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
  这世上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吗?苏南嫣的目光迷离起来。
  “小姐何时醒来的?怎的不唤奴婢来伺候呢?”净月一进屋就看见苏南嫣愣愣地坐着,赶忙上前问道:
  “小姐脸色怎么这么白?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吗?”
  “没有,只是......做了个梦罢了。”苏南嫣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并不想让净月太担心。
  “梦都是假的,小姐何必放在心上?”净月松了口气,安慰道:“再说了,小姐最近受了惊,做些噩梦也是正常的,放宽心就好,很快就会忘记了。”
  “但愿如此吧。”苏南嫣叹了口气,心道方才的梦境她不仅记得清清楚楚,还越来越难以忘记了。
  “小姐可以再睡一会儿,嬷嬷听说小姐身子不舒服,应允了这些日子都可以不去听训呢。”净月细心地帮苏南嫣掖好被角,不满地嘟哝道:
  “大小姐也告假了,说是要来照顾小姐,但是半天没见个人影。小姐如今这样都是她害的,现在竟然还装好人......
  “随她去吧,她自然会得到报应的,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苏南嫣给双手上了药就再次睡了下去,净月亦是点点头便离开了屋子。
  此时,苏南仪正关紧了房门在屋内来回踱步,内心焦急又踌躇,自言自语道:
  “为何她还是安然无恙呢?若是中了,她那张脸肯定早就毁了。就算是没中,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毫无动静呀......
  “小姐先别着急,您坐下来好好想想吧。”兰心斟了一杯茶送到苏南仪的嘴边,却被她烦躁地一巴掌打翻了,训斥道:
  “你知道些什么!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若是做不好,整个苏家都会有麻烦的!我怎能不急?”
  兰心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见苏南仪没有再责罚的都意思,才一边捡起茶盏的碎片,一边小心翼翼道:
  “若是小姐想的这些都说不通,会不会是那齐嬷嬷给的芳颜妒有问题呀?毕竟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失了药效也说不定呢......
  “对呀!也有可能是那药不好用了。”苏南仪一拍桌子,冷哼一声道:“我现在就去掖庭找那老太婆问问,若是敢就这么诓我苏家的银两,有她好受的!”
  “小姐......”兰心刚想阻止说现在人多眼杂,苏南仪就已经兀自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掖庭本就偏远,又大多是些无处打发的宫女或是罪奴,看着总觉得阴沉沉的,来的路上也没有几个人,所以苏南仪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可是到了上次相约的侧门时,苏南仪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木门依旧虚掩着,但是周围是一片死寂,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好几米外都能够闻到。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只能用手帕捂住口鼻,壮着胆子拉开木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谁知刚刚迈入一步,就看见里面是一片血泊,中间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看着像是断了气,花白的头发遮蔽着面容,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不甘又痛苦地睁着。她的双腿都断了,风一吹就看见空荡荡的下摆。
  苏南仪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不一会儿就忍不住弯着腰一阵干呕,差点儿把胆汁都吐出来,惊魂未定地退到门外,低着头不敢再看一眼。
  “姑娘,你为何来这儿呀?”一个老嬷嬷挑着水从这边经过,好奇地望着苏南仪。
  “那个人是......”苏南仪气若游丝地指了指门内。
  “那是齐嬷嬷,听说是犯了宫中的禁忌,今个儿一早皇上就下旨要杖毙呢。”老嬷嬷说着也害怕起来,凑到苏南仪的耳边小声道:
  “先是打断了一条腿,然后再活活打死的,那叫一个惨呀!还特意在所有人面前行刑,要以儆效尤,现在都没人敢来清理......
  苏南仪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那......到底是什么禁忌呀?”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齐嬷嬷之前私卖毒物伤人性命,怕是这次也差不多吧?”老嬷嬷啧了几声提起一旁的水桶,继续干活去了。
  苏南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颗心瞬间沉到了湖底,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目光都有些呆滞。
  这下算是彻底完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说明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圣上的面前,到时候牵扯到苏家,下一个岂不就是她了?
  可是......这件事明明她已经足够小心了,又是怎么从苏南嫣那儿传到皇上面前的呢?
  她不解地离开了掖庭,心道难不成苏南嫣早就见过皇上吗?

 

 

