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是思念朕了吗?”陆鹤川收紧了腰间的手臂,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将苏南嫣锁在怀中,嘴角噙着暧昧又玩味的笑。
听了这话, 苏南嫣瞬间涨红了脸,挣扎了几下却皆是徒劳,咬牙切齿地瞪着陆鹤川,气愤道:
“你到底在酒中放了什么?怎......怎么会这样!”
“只是让人暂时没有力气罢了,过半个时辰就会自然恢复的。”陆鹤川敛着眉眼,热烈的目光落在苏南嫣挣扎的身躯上, 顺着玲珑的曲线一路蔓延至白皙纤长的小腿,声音带着蛊惑般道:
“朕心悦阿烟,怎么舍得伤了你呢?”
“放开!”苏南嫣没听进去陆鹤川说的半个字,坚持不懈地用拳头捶打着陆鹤川的身子, 可是因为药效的缘故,就算用尽全身力气也是软绵绵的。
不仅毫无作用, 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挠痒一般落在陆鹤川的胸口,挣扎也像是欲擒故纵的邀约,原本冰冷的气氛陡然间有了几分温热。
陆鹤川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划过苏南嫣细腻的脸庞, 缓缓落在颈间,顺着肌肤的纹理在领口处摩挲着, 眼看着就要滑向衣衫之中。
“皇上, 求您放了臣妾吧......”
苏南嫣全身都酥酥麻麻, 拼劲力气挥动双手遮掩在胸前,眼眶酸酸胀胀, 羽睫扇动几下就浮现一层薄薄的水雾, 倔强又委屈地瞪着陆鹤川。
她一直以为陆鹤川只是心狠冷漠, 今天看来还是个实打实的无赖!眼看着不能接近,竟然用这样无耻的办法。
“阿烟永远是朕的人,谈何放过呢?”陆鹤川一把将她挥动的玉手都捆在掌心,眸中的贪念和阴鸷交织在一起,融合成近乎妖冶的目光。
他久久地注视着苏南嫣奋力挣扎又逃脱不得的神色,像是享受又像是渴求,幽深的瞳仁微微颤抖。
“皇上若执意要如此,臣妾只会更加恨你.....”苏南嫣死死盯着陆鹤川偏执的目光,湿润的睫毛微微遮住发红的眼眶,宛如经历风雨洗礼的玉兰花。
“是吗?”陆鹤川忽的轻笑一声,刻意拖长了尾调,每一声都精准地叩击在苏南嫣的心上,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话音刚落,陆鹤川就猝不及防地将苏南嫣横抱而起,轻轻松松地调整了一个舒适地姿势,稳步向拉着帷幔的床榻走去。
“皇上......陆鹤川,你放我下来!”苏南嫣的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直接喊了陆鹤川的名讳,还转过头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手臂,紧紧闭着双眼,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可是陆鹤川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面不改色地继续走向床榻,手臂连晃都没晃一下。
苏南嫣挣扎之时,猛然间感受到床板抵着腰肢,而陆鹤川就在她上方极近的地方威压着,二人的鼻尖相触,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面颊上。
她不甘又愤恨地垂下眼帘,清楚地看见陆鹤川的小臂上有着一排牙印,隐隐渗着血色。
陆鹤川的十指穿过她的纤纤玉手,每一个空隙都紧紧相扣,紧实的压在床榻之上,逼着她对上那双幽深中带着疯狂的丹凤眼。
“阿烟,朕决不负你......”陆鹤川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俊美的脸庞埋在苏南嫣的颈窝,贴在她耳边道:
“再给朕最后一次机会,阿烟......”
感受着从陆鹤川心口一点一点传来的温热,苏南嫣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几乎是要冲到了嗓子眼,心中闪过千万种对陆鹤川行为的猜测。
可是听到他那般虽是深情却曾经听过的话语时,苏南嫣的眸光一凛,心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火苗都极快地熄灭了。
她当是什么要紧话呢,原来又是随意地许诺罢了。
这样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她在两年前入宫不久时就听陆鹤川说过了。
那时刚刚立冬,屋外是冰天雪地的一片,白茫茫的雪覆盖在飞檐翘角上,连屋檐下都结满了冰凌。
屋内却是极为暖和的,就算不用炭火也不会觉得冷。她的寒凉的身子被陆鹤川严实地裹住,发烫的胸口抵着她的后背,云雨之后的暖意温存地飘荡着,馨香弥散满屋。
那正是与陆鹤川蜜里调油的时候,可是她总是惴惴不安,彻夜难眠,甚至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心慌。时常想着陆鹤川可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她一个渺小若砂砾的弃女,如何配得上他?若是有一天皇上变心了,她又该怎么办?
