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否认了刘曜的话,“没有吧。”
刘曜眯了眯眼。
沈云翘再次感觉不妙,她赶紧让听燕扶着她离开。
回到赵国公府的乌木马车前, 听燕才压低了声音问:“小姐, 你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外人不知道, 但听燕刚刚听到沈云翘问刘曜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心跳都停了两瞬。
沈云翘环视了一眼周围,她声音放的更低,确定只能她和听燕听到, 她说,“因为确定他不喜欢孩子了, 我心里就好受了。”
这意味着……这是一个对大家好的决定。
听燕安静了下来。
沈云翘的心情则很好。
接下来, 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上京, 一进城,刘曜和沈云翘的马车往两个孑然不同的方向驶去。
刘曜掀起竹帘,看了眼沈云翘的方向, 直到她的马车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刘曜这才放下竹帘。
沈云琼先送沈云翘回了康远侯府,然后才回了赵国公府。
怕家里人担心,沈云翘失踪一事,并没有对家里人提起, 只说脚踝是不小心扭伤的。
过了四五天, 沈云翘脚伤痊愈,又得知刘曜最近去了皇陵,便立马进宫探望了一趟姑姑。
从皇宫里出来, 已经黄昏了, 沈云翘回了康远侯府, 之后从伯父口中得知了一个大消息。
“陛下遇刺失踪了?”听到这个消息,沈云翘懵了瞬。
康远侯沈睿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是今早上的事,听说陛下从皇陵回来的路上,突然涌出一波刺客,如今陛下下落不明。”
康远侯又道:“云翘,这两日京中会很不安宁,没什么事不要出门了。”
好一会儿,沈云翘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道:“我知道了,伯父。”
康远侯又问了几句太后的身体如何,沈云翘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混乱,回答的乱七八糟。
康远侯得到太后一如既往的消息后,叹了口气,又交代了沈云翘最近的要小心,便转身要走,这时沈云翘忽然叫住他,“伯父。”
“嗯?”
沈云翘手指绞在一起,半晌后,她问:“陛下……会出事吗?”
康远侯陷入了沉思,刘曜登基时间不过半年,并没完全清除一些其他势力的人。而且遇刺失踪这种事,他觉得运气也很重要,但想到这儿,康远侯生出一点隐秘的想法,他是想刘曜出事的。
先皇还有几位皇子,若是刘曜出事,剩下的新皇必然要从他们之中诞生,这几位皇子和侯府和太后都没有过节,这一次只要他们侯府和太后不掺和,新皇登基,为了昭示孝道,都会重新敬重起太后来。
当然了,康远侯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不管刘曜会不会出事,他们沈家都不要掺和其中是最好的。
“这我也不确定。”康远侯道。
沈云翘听完,自己理了理,她觉得刘曜出事的可能性很低,毕竟他不是个蠢货。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几位皇子中最受质疑的,他母妃曾经是平郡王的妻子,结果宫宴上被先皇看上,纳入宫中。
十个月后宸妃娘娘生下他,当时宫中还议论过,他是平郡王的孩子还是陛下的孩子。
先皇的子嗣众多,刘曜因生母的原因处境复杂,不过他最后能登上帝位,打败了几个有强有力母族支持的皇子,脑子是够用的,这样的人不应该就在一场刺杀中没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祸害遗千年,刘曜怎么可能这么死了。
不过虽然沈云翘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回到房间,心里忽然有点担心。
过了一会儿,沈云翘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了,反正她也做不了什么,刘曜是生是死她又做不了主。
而且,刘曜对她又不好。
夜色渐临,沈云翘洗漱之后便上床歇息,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稳。
第二天一早,听燕伺候她洗漱的时候,沈云翘忍不住问了句,“陛下有消息了吗?”
听燕打开衣柜,挑了件杏黄色对襟襦裙,“应该没有。”
用过早膳,沈云翘想去问一问伯父,可惜伯父不在府中,沈云翘突然心头有些烦躁,在侯府里呆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她对听燕道:“我要出去一趟。”
听燕愣了愣,“小姐,你要出去做什么?”
