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亲口说的。晚上同夫人玩叶子牌,输上一局可以用秘密来抵一张白条……”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他把夫人给出卖了。
卫潇冷笑:“所以他便同你们说我不行?”
书剑看着卫潇这般模样,知晓他显然是动怒了。既是如此,他就更不能让卫潇进去找夫人麻烦了。
书剑跪了下来:“将军,虽然您对我有天大的恩情,但今日我只能违抗您的命令了。请责罚属下吧。”
恰在此时,方才还灯火通明的院子一下子陷入黑暗。
大约是听到他来,苏央干脆把灯给灭了。
好,很好。
这谣言倒是越传越广了。
卫潇拂袖而去。
第二日早上,下人们将行李打包完毕,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往马车上搬。
苏央喜欢扬州的绸缎,昨晚命沉香买了好些打算带回去,但绸缎装在笼箱十分沉重,几个侍卫抬了半天都没能搬到马车上。
苏央本来想再叫几个侍卫搭把手。可这时候书剑来了,不需要他人帮忙,像提只小兔子似的轻轻松松就将笼箱搬上了马车。
苏央目光惊叹:“书剑,你好厉害。”
书剑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也没有很厉害,我人不聪明,也就只有力气大这个优点了。要说厉害,还是将军最厉害,当初在战场上的时候,他一个人骑着骏马砍下敌军主将的脑袋。”
“你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不足,夫君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方说……你会玩叶子牌,夫君就不会。”
卫潇静静的站立在旁边,听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一句话也插不上。
此时听到苏央提到自己,方才抿了抿唇,插话道:
“我会围棋。”
苏央瞪了卫潇一眼:“就你会围棋,就你厉害!”
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书剑一些鼓励和自信,卫潇好端端的拆什么台啊?她甚至给他留足了面子,没有当着卫潇的面说他还有不行的缺点。
不过话说回来,卫潇的确会围棋,并且可以称得上十分擅长,苏央同他下棋就没有赢过一次,而且每一回都输得极为惨烈,被卫潇杀得片甲不留。
想到这个,苏央更不想理卫潇了,她问书剑。
“你叫书剑,是又会读书,又会使剑的意思吗?”
“不是,我家供不起我读书。”
书剑摸了摸头:我只有一个叫做狗蛋的小名。有一年河南老家遇上天灾,家中吃不上饭,我就去从军了,这名字是入了军营以后卫将军给我起的,是从一首“欲将书剑学从军”的诗中取的。”
他少时贫困无依,连名字也不过是爹妈抱着贱名好养活的心态起的。
倒是到了军营后,有了朋友和兄弟。还碰上了卫将军这样提携的人,归京之后,他本有机会留在军中升职,可他选择了跟随卫潇。
原因无他,全然是因为没有卫潇,他便走不到今日。
“书剑。”
这两个字在少女的唇齿间缠绕,苏央又重复了一遍,点头道:“这个名字很好听。”
又问:“你今年几岁?可曾娶妻,或是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书剑红了脸:“我十九岁了,没……还没有……”
他太害羞了,甚至没法说出“喜欢”两个字。
苏央看着他脸红的模样,更想逗他玩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话音刚落,卫潇的幽深的目光便落在了书剑的身上。
将书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书剑是个傻子,丝毫没有察觉气氛中微妙的变化。他还在认真思考苏央问他的问题。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从前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因此也很难在心中勾勒出喜欢女子的模样。只好低着脑袋傻呆呆的在原地想着
书剑尚在思考,卫潇却已经忍不下去了,他对着书剑道:“屋子里还有两个笼箱的东西,你去帮忙搬一下。”
书剑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好的,将军。”
书剑一走,卫潇走到苏央身边,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少女扭过头来,亮起眼睛看向卫潇:“夫君,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如明亮的晨星,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