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她那时并未睡着,相反,把陆鹤川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昨夜她气还没消,尚且能狠的下心,但是听小六的意思应该是知道了她的苦楚,是来赔礼道歉的。
  今夜要不要去呢?
  苏南嫣又恨又担心,一时没了主意。

 

 

19章 道歉

  净月见她并无睡意,还是愣愣地在原地发呆,稍稍揣摩了一番就明白过来,轻笑着问道:

  “小姐是否还在想着昨日太液池相约的事儿?”
  “怎......怎么会呢?”苏南嫣神色微动,躲闪着别过脸,对着暗处道:“那样不合规矩,我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冒险。”
  “小姐,你若是一直想着这件事,其实去说清楚也好。”净月将苏南嫣的心思看穿了,劝道:
  “反倒是这样一直搁在心里,那才叫难受呢,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小姐夜不能寐,这样也伤身呀。”
  “那......”苏南嫣的的目光闪过片刻动摇,但还是担心着许多东西,只能无助地望着净月。
  “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和任何人说,若是有人来了,奴婢也会帮小姐应付好的。”净月贴心地答道。
  “那今夜你先留意着,等到了时候再说吧。”苏南嫣勉强点头道。
  净月欣慰地点了点头,替苏南嫣收拾好后便悄然在屋内的角落里守着,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时间在苏南嫣无限的纠结中快速溜走,夜半的钟声悠远地传了过来,似是提醒着她必须有所决断。
  她望着树影斑驳的地砖,纤弱的手指攥紧了衣袖,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朝着太液池的方向走去。
  再见最后一次,把话说开了就再也不见了,苏南嫣在心里告诫着自己道。
  太液池离储秀宫并不远,只是行了片刻就已经到了,远远地就看见湖心亭站着一个挺拔身影,似是并没有什么避讳似的等着她。
  苏南嫣环顾四周,虽然并没有人,却还是谨慎地不敢往前,只是轻叩着栏杆,用轻微地声响告诉陆鹤川她的到来。
  “你终究是来了。”陆鹤川从湖心亭潇洒恣意地走过来,眸中是藏不住的欣喜。
  苏南嫣却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淡漠道:“公子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免得让人看见再平白误会。”
  “你去见过太后?”陆鹤川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隐隐有些不习惯,沉声问道。
  “你怎知我见过太后?”苏南嫣察觉到不对劲,狐疑的目光盯着陆鹤川,倒吸一口冷气道:“难不成是你派人盯着我?”
  “非也,你别多心。”陆鹤川心中一紧,赶忙找了个理由道:“那日我正要陪皇上给太后请安,听慈宁宫里的人说的罢了。”
  “哦......”苏南嫣半信半疑地望着陆鹤川,随即冷哼一声,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道:
  “就算如此,这些与你又有何干?太后与我说些体己话,岂是你能够听的?”
  陆鹤川轻叹一口气,心下明了苏南嫣还在为前日的事情赌气,放低了姿态柔声哄道:
  “听闻玉佩在你回来之前就已经碎了,那日......是我的不是,你别往心里去。”
  “公子是御前的人,我只不过是个庶女,怎敢往心里去呢?”苏南嫣并不领情,面上却挑不出任何错处,愈发礼貌疏离,道:
  “这样的话我那夜便说过,只不过公子不信。现在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竟然这般轻易信了,也真是可笑啊。”
  陆鹤川窘迫又无奈地看着眼前之人,继续耐着性子道:“那日是我一时失了分寸才会如此,并无让你偿还的意思。”
  “公子这话我可受不起,玉佩终究是在我这里碎的,日后定会攒了银子还给公子,我们两不相欠。”苏南嫣微微笑着,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淡淡道:
  “还请公子以后不要把如此珍重的东西轻易赠予他人,免得两厢不悦,徒增烦恼。”
  “那你要如何才能释怀?”陆鹤川深深地望着苏南嫣道。
  苏南嫣笑而不语,一时间空气都沉闷了不少,让人喘口气都觉得很是困难。
  此时,陆鹤川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玉佩的碎片正安然置于其中。他将碎片尽数放在掌心,向太液池的栏杆边上走去。
  苏南嫣摸不准他要做什么,疑惑地望着陆鹤川。
  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眸中看见了决然。

 

 

