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极力克制地一步步向苏南嫣走去,每一步都是与心中的妄念做抗衡。
“阿年别过来......”苏南嫣方才亦是受了惊, 直到景年快要靠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白嫩的手背遮掩着凌乱的领口,慌乱地低下头。
“姐姐,有什么是阿年不能看的吗?”景年恍若未闻,脚步还是没有丝毫的停顿,反而步子愈发大了, 眸中半是往日的纯澈,半是深藏心底的欲望,嘴角微微扬起。
苏南嫣一时分不清景年是真不明白还是蓄意调戏,只能窘迫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命令一般道:
“咳咳.......你转过身去!”
“姐姐是害羞了吗?”景年这回没有听苏南嫣的任何一句话,肆无忌惮地走到她面前, 一条腿半跪在床榻上, 俊美无俦的脸颊与她仅仅咫尺之遥,笑容愈发浓烈道:
“可是阿年.......很是喜欢呢......”
“你......”苏南嫣诧异地抬起头,眸中尽是疑惑和不可置信, 瞳仁微微颤抖。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景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平日里他最乖巧听话了, 虽然有些粘人, 可她一直以为是阿年自幼无人教导, 又没了亲人疼爱,所以有时格外亲热, 应当也是情理之中。
她从未想过那会是非分之想......这怎么可能?
景年似乎很欣赏苏南嫣现在半懵半懂的神色, 唇角的笑容都沾染上湿润的气息, 眸中似是盛放的海棠般热烈又艳丽,闪着不可忽视的光,似是在叫嚣着将眼前之人占为己有。
他忽然间凑近苏南嫣的脸颊,高挺地鼻梁与她的鼻尖紧紧相贴,执着又湿热的目光一寸寸拂过她的面容,最终停留在那嫣红似火的唇瓣上,按住苏南嫣想要逃脱的肩膀,道:
“姐姐不许躲哦,否则......”
景年寒凉的指尖点了点苏南嫣的朱唇,天真一笑道:
“否则,阿年就在这里咬一口。”
“你敢!”苏南嫣心尖猛地一颤,狠狠瞪了景年一眼,眸中尽是倔强和警告,如同顽强抵抗的小野猫,可惜眼底还是不免心虚。
现在药效还没过去,她连起身都困难,更别提逃脱了。
“这么说来......姐姐是想试试了?”景年假装没听出她的真实意图,玩味又挑逗地侧过脸颊,殷红的舌尖难耐地舔了舔唇角,佯装要将莹润的唇瓣覆上去。
“不.......不要......”
苏南嫣不住的摇头,浑身都微微发颤,绵软无力的双手抵死撑着景年的胸膛,杏仁般的眸中泛起泪花,绝望地闭上了双眸,清泪也顺着细腻的脸颊流淌下来。
“嘀嗒”一声,滴落在景年的手背上。
“姐姐果然信任阿年呢,骗你的。”景年哂笑一声,在距离苏南嫣唇瓣一指距离之处停了下来,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下巴,留下一道用力的红印。
“姐姐是做错什么了吗?你......究竟想怎样?”苏南嫣惊魂未定地往后挪了挪,愤然又委屈地盯着景年。
她扪心自问,从始至终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景年的事情,相反,她把他当做亲弟弟,连当时要逃离皇宫都替他打算好了。
就算景年总是粘着也没有在意,温柔耐心地一遍遍哄着,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她从不求景年报答,只求把她当做姐姐,日后相互扶持。
可是现在算是什么?强迫、挟持还是威逼?
“做错什么......姐姐问得不错。”景年眸中的闪过阴云,反复咀嚼着苏南嫣的疑问,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苏南嫣与陆鹤川亲近的画面。
在海棠树下温馨暧昧的拥抱、红烛罗帐缠绵的身影、深夜隐约听见的娇嗔喘息......一切都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姐姐不属于他,永远只是当做一个随手捡来的弟弟。
可是,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远远不止这些。
陆鹤川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负了姐姐满腔深情的男人吗?为何姐姐宁愿囚于深宫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不甘心。
“姐姐,你好好看看阿年......”
景年的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声越来越错乱,眸光如同烈阳般热得发烫,骨节分明的手指主动握住苏南嫣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又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滑动,触摸着修长的脖颈,坚实的胸膛和腰腹......
“阿年就算比姐姐小一岁,也绝不是孩子,姐姐为何就不愿意多看一眼呢?”
