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遇草原——绿豆红汤
时间:2022-06-26 07:31:21

  塔拉一手握住她的脚,另只手揽住她的腰,看着她一点点凑近他,他闻到了清甜的呼吸,四目相对,他对着贴上来的红唇探出了舌尖。
  红烛摇曳,大红色的帐子里探出来一只紧绷的手,红帐里的两人大汗淋漓,康宁一头乌发铺在红枕上,像水草一样摇摇摆摆。一伏一卧,又在女子的娇啼声里改为两相对坐。
  “不行,这样太深了,我要躺回去。”康宁刚坐下去又反悔,坐着塔拉似乎更激动,上下兼顾,她受不住。尤其是两具濡湿的身体似有似无地相贴,又在颠簸起伏的节奏里碰撞开,被掌住了腰她还是忍不住想像滩烂泥软倒在被褥里。
 
 
第24章 是哈敦,更是公主
  再次醒来是被牛羊的叫声吵醒的, 康宁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大红色的细纱帐,她这才想起来她是嫁到漠北来了, 以后被牛羊马的叫声扰醒应当是常事。
  “醒了?”红纱帐被掀开一角,满目含春的男子坐在床沿,殷勤道:“要不要起身?我喊人给你叫水。”
  “什么时候了?”康宁提高锦被捂住肩膀,昨夜明明都被他的口舌丈量过,现在触碰到他扫射的视线, 心底抑不住还会滋生羞赧。
  “还早,昨夜他们闹得晚, 二哥三哥他们都还没醒。”塔拉见康宁脸颊又泛起酡红,忍不住俯身倒在她身上,踢掉鞋子爬上床——
  “干嘛!大白天的!”康宁紧张地压紧了被子,手上用力推他,“起开,给我叫水去,让合葵进来伺候我更衣。”
  “不用她, 这是臣的职责,臣伺候公主更衣。”塔拉死皮赖脸地连人带被给拥了起来, 小衣都没拿就欲图剥她被子, 手触在她温软细腻的肌肤上, 有瘾似的反复摩挲,真是比他们鞑靼的奶豆腐还细嫩。
  康宁被他的动作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又听到毡包外边还有人走动的声音, 想到昨夜的动静恐怕被人听了去, 轰的一下, 整个人像个煮熟的虾米蜷缩起来。
  “你给我住手!”康宁几乎用气音在说话, 张口咬住昨夜被她咬伤的手腕,翻眼瞪他,板着脸凶道:“给我拿衣裳去。”
  “生气了?”塔拉没如她的意放手,改拥为抱,把她抱坐在腿上,弯腰同她平视,疑惑道:“跟我说说,怎么就不高兴了?”昨夜里不还挺来劲?天亮了像是换了个人,矜持地像个菩萨,碰都不许碰。
  “昨夜的动静是不是被人听去了?”康宁捂脸,想到别的男人会揣测她在榻上的反应,心里就膈应。她不想出门了,想要立马随着兄长原路返回大康。
  原来是这原因,塔拉松了口气,还好昨夜的反应不是装出来。
  “没有没有。”他安抚地拍她后背,“我又不是个变态,哪能让旁的男人意淫你。而且也没人敢这么放肆,你的丫鬟和嬷嬷都还在帐外守着呢。”
  康宁感觉他的手有意要探入被子里,羞恼地唾他一口,“给我下去!”她连推带踹地把他攘下床,大声喊合葵进来伺候。
  塔拉半倒在地上,瞟见她莹白的肌肤上印着团团青痕,尤其是半遮半掩的丰盈,像是熟透的蜜桃。他难得的有些耳根发热,暗骂声禽兽,老老实实地去了屏风外侧等着,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得意。
  康宁有合葵服侍着穿好衣衫,昨天大礼她尊重鞑靼的婚俗换上了鞑靼嫁衣,今天她又穿上了大康公主的衣饰,头上簪了支金丝掐摞的凤衔珠宝钗,颈上戴了条翠绿透亮的玉牌,担心肩膀上的印子露出来,她选了个跟玉牌同色的平安扣夹住褙子。
  “公主,带哪个手镯?”合葵捧着首饰盒问。
  “和田黄玉镯。”颜色清浅,不会同她新染的指甲颜色相撞。
  康宁瞄了眼外面,轻声问合葵:“昨夜你一直守在外面?可有外人靠近?”
