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先是愣了一下:我们姑娘很少这个时辰就准备休息啊!
直到迎香越过她,也进了内室,宋巧才反应过来,然后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好日子过的,把之前学的做丫鬟的该有的眼力价都丢了!
沈安筠并不打算这么早睡,不过听到他让丫鬟进来伺候,回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也正看过来,眼中满是勾人的光。
沈安筠突然就觉得,反正也无事,早点休息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梳洗好,丫鬟们从内室退了出去。
杜钰竹从昨晚就在总结经验教训,只是总结出的理论,毕竟是理论,真到了实践的时候,总是和理论有所出入。
不过好歹是有了一次经验了,两人又搂搂抱抱了一天,和对方也算是熟悉了一些。
不过一开始还是有些激动。
沈安筠听到自己衣服破碎的刺啦声,心里一颤,手上也跟着不稳了起来,他的衣带怎么也解不开。
其实杜钰竹也是因为心脏狂跳的厉害,这才撕破了她的衣服,然后就发现,撕开可比解开容易的多。
……
事罢,杜钰竹紧拥着沈安筠,久久不愿撒手。
沈安筠也是余韵未消浑身酥软,他不撒手,她也没有挣脱,继续趴在他怀里。
好一会,杜钰竹才叫了水。
沈安筠清洗干净,软绵绵的躺在床上。
杜钰竹今天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成亲的美好,正是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时候,身边躺着心爱的人,心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平静。
他侧躺在沈安筠外面,嘴上说着情话……没一会,沈安筠又被他勾的情动了起来。
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还好。
她觉得有些累了,他却依然……
沈安筠真的被累到了,这次是真的不得不让他帮忙了,好在经过了今晚……两人更加的熟悉,内心也跟着更亲密了起来。
有些事,让他来帮忙,也不再觉得无法接受了。
沈安筠实在不明白,杜钰竹只练过花架子的人,体力怎么会那么好,自己的体力在女子中间绝对算好的,怎么几场运动下来,却显得那么不当用!
杜钰竹为怀里的人儿清洗,虽然内心还是蠢蠢欲动,不过知道她确实累了,只能摁下心动。
见她一直闭着眼睛,把人重新抱起来,问:“还是和我不好意思?”
沈安筠确实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嘴上却不认输:“不是,我只是困了,想睡觉。”
杜钰竹轻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抱着人出了浴室。
回到床上,亲亲她:“睡吧,我不做什么了。”
沈安筠只是:“嗯”了一声,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杜钰竹却久久不能入睡,最后只能默念清心咒,才又慢慢平复下去……
第二日,杜钰竹担心她昨日累的很了,今天再有什么不舒服,又给自己放了一早的假,没去锻炼,就那么守着她。
直到沈安筠醒了,杜钰竹才跟着动了,他有些担心的问:“怎么样,还好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感受着运动过量后的酸痛,沈安筠只觉得自己平时应该加强锻炼了,至于说成不舒服,还不至于。
知道媳妇不娇气,不过杜钰竹还是道歉:“昨晚是我不好,太孟浪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沈安筠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在他的俊颜上捏了一下,感叹着美色误人。
这男人平时纯真良善的很,可是在某些事情上,说话却也并不算数。
她知道自己以后也还是经受不住他的诱惑,现在说什么都徒劳。
只问他:“今日回门,咱们几时出发?”
杜钰竹坐起来拥着她:“吃过早饭就走,这样你还能和岳母多说一会体己话。”
沈安筠想到成亲前,同辈中无论男女都喜欢找自己打趣,提醒道:“我堂兄弟们比较热情,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作者有话说:
推基友文《快雪时晴》作者@子规声声
晏朝隐瞒女子身份二十余载,胆大包天地坐上东宫之位。此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仍是为君不仁,为臣不忠,为子不孝,为兄不悌。
从储君到帝王,向上望一步登天,向下望万丈深渊——既没有回头路,那她就自己争一条通天大道好了。
这一路走得艰难,有猜忌有背叛有刀剑有血泪,也有不为人知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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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怀恩作为一个奸宦,上谄惑得了君,下构陷得了臣。也曾趾高气扬,也曾摇尾乞怜,一辈子活得像狗。
正所谓狗眼看人低,他从没把谁真正放在眼里。直到有一天发现了太子的身份,后来又稀里糊涂地掉了假太监马甲……
“我这辈子恶狗当惯了,也想为你做一回好人。天下人都说我是奸宦,可我只想做你一人的良臣。”
第30章 回门
杜钰竹就赶紧请教:“你觉得他们大概会怎么为难我?”
