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辞一下泄了气,看着外面的天变成了铅灰色,又一场风雪似乎要来临。
颜清辞一边摆弄着裙摆上的流苏,一边看着高墙上渐渐阴沉下去的天,眼神突然就瞟到了负手立在檐下的沈寒,顿时心上一计。
她轻轻走到沈寒身边,嘴角挂上一个甜甜的笑,指了指院子一边的高墙:“我知道你武功极好,你可不可以用轻功带我出去呀?”
“……”沈寒还是往日里那般淡漠的模样,并未瞧她,似乎根本没在意她说了什么。
颜清辞没有放弃,继续软语道:“今日上元节,我就想去灯会逛逛,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乖乖待在你身边,不会乱跑的。”
说着,那双纤纤玉手便搭上了沈寒的手腕,轻轻摇了摇。
肌肤相贴的一刻,颜清辞手上传来的温热让沈寒一惊,他终于低下头,看到面前的女子正祈求地看着他。
沈寒将那双手甩掉,又收回目光,不去看她。
颜清辞却又凑近了些,继续轻轻摇着他的手腕,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眸光潋滟,满目尽是期盼。
沈寒眉头皱了皱,不想她碰到自己,一次次将颜清辞的手甩掉,颜清辞却一次次搭上他的手腕。
沈寒无可奈何,终于被她弄得不耐烦,淡淡抛下一个“嗯”字。
颜清辞顿时欢喜起来,与沈寒来到墙根处,还未等她准备好,立时便觉脚下一空,身子凌空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沈寒一只手扯着她腰间的束带,将她整个拎了起来。
沈寒一手拎着颜清辞,脚踩着砖墙借力,三两下便翻了过来,稳稳落地。
颜清辞对沈寒投去一番赞许的目光,整了整束带,便向着前方流光溢彩的地方小跑过去。
来到了灯会,颜清辞不由慌了神,这规模可堪比南州城的几倍,街道两边是一排排商贩吆喝叫卖,不远处有杂技表演,河面上尽是各色花灯,酒楼饭馆前有好些人在猜灯谜,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嬉笑,各处充斥着满满的烟火气息,热闹非凡。
颜清辞看的花了眼,瞧什么都觉得新鲜,这买买,那买买,不一会沈寒的怀中就大包小包的堆满了,颜清辞还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她被挂着的脸谱吸引,拿起一个红色的脸谱戴在自己头上,猛一下凑到沈寒面前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沈寒并不理她,只是面无表情站在一旁,这一路来他只觉她甚是吵闹,让他很是心烦。
颜清辞将面具摘下,踮起脚又飞快地戴在沈寒头上,沈寒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她哈哈大笑起来,他戴着这个面具很是滑稽。
沈寒被她笑的更加烦躁,一把将面具扯下,径直向前走去,他直想远离这个聒噪的女人。
颜清辞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忙追了上去,拍了拍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了?”
沈寒又是不言。
颜清辞失笑道:“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一生气还不理人。”
沈寒眼底已满是寒意,可颜清辞却并未察觉分毫,又扯起沈寒的手,向前面卖珠宝的摊子走去。
沈寒怀里大包小包的抱着,实在没办法将她的手甩开,只能任凭她扯着自己的手,被她拉着前行。
颜清辞停在珠宝摊前,拿起一支宝蓝色的点翠珍珠簪子插在头上,另一边又插上一支琉璃流苏步摇,问沈寒道:“哪个好看?”
沈寒不想理她,她却一遍遍问,引得路人都驻足看着两人,以为是娘子让夫君帮忙挑选头饰,可夫君好像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沈寒受不了周围人异样打量的目光,只得皱着眉头瞧了瞧她:“簪子。”
颜清辞让老板将簪子包了起来,付了银子,又拉着沈寒继续往前走。
前面飘来的阵阵糕点香气将她勾了过去,颜清辞拿起面前的梅花糕尝了尝,止不住赞叹:“好好吃!”
话音未落,又拿起一块塞进了沈寒嘴里:“你也尝尝。”
沈寒没有一点防备,那梅花的清香夹杂着糯米的甜腻便在他嘴中化开,他噎的说不出话,只冷眼盯着颜清辞,眼神中好像有刀子飞出。
就在颜清辞掏出荷包付钱时,突然被身旁匆匆跑过的人撞了一下,那一下撞得极重,颜清辞趔趄了一下,荷包摔了出去,里面的一颗珠子滚了出去,那珠子是母亲唯一的遗物,她一直爱若珍宝,当下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追了过去。
人流实在太过密集,珠子就被人不经意间踢来踢去,颜清辞只能看着脚下一路小跑着追赶,终于追上后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沈寒也不在身边。
她只能一边漫无目的的走,一边在人群中急忙寻找沈寒。
那边的沈寒发现颜清辞不见后,也忙四处找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就见前面人头攒动,一家酒楼前满满当当挤了好些人。
沈寒驻足在酒楼前,一个个看着那些人的脸,想看看有没有颜清辞,就在他确认没有颜清辞,转身要走时,突然有个东西砸在了他的头上,然后滚落到地上。
沈寒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红色的绣球,与此同时,刚才无比喧闹的人群,此时都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沈寒,酒楼二楼走出来一个妇人,身旁跟着一个戴面纱的少女,两人也将视线投向他。
第3章 、虎口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