听着他可怜巴巴的语气,苏南嫣下意识生出些怜爱,想要在心里为景年开脱,可是指尖不断传来的坚实触碰却让她瞬间清醒,不敢再被他这副模样迷惑。
“阿年,有话好好说......”苏南嫣有些抗拒地皱眉,挣扎着双手想要脱离掌控,更不愿再这样被迫与阿年亲热。
“姐姐是不是只愿意碰皇上呀?”
景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任凭苏南嫣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眸中越是不甘,笑容就愈发浓烈,像是要把人溺死在里面似的,继续拉着她的手向下,道:
“阿年也很好,姐姐再好好感受一下.......”
苏南嫣被逼着将景年的身上摸了个遍,虽然心中并无情动,可那毕竟是男子的躯体,浑身没来由地燥热,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唇瓣愈发红润可人,如同雪中红梅般娇艳。
“别这样......”苏南嫣眼看着就要被他掌控,只能带着乞求望着景年。
“姐姐是不喜欢吗?”景年扬起的嘴角有片刻地凝固,手掌暗暗在身后攥紧,慢慢的放开苏南嫣的玉手,退了几步下了床榻。
就在苏南嫣以为景年终于想开了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揽过柳腰,整个人都被横抱着下了床,瘫软地任由他拉扯着,停在了梳妆镜前面。
纤细玉臂强撑着桌面,勉强撑住摇晃的身躯,发丝凌乱地散落着,顺着低垂的脑袋遮掩着面容。
景年强势地掰着苏南嫣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镜子里二人的模样,不允许有分毫的偏转。
晦暗的铜镜中,景年的脸庞紧紧贴着苏南嫣的耳侧,暧昧地用唇瓣摩挲着。而苏南嫣目光迷离,红唇似火,脸颊带着泪痕,如同木偶般被他圈在怀中,连挣扎都带着暧昧地意味。
“看,姐姐和阿年很般配呢。”
景年满意地凝视着这一幕,得寸进尺地在苏南嫣耳边撕咬着,力道不轻不重,却最是折磨人心。
“你是狗吗?”苏南嫣又痛又痒地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
“姐姐说的不错哦。”景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更加贴近她了,酥麻地呼着气道:
“阿年是姐姐的乖小狗。”
苏南嫣气血上涌,看来此举非但没有激着景年让他放手,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若非药效没过,她定是要狠狠踹开景年,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跑的!
这时门外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似是有脚步声往寝殿走来,听着很是熟悉,像是净月的声音。
苏南嫣瞪了景年一眼,这才被他意犹未尽地又咬一口才放下,慌忙整理着衣衫,侧过身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道:
“刚刚外面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人来吗?”
净月有些奇怪地瞥了二人一眼,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连异样都没心思发觉,讪讪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太监偷摸着想要听墙角,还好被皇上敏锐地发现了,现在人已经被拿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方才有打斗的声音?”苏南嫣虽未多想,可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个嘛......”净月紧张地咬着下唇,灵机一动道:
“那个小太监抵死不认,一直不肯被抓走,所以有了些冲突.......不过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娘娘放心就好。”
“那就好。”苏南嫣点了点头,趁机使了个眼色道:
“夜深了,你带阿年去歇息吧。”
景年虽然心里千百般不愿意,可是今日已是放纵了太多,更不能让净月发现他的心思,只能留恋地离开了。
*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刚刚踏入寝殿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陆鹤川半敞着衣衫,锁紧眉头强忍着疼痛,胸前有一道很深的血口子,看着很是骇人。
“李大人,皇上究竟如何了?”安公公焦急地问道。
“那一刀刺在了心口,幸好皇上敏捷地侧了身,离心脏差了几寸,否则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啊。”李太医也是惊险地抚摸着胸口顺气,安抚道:
“皇上自有天神庇佑,这几日好生养着,等到伤口愈合就无事了。”
安公公一连说了好几声“多谢”,恭敬地将李太医送出了养心殿,刚回来就听见陆鹤川在唤他,赶忙跪到他跟前,一边抹泪一边道:
“皇上,真是吓死奴才了!都是奴才今日疏忽没有劝着您带禁卫,不然就那个小小刺客,怎么可能近得了您的身呀......”
“朕今日受伤之事,切不可传出去半分,无论朝野上下还是后宫,都不能有半点风声。”陆鹤川咬牙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威压地凝视着安公公,不容抗拒地命令着。
今日之事绝非巧合,现在又是战事的紧要关头,若是有人借此造势,恐怕朝野上下都要动荡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