沈安筠好笑道:“你是新女婿, 没谁会故意为难你,再说了,我都嫁过来了, 在大家的心里,以后就是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的,要真难为了你,我在杜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不会有人真的难为你, 就算有人想,我爹也绝不允许。只是族里的兄弟们大多都是粗人, 我担心他们言语上有什么冒犯,看在我的面上,你多担待些。”
她说完, 杜钰竹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可是上客, 谁会在今日吃饱撑得为难自己!
他给人做过不少次的宾相,新郎要经历的这些事他也是清楚的, 可是就是到了自己身上, 无端的就是失了分寸!
这一想他又觉得可笑的很, 一个人不管他懂的再多,或者是有多大的权势,在亲自经历到某些事时,还是会失了稳重。
沈安筠听他笑声里满是自嘲,就安慰他:“你不太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咱们家里人口简单, 离族地住的又远, 你见过的婚娶应该不少, 可真的参与到婚礼当中却很少,这里面的规矩,一时没想到也是人之常情。”
杜钰竹本来就想明白了,听到她轻声劝解自己,竟然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抱着她来回的轻晃:“知道了……”
丫鬟们听到两人已经醒了,却迟迟没有叫人进去伺候,眼看着时辰快到了,宋巧正准备鼓起勇气去叫门。
没想到却听到了自家姑娘让人进去,宋巧和司音赶紧应了……
因为要晨省,沈安筠收拾起来很是麻利,杜钰竹劝她:“不用急,母亲起的也并不早。”
沈安筠伸开胳膊让宋巧给穿外面的衣服:“不管母亲起的早与晚,我都不能去的晚了。”
媳妇这么想虽然是对的,不过知母莫若儿,杜钰竹知道自家娘无事的时候很是懒散,因着自己成亲,到今日她已连着三日早起了,待会请安的时候,她绝对会让安筠以后晚去一会。
和杜钰竹预想的一样,两人到了正院的时候,许氏刚收拾好,还问沈安筠:“怎么不多睡会?”
沈安筠已经从丫鬟们忙着的事情中,看出了婆婆起的是真不早这一事实。
正常情况下,如果婆婆问怎么不多睡会,当媳妇的一定要答,自己习惯早起。
不过在遇到不喜欢早起的婆婆时,就要换个说法了:“想到今日回门,早上不知怎么的,就睡不着了。”
听她这么说,许氏可真是太高兴了,媳妇也是因为刚成亲,才不得不早起的,以后就可以让她多睡会,不用急着过来了,毕竟每日被儿媳妇在门外催着起床,传出去实在丢人!
“好孩子,吃过饭你们就赶紧去,下午也不用急着回来,多陪陪你娘。”
沈安筠笑着应了。
饭后,许氏催着两人赶紧去,又对杜钰竹说:“回门礼都已经准备好了,除了丫头小厮,你把刘管家带上,他比较活泛,有什么不到的地方,还能先支应一下。”
杜钰竹应了,两人重新回到清悦居,换了出门的衣服,沈安筠点了宋巧和迎香跟着出门,又把院里的事安排给司音,这才和杜钰竹一起上了马车。
从丰漳县到沈家庄的这条路,沈安筠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前却从来没觉得两处的距离有多远,直到今日回门。
虽然马车很华丽,是她之前置办的大马车,想要装饰成的样子,可是她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思。
沈安筠归心似箭,她爹沈胜洲自从她出嫁,又何曾不是度日如年!
安筠是他从小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家里五个孩子,其他四个加起来,都没有他用在长女身上的心思多!
更何况这些年,沈胜洲虽然改了让她招赘的想法,可是家里的大事,最后还是安筠在拿主意。
现在猛不丁的一出嫁,程敏觉得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沈胜洲却觉得心塌了!