29章 威压

  陆鹤川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心情颇佳地在养心殿内舒展着手脚,安公公却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皇上,方才慈宁宫派人来传话,说是恒王殿下与皇上手足情深,许久未见怕淡了情分呢。”
  陆鹤川闻言甚是讽刺地冷笑出声,道:“她说的这般好听,无非是想提醒朕,陆鹤风如论如何都是朕名义上的弟弟,朕不能拿他怎么样罢了。”
  “奴才瞧着也是这个意思。”安公公附和道:“但是慈宁宫来的丹秋看起来很是着急,太后这两日应当也没睡好吧。”
  陆鹤川不屑地挑了挑眉,随性地修剪着盆栽的枯枝败叶,悠悠道:“朕就是要让她也尝尝心急如焚的滋味,免得总是不识好歹,什么人都敢随意染指。”
  说着,他“咔嚓”一声剪下一把残败的枯叶,潇洒地丢在一旁的瓷盘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檀木桌面,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那恒王殿下那儿......”安公公捉摸不透陆鹤川的心思,问道。
  “也罢,既然她这么放心不下,朕就替她好好去问候一下这位弟弟。”陆鹤川的手指凝滞片刻,嘴角挂上深沉的笑。
  轿辇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慎刑司地牢的门口,陆鹤川披了件刺金祥龙团纹披风,不疾不徐、气度翩然地缓缓走了进去。
  地牢很是阴冷,寒气透着披风一点一滴钻进骨头里,凉意自足底升起。若干间牢房内关着的都是些密犯,这些人皆是蓬头垢面、凶神恶煞,让人看了都不禁一哆嗦。
  陆鹤川在陆鹤风的那间牢房前停下,立马就有狱卒殷勤地搬来檀木椅让他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鹤风,笑道:
  “许久未见,贤弟怎么消瘦了不少?难不成是这儿的饭菜不对胃口,让贤弟不高兴了?”
  陆鹤风从干草堆中艰难地起身,瞥了一眼地上发搜的饭菜和脏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发臭的衣衫和沾满污垢的面容,扶着墙壁勉强起身,眸中满是嫉恨,却强颜欢笑道:
  “多谢皇兄美意,皇兄赏的这些东西,臣弟怕是消受不起。”
  “既然知道消受不起,那就要识趣一点。”陆鹤川沉了脸色,地牢瞬间又阴寒了几分,他毫不畏惧地对上陆鹤风的眼睛,冷声道: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只有她,朕容不得你们分毫放肆。”
  “皇兄将我关在这样的地方,就不怕母后责问吗?”陆鹤风执著地用双手扒紧了铁门栏杆,搬出太后想要震慑一下陆鹤川。
  “母后?呵......”陆鹤川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道:
  “太后的年纪已经大了,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倒是你怎么还和儿时一样,每每比不过朕就只会哭着找母后呢?”
  “你.......”陆鹤风被戳到了痛处,面上挂不住了,脸色一阵涨红,指着陆鹤川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鹤川的生母出身卑贱,恰好太后当时还未怀上陆鹤风,便将他养在身边。
  谁料陆鹤川样样出类拔萃,先帝很是疼爱,他这个嫡长子,倒是显得庸庸碌碌、可有可无,越来越不受重视,成了众人的笑柄。
  “怎么?朕说错了吗?”陆鹤川忆及旧事,目光愈发淡漠,冷冷地从陆鹤风的身上扫过,声音冰冷又威严道:
  “不过现在母后帮不了你了,朕想将你关在这里,你没有任何办法。就算你在外结交再多的臣子,也不会有人冲进来救你。换而言之,朕若是现在就想杀你,你又能怎么办呢?”
  陆鹤风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力气,浑身发软地渐渐滑落在地上,掌心层蹭破了皮都丝毫没有反应,盯着陆鹤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甘,以及对皇位的无限欲望。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做不到,永远都不可能。”陆鹤川一眼就将他看透,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的心思,随后又不耐烦地朝狱卒挥了挥手,道:
  “朕乏了,慎刑司也没他的容身之所,直接丢回慈宁宫吧,正好让他们母子团聚。”
  “是。”狱卒恭敬地应声,恭送陆鹤川离开慎刑司后,就一点儿不客气地让人将陆鹤风抬了出去,一路押送着到了慈宁宫。
  门口的丹秋定睛一看,亦是吓了一跳,三步并两步奔进去禀报太后,和几个宫女将恒王扶进了宫。
  彼时太后正在念着经书,宋清予在一旁陪侍着,一听见消息就急匆匆赶了出来,看见陆鹤风的一刹那红了眼眶,颤声道:
  “皇上竟然把你折磨成这样......他这次竟然这么狠心!”
  陆鹤风有些没面子地别过头,闷声道:“母后,先进去再说吧。”
  “好............”太后慌忙张罗道:“你们先去伺候恒王沐浴更衣,再让小厨房备些平日里他爱吃的点心来!”
  许久后,一切终于收拾妥当,陆鹤风也终于找回了曾经的一些风度,平静了心神,叹息道:
  “这些年虽说和皇兄争执不断,但是他这么强硬,还真没几回。”
  “是啊,上一回还是他以为玉烟去世的时候。”太后冷厉的面容染上愁色,埋怨道:“这玉烟还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让皇帝牵肠挂肚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宋清予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此时见二人都没有出声,才拿捏着分寸接话道:
  “其实这也未必是件坏事,皇上越是在乎苏南嫣,正好说明她是皇上的软肋,若是能在恰当的时候刺上一刀,那才叫一击致命呢。”
  “你说的倒容易,皇兄待她那样好,她怎会帮着我们?”陆鹤风反驳道。
  “王爷别急,您仔细想想,”宋清予并不恼,反而轻笑出声,道:“苏南嫣不会帮我们,但是并不代表玉烟不会。”
  太后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抬头望向宋清予,犹疑道:
  “你的意思是,等到她想起之前的事情,自然是会恨透了皇上?可是之前的事情明明是咱们......
  “是谁做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玉烟认为是谁的错。”宋清予目光清明又锐利地看着太后,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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