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安如沐
时间:2022-06-26 07:17:49

  苏南嫣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卷入馨香的花海,一发不可收拾。
  夜半时分,春风拂过树梢,“沙沙”声在长夜里听的分外清晰,一如彼此急促的呼吸之声。
  寝殿的帷幔虚掩着,透过缝隙隐约可见苏南嫣身上的印记,她疲惫地靠在陆鹤川的肩头,四肢都酸软不堪,却并无传闻中的疼痛,反之明白了嬷嬷所说的“男女居室,人之大伦”。
  起伏之余,苏南嫣忽然问道:
  “皇上,那日殿选怎会如此之巧?臣妾揣测,所有的竹签应当都是贰伍吧?”
  陆鹤川低头吻着她的嘴角,又摩挲着那枚红痣,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呼吸不稳道:
  “不要分神。”
  寝殿外,安公公乐呵呵地往里头送着水,脚步声惊醒了门口值夜的小顺子。
  “师父,你怎的还不歇下?”小顺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安公公咧着嘴角,凑到小顺子耳边小声道:
  “这是皇上今夜叫的第三回 水,估摸着送完了这趟,应当能睡个安稳觉了。”
  “也真是稀奇,这样的事儿还是当年玉妃娘娘才有的。”小顺子嘟哝着。
  闻言,安公公沉了脸色,一巴掌拍在小顺子的头顶,警告道:
  “你睡糊涂了,那两个字是可以在宫里提的?当心你的脑袋!”
  “师父教训的是......”小顺子这才回过神,连连弯腰送走了安公公。
  丑时的钟声响起,寝殿内才稍稍安静了些。
  苏南嫣被折腾的彻底没了力气,迷迷糊糊地任由陆鹤川抱着洗净身子,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怎么叫唤都没了反应。
  陆鹤川替她掖好被角,贴心地吹灭了寝殿内大半的红烛,只留着寥寥几盏照着她恬静的睡颜,坐在床边流连地抚摸着。
  “阿烟,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陆鹤川难得真心地笑了,眸中盈满温柔和爱意,亦是朦朦胧胧染上一层悔恨和伤感,喃喃道:
  “答应朕,永远不要想起来,永远留在朕的身边......
  天刚蒙蒙亮时,安公公就提着一盏宫灯,蹑手蹑脚地站在寝殿外,悄声道:
  “皇上,上朝的时间到了,今个儿有西南的军机要务,耽搁不得呀。”
  陆鹤川一直浅眠着,听到一点动静就醒了过来,贪恋地从背后拥住苏南嫣,闷闷道:
  “朕知道了,过会儿再传人进来。”
  兴许是这些动静扰了苏南嫣的好梦,她悠然转醒,缓缓睁开杏仁般的眸子,眨巴几下盯着陆鹤川道:
  “皇上是要走了吗?”
  陆鹤川的心一直被勾着,恋恋不舍地揉着苏南嫣柔顺的墨发,轻声哄道:
  “累了就再睡一会儿,朕下朝就来看你。”
  苏南嫣轻哼一声不说话,只是用绵软的身子抱着陆鹤川的手臂不肯放手,猫儿似的用脸颊蹭着,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不免赌气,愤愤不平地一口咬在陆鹤川的手臂上。
  “嘶——”陆鹤川吃痛地缩回手,看着白皙手臂上一排清晰的牙印,宠溺地捏了捏苏南嫣的鼻尖,笑道:
  “还挺会咬人的,猫儿比不上你。”
  “原来皇上也知道痛?”苏南嫣半嗔半怒地瞪了陆鹤川一眼,将头埋在被窝里不想看他。
  “朕怎么不知?”陆鹤川一把掀开被窝,压着苏南嫣的双臂,玩味地盯着她道:
  “谁让你蓄意招惹朕?还说没听懂嬷嬷教的是什么,现在看来,阿烟不仅懂了,还深谙于此呢。”
  “臣......臣妾真的没听懂!”苏南嫣无辜地望着陆鹤川,顿时羞红了脸,声音越来越低道:
  “但是......臣妾似乎天生就会......
  闻言,陆鹤川低低笑出了声,心中暗暗想着有些本能的东西倒是没有忘。他将脸埋在苏南嫣的颈窝,道:
  “还起得来身吗?你来帮朕更衣吧。”
  苏南嫣点了点头,抬了抬身子准备起床,却忽然间觉得浑身乏力酸酸软软地重新跌回床上,试了好几次都使不上劲儿,只能无奈地撇撇嘴道:
  “臣妾......不行。”
  陆鹤川并未怪罪,丹凤眼中的笑意反而愈加浓厚,他温柔地在苏南嫣的脸颊上留下一吻,道:
  “那便好好歇着吧,等好些了再起来,朕传人进来就是了。”
  “可是按照规矩,臣妾今早应当要去给太后请安的。”苏南嫣心里还惦记着嬷嬷教的宫规,哪怕身子再不舒服也不敢懈怠。
  “那又如何?是朕不让你去的,她不敢说什么。”陆鹤川并不在意地回答着,随后又想起苏南嫣这般谨慎多半是在苏家受委屈的缘故,心中一痛,温声道:
  “阿烟,你的夫君是朕,日后在宫中不会有人为难你,也不必如此拘谨守礼,朕只想让你过的自在些。”
  苏南嫣一愣,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从前在苏家寄人篱下,她已经习惯了瞧人脸色过日子,后来在储秀宫时亦是危机重重,防不胜防,早就将谨小慎微刻进了骨子里。
  陆鹤川说的这些话,她是头一回听见。
  “嗯......臣妾明白。”苏南嫣鼻尖有点酸,眼眶微微发红,但是并不想让陆鹤川看出来,应声后便闭上了眼眸,装作继续歇息了。
  “阿烟,朕下朝了就来陪你,等着朕。”陆鹤川叫来宫人伺候着洗漱更衣,临走时关照道。
  苏南嫣点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也不知何时再次陷入梦境——
  红墙青瓦的宫殿极尽奢华,飞檐翘角上的雕刻栩栩如生,可偌大的宫殿却永远只有寥寥几人,也不见有人踏足。
  床榻上的女子虚弱无力地坐着,背后垫着几个软垫,勉强支撑起身躯,手中紧紧攥着一直玉兰簪子,气若游丝地开口问道:
  “你和皇上说过本宫的事儿了吗?”
