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怎么可以坦然说出这样的话,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果然是个狗东西。
可现下,她还在假装那个失忆的十四岁小苏央。
苏央的脸红得像苹果,为了让这件事不明显,她只能把脑袋往卫潇坚硬的胸膛埋得再深一点。
苏央一边蹭在卫潇的怀里,一边在卫潇耳边娇声娇气道:“对啊,不过我要夫君先去洗澡,夫君跟京兆府尹那个老头子说完话,身上一股老人臭。”
京兆府尹年轻有为,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离老人臭的年纪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小姑娘向来娇气,嫌弃他身上的味道也是常有的事。
他在苏央头顶摸了摸:“那我先去沐浴,央央在这里等着我。”
“好。”
男人果真离开了卧房,去了净室。
听见净室哗啦啦的水声,苏央松了一口气。
美人计奏效了。
趁着卫潇去沐浴的时间,苏央回到卧房,踩着杌子,把小匣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方才放下的豪言壮语怎么办?
明日都要跑路了,不想为了谎言献/身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怀里还揣着路引呢。
要是一脱衣服,定会被卫潇发现的。
一个谎言只好用另一个谎言来圆。
苏央镇定地走到门口,随手拉了一个看上去好说话的婢女,对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婢女看到苏央同她笑着说话,忙道:“夫人有何吩咐?”
“婢女姐姐,我忽然来葵水了,等夫君回来,你同他说一声,我回自个儿院子喝红糖水了,晚上就不同他一起睡了。”
“是,奴婢会帮您传话的。”
苏央笑眯眯道:“那就麻烦你了。”
搞定。
苏央揣着路引放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沉香此时也已经打包好了衣服,还把跑路需要的银票和碎银准备好了。
苏央看了一会儿地图,规划好了离开的路线。
她对沉香道:“明日寅时夫君上朝,下朝后会去衙署处理公务,到中午前都不会回来,我们便趁这个时间离开。”
“奴婢明白。”
苏央躺在床上,终于轻松起来。
明日以后,卫潇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卫潇沐浴完回来,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片。
方才被苏央嘱托过的婢女上前道:“夫人说她来了葵水,先回自个儿院子了。”
“来了葵水?”
男人眯起了凤眸。
不对劲。
苏央的葵水在月中,现在却是月末,他问过她身边的婢女,也没有听说过她的葵水有不规律的现象。
几乎是一瞬间,卫潇便反应过来,去取架子上的黄花梨木匣子。
那匣子的位置虽与原来没有区别,但匣子的左下角似被摔了一下,卫潇打开匣子,发现匣子里头东西乱了。
更重要的是,少了一张路引。
苏央平白无故,为何要来拿走路引呢?
只有一种可能,苏央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个小骗子,来他的屋子根本就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来和他睡觉,而是别有所图。
卫潇的心中瞬间闪过上千个念头。而那放她自由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便被压了下来。
男人一双漆黑的凤眸变得幽深无比,如同深潭一般看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许二试探地问道:“主子,您打算如何做啊?”
卫潇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早派人去宫里告个假,我不去上朝。”
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