看过我再将这几日的事情都说给您听。”
苏傅楚自从回到平原侯府之后,对苏淮从来没有这般恭敬过,他突然的态度转变,叫苏淮心中一惊。
“我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苏淮等不及大夫过来,急切的抓住苏傅楚的手问道。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身体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大夫明明说,只要过了冬天,他就能调养好了啊!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浮游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只要再等些时日,他定会无恙的。
苏傅楚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低着头,掩藏着自己的神情,一言不发,却又像是说了千言万语一般,让苏淮什么都明白了。
“大夫,大夫呢!”苏淮一把挥开苏傅楚,声音嘶哑的喊道,“去给我请太医,快去!”
苏傅楚恭立在床边,轻声道:“已经请过太医了,太医说,您要静养,切不可动气。”
“去,现在就去请太医过来!”
苏淮根本不相信苏傅楚的话,厉声喝道,“我要亲耳听太医怎么说!”
苏傅楚没有动弹,看起来为难极了。
屋里的下人们也都明白苏傅楚的为难,此时已是深夜,宫门早已落锁,又哪里去给苏淮请太医呢?
可苏淮却没心思去想这些,他见苏傅楚不肯动,气的就想掀开被子自己坐起来,苏傅楚赶紧俯身去扶他,却被苏淮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这次苏傅楚没有躲闪,被打的侧过头去,他的神情有些委屈,却还是柔声解释道:“这两日太后身体不适,太医们都守在宫里,此时宫门已落锁,实在是没办法去请。父亲别着急,明日一早我便叫人进宫去请太医来为您看诊。”
苏淮这一巴掌,不止被屋里的下人看到,还被刚刚进门的大夫、管家和护卫统领瞧见了,可所有人却都只能装作没有看到,大夫上前诊脉,管家守在一旁,侍卫统领目露同情,却不发一语。
苏淮昏迷不醒的这三日,苏傅楚是如何做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除了怕打扰苏淮休息需要安排事务的时候会出去一阵,其他时候苏傅楚都守在苏淮的屋里,便是夜里也不会离开,就在躺椅上略睡一会儿。
而太医更是日日都会请过来,能寻到的有名大夫也请了不少,可谓是没有丝毫的怠慢。
作为儿子,苏傅楚当得起孝顺二字,可就因为无法半夜里请来太医,苏淮便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苏傅楚一记耳光,苏傅楚委屈,其他看到的人也替他觉得委屈。
特别是像护卫统领这样的武人,更是在心里觉得苏淮当真是病的神志不清了,不免对苏傅楚多了些同情,又见他依旧态度恭顺,更是多了几分敬佩。
总有人在私下里浑说,说世子天生反骨,不尊侯爷,强夺兵权,是个不孝之人,可如今侯爷出了事,方才能看出世子的为人来。
毕竟是世子爷,无缘无故的当众挨了耳光,也丝毫不恼,可见是当真孝顺了。
管家和大夫的出现,叫苏淮心安了许多,他信不过苏傅楚,但却信得过从小就跟在身边的管家。
大夫诊了脉后道:“侯爷如今既是醒转过来,便安心静养些时日,明日我与太医再商议一下药方,为侯爷固本培元。”
苏淮皱眉道:“我如今感觉浑身冰冷刺骨,腿脚不听使唤,可有解法?”
大夫掀开被子,仔细查看了下苏淮的双腿,然后道:“应是侯爷体内寒毒散入双腿所致,在下去为侯爷准备药浴,应能缓解些许。”
苏淮点了点头,命大夫下去准备,又问了管家几句府中的情况,方才看向还站在床尾的苏傅楚。
苏傅楚依旧低着头,看不清眸中神色,然而在床边点起的烛火映照下,却能瞧见他的脸颊上有几道红印,是刚刚苏淮急怒之下,用指甲划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