20章 放手

  陆鹤川行至栏杆边,像是打定了主意似的,迎着月光回过头朝苏南嫣微微一笑,俊朗立体的五官投下小片的阴影,也遮住了他的情绪。

  随后,只见他长臂轻轻挥起,在夜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掌心的玉佩碎片尽数被他洒落在太液池中,泛起阵阵涟漪,亦是惊扰了水下的红鲤,扑棱几声越出水面,尾巴在夜空下干净利落地摆动几下,最终再次潜入水底。
  “你这是干什么!”
  苏南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抬高了声调,赶忙冲到太液池边,下意识地撑着栏杆想要去捞,险些整个人栽下去。
  幸好陆鹤川眼疾手快地拽住苏南嫣的后腰,这才将她的重心稳住,一个踉跄跌回地面上,无望地垂下纤细的手臂。
  “就算你想和我赔不是,也不必如此吧?”苏南嫣又急又气地望着陆鹤川,眸中像是含着一汪秋水,在皎洁月光下莹莹发亮。
  “为何不可?”陆鹤川的笑意愈发深了,眸中似是藏着太多的过往,一时竟辨别不出情绪,扬起唇角道:
  “失去的东西不可能再得到,物是如此,人亦如此。”
  苏南嫣不解地望着他出神,茫然地眨巴着眼睛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嘟着嘴轻声道:“当初是你说这个玉佩很重要的......
  “确实重要。”陆鹤川毫不犹豫地回答着,扶着栏杆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沉声道:
  “但是再重要,它也只是一块玉。所有荒谬的念想,都是人在自作多情。”
  苏南嫣并不能完全听懂他的话,总觉得这话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但是看着他沉郁的神色,隐约间觉得这枚玉佩应是和很重要的人相关。
  “那......你能这么想,也好。”苏南嫣思忖良久后才接上这句话。
  “阿嫣,你还愿意信我吗?”陆鹤川转过头,收起方才的情绪,眸中带着期许的温柔笑意,似是散落的星光。
  苏南嫣愣愣地望着陆鹤川,像是被指引着似的,磕磕巴巴道:“信......信的。”
  “那便别再赌气了。”陆鹤川柔声哄道,顺手刮了一下苏南嫣微红的鼻尖。
  “你......”苏南嫣立刻往后闪退一步,双颊迅速泛起粉嫩的红晕,恍惚间觉得陆鹤川又变回了原本轻佻的样子,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陆鹤川的笑意在嘴角漾开,单手托着下巴打量着苏南嫣,目光愈发迷离,看得苏南嫣浑身不自在。
  “夜深不便久留,日后有缘再见吧。”苏南嫣慌张地丢下一句话,转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倒是陆鹤川在她身后轻笑出声,半分释然,半分惆怅。
  第二天早朝,陆鹤川比往常更加沉闷,文武百官如坐针毡一般低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皇上不快,保不住自己的乌纱帽。
  苏阳平亦是唯唯诺诺地跟在众人后面,好不容易熬到了散朝,刚到家更衣喝茶,就听小厮来报说恒王已经到了门口。
  他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惊慌不定地瞪着眼睛,惊疑道:“恒王怎会来咱们府上呢?”
  小厮还未答话,就见陆鹤风一身华服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苏阳平道:
  “怎么?苏大人是不欢迎本王吗?”
  “恒王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您能光临寒舍,真是下官的荣幸呐!”苏阳平转瞬之间就躬身哈腰地摆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将陆鹤风请到了上座,吩咐侍女道:
  “还不快沏一壶好茶来,恒王殿下一路过来,定是劳累了。”
  “苏大人真是客气了。”陆鹤风边配合着苏阳平边将苏宅打量了一遍,意味不明道:
  “这宅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难不成这么多年未曾换过吗?”
  “下官无能,这些年一直位居四品,自然也只能住这样的宅子,勉强糊口罢了。”苏阳平低下头窘迫道。
  “原来苏大人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陆鹤风脸色冷了下来,看也不看苏家奉上的茶水,漠然道:
  “若是你送进宫的人能有你半分识相就好了,也免得太后日夜忧心,劳力伤神。”
  闻言,苏阳平吓出了一身冷汗,颤巍巍地跪在陆鹤风的脚边,气息不稳道:
  “殿下恕罪,是下官管教无方,以至于小女冲撞了太后娘娘。敢问殿下说的是......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收来的好女儿啊。”陆鹤风挑了挑眉,起身走到苏阳平的身边,威压的气势愈加强烈,冷声道:
  “本王的母后一向仁德,不会和一个不懂规矩的秀女计较。只是本王为人子,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母后这般难受。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苏阳平抖得像筛子一般,一口气都不敢喘,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眸中闪过怨恨和狠厉之色,决然道:
  “既然是她自己造的罪孽,还请王爷重重责罚,绝不姑息。只是王爷明鉴,下官真的是冤枉啊!”
  陆鹤风见目的已经达到,忽而笑了一声,故作大度道:
  “罢了,到底还是孩子的错,怪不得苏大人。不过本王终究是外人,不便插手此事,如何了结还要看苏大人的决断了。”
  “请王爷放心,下官绝对不会轻饶了她。”苏阳平咬牙切齿道。
  “好了,你也起来吧。”陆鹤风的脸色和缓了不少,淡淡道:“苏大人为官这么多年,虽无大功,也算是勤勤恳恳,恪尽职守,如今看来也是公私分明之人,怎的这么久未见皇上提拔呢?”
  这句话戳到了苏阳平的痛楚,他讪讪笑道:“王爷谬赞,下官惶恐。兴许是皇上日理万机,下官又微不足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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