每每温存之后,她总是蹙着眉头,靠在陆鹤川的心口,小声又婉约地说着皇宫不是她安身立命之地,外面还有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可是陆鹤川只是用柔软的舌尖舔舐着她眼角的泪痕,附在她耳边温柔又蛊惑般道:
“阿烟乖乖待在朕身边吧,朕永不负你......”
都说床笫之欢后的花言巧语最不可信,可是她偏偏信了,还坚信不疑地到了生命的尽头。
现在想来只觉得荒谬,果然只是随口一说哄她留下的话罢了,如今同样的床榻与烛光,陆鹤川还是说着一样的话。
就算有半分真心,她也不敢信了。
“天下佳丽无数,皇上若是只想要一个娇美的玩物,臣妾可以帮您寻来。”苏南嫣的眸光冷得仿若寒冰,分毫不为陆鹤川的言语所动。
“朕只要阿烟一人,且从未当做玩物。”陆鹤川心中一梗,认真又郑重道。
他一时也有些无措,难道阿烟一直都是这样想他的吗?他如今在阿烟心里就这般不堪吗?
“皇上不必哄臣妾,这样的话可以留着往后说给别的妃嫔听,臣妾不会争风吃醋的。”苏南嫣最不喜欢他现在较真的模样,皱着眉头随口道。
虽然说的随性,实则也是肺腑之言。
不爱的尽头并非愤恨,而是释然和放下。陆鹤川是帝王,从前她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连他多看了某个小宫女一眼都会暗暗吃醋,可是现在再也不会了。
无论陆鹤川是后宫三千,还是孤家寡人,都和她没有关系。
“阿烟......”陆鹤川松开了她的双手,颤抖着捧着她的双颊,眸中似是美梦破碎般慌乱又迷茫,像是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赌气的痕迹。
可惜,苏南嫣每句话都是真真切切,也再也不会为了他赌气了。
陆鹤川失神地凝视了良久,最后不肯相信般松了身上的力道,将苏南嫣压制在身下,发烫的唇舌和贝齿不可控制地攀上她的耳朵,缠绵地亲热着,最终滑落在耳垂上,惩罚和威逼般咬了一口。
“嘶——”苏南嫣吃痛缩了缩身子,喉咙里和鼻腔中皆是发出一声轻哼。
本是反抗,可是经过绵软的浸润,听着倒像是欲拒还迎。
陆鹤川空荡荡的心口像是被瞬间填满一般,不满足地继续索取着,修长的手臂随性向后伸去,精准地挑落了水红色的帷幔。
晦暗摇曳的烛火之下,帷幔印着两道剪影,一个柔美窈窕,一个硬朗坚实,在床榻上纠缠着,时不时传来几句带着娇嗔的骂声。
门不知何时漏了一条缝,景年正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手中的拳头越来越紧,再次松开时竟是带着鲜血的。
他硬生生将掌心抠破,却未曾感觉到丝毫疼痛,只觉得心中那团火愈加无法控制。
皇上分明对姐姐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为何现在还能接近姐姐?姐姐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
若是皇上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姐姐为何一定要选择皇上呢?他也可以啊......阿年本来就不是个孩子,只是姐姐未曾发现罢了。
景年神色微变,一改往日懵懂天真的模样,墨色衣衫在黑夜里愈发深沉,眸中渐渐染上深不见底的不甘和欲望。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呢?
倏忽间,眼前有一个黑影闪过,身旁刮起了一阵急速的风,屋顶上传来几声轻微却极为危险的瓦片响动之声。
景年奇怪地四处寻找着,却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见不着人影,最后都有些怀疑究竟是他看错了还是没找到。
帷幔之后的身影也停止了纠缠,陆鹤川衣衫完好地掀起一角 ,警觉地环顾着,下意识将阿烟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