  “奴婢已经去过养心殿了,但是皇上不见奴婢,所以只能让安公公进去传话了。”宫女在一旁回答着,安慰道:
  “娘娘不要难过,皇上日理万机,兴许是有要事抽不开身,等忙完了就会来看娘娘的。”
  女子冷笑一声,自嘲般的闭上了双眸,绝望道:
  “已经整整七日了,会有什么事情忙这么久呢?你也不必再骗我了,皇上根本就是不愿意来,是吗?”
  “娘娘您别多想,曾经皇上是最宠娘娘的,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怎么会不愿意来呢?”宫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也知道是曾经的事情了。”女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手中骤然松了力气,玉兰簪子滑落在地,磕坏了边角的花瓣,含着泪哑声道:
  “他还是不肯信我,他为什么就不肯信我呢?”
  “娘娘,您刚刚小产,身子这般弱,一定要好好保重啊,不要太伤神了......”宫女看着女子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哽咽道:
  “皇上还是惦记着娘娘的,您看这宫中的一切都是照旧,并未苛待娘娘啊,只是不让娘娘踏出宫门罢了......
  “是吗?皇上是想把我关在这金笼里一辈子吧。”女子滚烫的热泪滴落在手背上,死死咬着下唇含糊道:
  “如此这般,我宁可皇上赐我一死......
  忽然间,所有的画面都模糊起来,最终幻化成一团泡影,随着一道白光飞快的流逝而去。
  苏南嫣在睡梦中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捂着心口挣扎了几下,蓦然间睁开了双眸。
  凌乱的床榻残留着昨夜的痕迹,帷幔半遮半掩着,灿烂的春光透过窗纸悄然而至......她这才缓过神,恍然间察觉着一切都是梦罢了。
  是她又做梦了吗?那个女子究竟是谁?苏南嫣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娘娘,您终于醒了!”净月一听到动静就从寝殿外跑了进来,笑嘻嘻地行礼道:
  “奴婢恭喜娘娘承得圣宠!现在宫里都传遍了,许久未曾看到皇上像今天这般高兴了。”
  苏南嫣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撑着头推搡了一下净月,笑道:
  “这种事儿在心里想想便罢了,宣之于口也不知道害躁,被人听见了成何体统?”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谨记在心。”净月依旧欢欢喜喜地走到苏南嫣的身边,扶着她起了身,问道:
  “娘娘今日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吗?”
  “自然是要去的。”苏南嫣随口应着,后知后觉地转过身问道:“你为何这么问?难道早些时候没人去告假吗?”
  “并未见有人去告假,奴婢一早就在寝殿门口候着,安公公只让奴婢不要扰了娘娘,所以奴婢一直没有进来。”净月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不好,我还以为皇上这么说,是派人帮我回禀过太后了......”苏南嫣自言自语着,慌忙地坐在梳妆台前,焦急道:
  “虽说皇上待我不错,可入宫第一日如此轻慢也难免惹人嫌话,你快些帮我梳妆吧。”
  “娘娘别急,奴婢知道了。”净月颔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等到苏南嫣乘着轿子赶到慈宁宫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门口的宫女通传一声就将她请了进去。
  本以为只有太后一人,好好认个错应付过去也就罢了,可谁知内殿还坐着宋清予和另外一位面生的宫妃,正陪着太后说说笑笑。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苏南嫣恭敬地在太后面前跪着,解释道:“臣妾今日身子不适,一时疏忽忘记打发人来告假了,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锐利的目光落在苏南嫣的身上,好好打量了一番,才露出一个笑容道:
  “无妨,哀家听闻今日龙颜大悦,这也是你的功劳,快些起来吧。”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苏南嫣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朝另外二位宫妃道:
  “宋妃姐姐安好,这位应当是楚嫔娘娘吧?”
  眼前之人穿了一身青色淡墨梅花宫装,眉清目秀,但是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侧脸隐约让人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楚落云并未多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俯视着苏南嫣的目光中含着羡慕与嫉妒。
  “没想到能够再次见到妹妹,快点坐下吧。”宋清予倒是和善地笑了,贴心地招呼苏南嫣坐到她的身边,热络地拉着她的手道:
  “妹妹真是好福气,既然来了宫中就都是一家姐妹,平日里没事儿可以来钟粹宫里坐坐,也好解解闷。”
  “宋妃姐姐此言差矣,”还没等苏南嫣答话,楚落云就直截了当道:
  “苏贵人圣眷正浓,想必皇上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儿有时间去你那里解闷儿?咱们可比不上她,闲来没事儿在这里一等就是大半天,连个准信都没有。”
  苏南嫣听出楚落云是不高兴了,连忙上前解释道:
  “楚姐姐误会了,臣妾初来乍到一时疏忽,也不知姐姐们都在这里,并非存心让姐姐们等着的。姐姐若是想责怪,臣妾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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