“我……”沈云翘道,“我去看看姐姐,让她看看我的脚踝已经康愈了,免得她担心。”
沈云琼对沈云翘今儿来赵国公府一事非常惊讶。陛下失踪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不是在上京城失踪,然而今日街道上都安静了不少,所以没想到沈云翘今儿会来国公府。
沈云琼虽然是国公府世子夫人,可赵国公府最重要的就是爵位了,国公爷和世子都并未担任要职,对于刘曜遇刺失踪一事,沈云琼知道的和沈云翘相差无几。
“你……你在担心陛下?”见沈云翘打听陛下失踪一事,沈云琼道。
沈云翘顿了顿,“那天晚上毕竟是他救了我,他要是晚一点,说不准我被毒蛇咬了。”她可是恩怨很分明的人,刘曜虽然有时候很气人,但他还是帮过她。
沈云琼见状,低头叹了口气,云翘果然还是个孩子,大人之间事怎么能是他救了你你就要担心他呢,要知道……刘曜出事才是对沈家最好的。
在国公府待了半个时辰,沈云翘就离开了,离开了国公府她也没直接回康远侯府,而是在外面溜达了半天,四处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直到黄昏,沈云翘才回了康远侯府。
回到康远侯府,得知伯父已经回来了,沈云翘打听了下,得出陛下依旧毫无消息的消息。
他是昨早上遇刺失踪的,且今天派了数千官兵前去搜索,可依旧没消息……沈云翘沉默了下。
她走出伯父的书房,晚饭也没心情用了,洗漱之后她躺在床上。两只眼盯着淡粉色床幔,轻轻地咬了下唇,她想好了,要是刘曜真的死了,以后每年今天她会让昭昭给他上三柱香的。
不,不,沈云翘摇了摇头。
他还那么坏,老是威胁欺负她,还是上两炷香就够了。
想了半晌,沈云翘皱着眉睡了过去。
她刚睡过去不久,房间里的花窗就微微动了动。
沈云翘睡眠一直很好,可昨晚上和今夜都睡的不太好,她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又睁开了眼睛,沈云翘正想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她身体忽然一僵,因为她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了她床边。
沈云翘下反应就想大喊,对方眼疾手快捂住她唇,“是我。”
沈云翘睡觉的时候,房间里只留下一盏烛光,来人背对烛光而坐,沈云翘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他的声音一出来,沈云翘失神片刻,反应过来他是谁。
确定沈云翘不大喊大叫后,刘曜松来了捂住她嘴的手。
沈云翘闭了下眼,再重新睁开眼,眼前依旧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沈云翘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疼的,也没有醒,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
沈云翘深吸了一口气,对看不清面孔的黑影道:“你把烛台拿过放着。”
刘曜起身将烛台拿过来,放在沈云翘床头的矮桌上。
烛光一下子面对了来人,沈云翘瞬间看清了他的眉眼,她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怎么,看呆了?”刘曜见沈云翘直勾勾地盯着他,问。
沈云翘闻言,扭过头道:“我是看你死的还是活的。”
刘曜呼吸一凝,他伸手把沈云翘的下巴掰过来,让她看着他,语气不善道:“你说我是死的还是活的?”
沈云翘把刘曜的手拽下来,这才道:“你不是遇刺失踪了吗?”
刘曜嗤笑一声,“让他们觉得我失踪了而已。”
沈云翘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刘曜的言下之意,刘曜的意思是他要钓鱼,要用他失踪来看看朝中还有哪些没被收拾的漏网之鱼。
行吧,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沈云翘又抬眸看了他片刻,见他行动如常,身上也没有受伤,更没闻到血腥气,沈云翘忽然精神一震,颇感奇怪,“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刘曜沉默了下,他在沈云翘的床头坐下,道:“夜很深了。”
夜很深了,所以呢?沈云翘看着他的目光茫然。
刘曜盯着她迷迷瞪瞪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是该找个地方睡觉了。”话落,他示意沈云翘往里面挪一挪,“你让让,给我多挪点位置。”
沈云翘愣了愣,“你要睡我的床?”
刘曜扫了她眼,意思在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沈云翘连忙摇摇头,伸手把刘曜往外推,“不行不行,你不能睡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