沈安筠出嫁那天,他强忍着把闺女送出门,把宾客又都送走,这才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哭了一场。
沈安筠出嫁前,他还想着染房是安筠的,自己再弄些产业给下面的孩子,到时候他们出嫁、成家,多一些产业傍身,日子也好过。
现在闺女一嫁,他的心气好像也跟着散了,家里在延通有几千亩地,还有收粮食的生意,就这些就行了。安筠说延通的地不能动,那这几年生意上挣的钱给下面的俩闺女做陪嫁,地和生意就是下面那俩小子的,自己给他们留下这些东西就不少了,其他的就算了吧。
不过因着有出嫁女三天回门的规矩,沈胜洲把自己关在屋里痛哭了一场后,第二天还是开始着手准备闺女回门的事。
前些年他把闺女当儿子养,安筠和族里的兄弟们就处的很好,这几年又想着让她出嫁,在家里学习了两年姑娘家需要会的东西,她也有了几个要好的小姐妹。
今日是三天回门的日子,家里的亲朋,族里的人,都会再来捧场,沈胜洲自然是要好生准备的。
……
终于到了沈家庄,沈安筠的几个堂兄,还有大林、沈安锐,都在村口等着呢。
沈安筠掀开车帘叫人,兄弟几个都笑着应了。
杜钰竹和她正准备下车,被大堂兄给拦住了:“妹婿就在车上吧,我们只是出来迎一迎,你今日是贵客,别下来了。”
两人没下车,不过车帘却是开着的,马车所过之处,就有人和沈安筠打招呼。
有些人只是打个招呼,有些人却口无遮拦的直接开玩笑,沈安筠表现的自然又潇洒,笑着让他待会去喝酒,那人就哈哈笑着应了。
一路下来,让杜钰竹有一种,自己现在是被媳妇娶回家的错觉。
终于快到家,不再被人拦住围观调笑,沈安筠轻声对他道:“乡下地方,礼数松散惯了,你多担待。”
杜钰竹也轻声回答她:“你被人开玩笑都能笑着接下,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因为这个生气。”
沈安筠就夸他:“不愧是贩夫走卒求到跟前,都会出手帮忙的杜公子,心胸果然非一般人所能及!”
杜钰竹失笑,在马车停下,起身下车时,轻点了她一下:“你就拿我取笑吧!”
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杜钰竹踩着马凳下了车,刚才还热闹的人群,因他清贵的气质,而突然安静起来。
杜钰竹又转身扶沈安筠下来。
围在门口的人,看到自己熟悉的兄弟,不对,是看到自己熟悉的妹子,这才恢复过来。
有人上前打招呼,有人往院子里喊:“叔,婶子,安筠回来了!”
沈胜洲夫妇早就等得心急如焚,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去门口候着,现在听到人回来了,赶紧出门迎接。
出了门,就见闺女、女婿,已经被簇拥着进了院子。
沈安筠虽然只出门了两个晚上,再回来,却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心里有些酸涩,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一路上都是笑盈盈的。
见到父母更是远远的就叫人。
近到跟前,杜钰竹先对沈胜洲作揖行礼:“小婿拜见岳父。”
接着又对程敏行礼:“拜见岳母。”
沈胜洲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女婿,心情总算好了些:“好好好,快进屋,快进屋。”
杜钰竹和沈胜洲进了主客厅,程敏就拉了沈安筠,先去了她原来的闺房。
在小厅里坐下,程敏才问:“跟娘说,在杜家没受欺负吧?”
沈安筠就站起来,还转了一圈,然后才笑着反问她:“您看我像有不好的地方么?”
程敏看着光彩照人的闺女,放心的笑了:“没受欺负就好,没受欺负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母女俩也只说了一会的体己话,就去了招待女宾的客厅里。
沈胜洲在家大张旗鼓的招待新女婿,距离他家不远的施家,却一片死寂。
坐在堂屋里的老施头,敲打烟锅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死寂。
阳光从屋顶的缝隙里透过来,正好打在了他充满沟壑的脸庞上,他眯了眯眼,挪动了一下坐着的地方,才对坐在门口的施传丰说:“你在家也养的差不多了,腿上要是不疼了,就修一修屋顶,前两天刮了几天风,把去年搭到上面的稻草都吹散了,这两天要是不修,等过两天下雨,屋里就待不了人了。”
施传丰自从不在沈胜洲的车队干了,就和之前一样,出门为别人做工。
前两天他在镇上给人搬东西,主家正和朋友说要去县里,那个一门三举人的杜家去喝喜酒。
施传丰当时只是愣了一下神,手里搬着的石条,不知怎么的就滑了,他条件反射的曲腿去接,石条砸在腿上,当时就肿了!
好在没伤到骨头,只在家休养一段时间,消肿了就能继续出去做活了。
施传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老施头的吩咐竟然没有回应。
老施头不得不又喊了一声:“传丰!”
施传丰:“啊?”
他回头看屋里的父亲:“爹你叫我?”
老施头叹出一口长气:“腿好点了就把屋顶修修,要不然下了雨,家里连个干爽的地方都没有。”
施传丰看了眼好几处透着光的屋顶,也跟着叹了口气。
还没等他起身去找稻草,柴门被打开了,施家最小的两个小子,笑闹着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