  “上半夜是奴婢同许嬷嬷守夜,下半夜是郭嬷嬷和李嬷嬷,灶下烧水,抬水送水都是我们的人。”
  康宁这才算是放下心,她亲手戴上一对耳坠子,站起来对着铜镜看了看,满意地绕过屏风。
  “你用过早膳了?”康宁问把玩茶杯的男人,王帐是她在到达鞑靼那天,合葵领着宫女来布置的,这里的摆设都是她在皇宫里惯用,她习以为常,这些贡品对塔拉来说却是罕见。
  “等你一起用。”塔拉掂起淡青色的茶壶,托起茶柄,慢悠悠地沏杯清茶递过去,大包大揽道:“以后给公主倒茶也是臣的事了。”
  “台吉怎么还称公主?该叫哈敦了。”多兰提着食盒进来,笑眯眯地纠正。
  康宁端起茶杯吹了吹,翠绿的茶水泛起丝丝涟漪,她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塔拉。
  “鞑靼的哈敦不少,公主却是只有一个。”塔拉收敛了脸上的笑,眼里却是还泛着诚挚而温暖的光,“公主从红墙绿瓦的巍峨皇宫跟我来到广袤却落败的漠北,我让你丢弃了优渥的生活,尊贵的称号却不能淹没在草原的疾风里。”
  “你私下去我大康的国子监偷学了?如今说话很有水平嘛。”康宁乐得抿不住嘴,今天这番话她爱听。
  “勉强又背了几本书。”塔拉说的谦虚,面上却是得意。打开食盒时对多兰吩咐:“多兰,你给下面的人说一声,以后见到哈敦称公主。”
  “可公主已经嫁进我们鞑靼了。”多兰不满地看向康宁,试图让这个远嫁的公主看清现状。
  “多兰,你说错了,鞑靼是大康的属国,你都是我们大康的奴仆。本宫是大康的公主,你们可汗才是高我一个品级的异性王爷,这要是在中原,你们台吉是本宫的驸马,但大康知礼谦让,尊重你们鞑靼的王室等级,所以一直尊称塔拉为台吉。”康宁脸上的笑不及眼底,她看都没看多兰,继续说:“台吉在鞑靼有部落有奴仆有牲畜群,本宫在大康也有封地,算起来不比你们台吉差什么。”
  “不必同她多说,她一个仆妇懂的又有多少。”塔拉冷了脸,看向自以为是的仆妇,斥道:“看在你服侍我额赫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对公主不敬,奴隶营里给你准备的有位置。”
  “罢了,即然是额赫的仆人,送回额赫身边好了,我这边不需要她伺候。”康宁带来的人够用,再过两天更是要回到不儿罕山,不需要带个对她有成见的仆妇。以后要是奴仆不够用,她可以从塔拉的部落里挑选年纪小点的从小培养。
  多兰来不及求情就被拖了下去,还不等她被送到可敦帐中,塔拉跟康宁说的话就传开了,等康宁由塔拉带着去拜见公婆的时候,路上遇到的人不约而同都改了称呼。
  “父汗,听台吉说您爱酒,这是我们皇室的贡酒,我父皇说口感清冽,后劲绵长,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但我千里迢迢带来了,您也尝尝。”康宁让人抬来了一坛酒,打开封口,顿时酒香弥漫了整个王帐。
  “公主费心了。”可汗王让属下赶紧去把酒坛子堵住,酒香可别散了,只是闻个味儿就知道是好酒。
  “可敦,这是送您的。”康宁喊了声郭嬷嬷,王帐外走进来三个人,手捧茶叶,一套青瓷茶具,铁锅,一套笔墨纸砚,“听塔拉说您喜好中原文化,这些都是我特意给您选的,应当都用得上,您别嫌弃。”
  “公主说笑了,哪会嫌弃,跟你送的这些礼比起来,我跟可汗都羞于拿出手了。”可敦是个面目深邃的高挑女人,说话很是爽朗,她从身后的仆妇手里拿了套羊羔毛袍子递给康宁,笑道:“该我说公主别嫌弃的,这是我今年开春了新制的,漠北的冬天尤为寒冷,没有羊羔绒袍子挨不过去。一年四季,春天的羊羔毛最为厚实,也是制袍子的最适宜的时机,我想着你才来漠北肯定是不了解情况,就先给你预备了三套,还有两套还没制好。”
  “多谢可敦。”康宁蹲身行了个礼。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可敦拉起貌美的儿媳妇,在秾丽的新妇面前,她儿子可就黯然失色了,以后再生个男娃子,鞑靼第一美男的宝座就该换人坐。
  “这是塔拉的七个兄弟,五个姊妹。”可敦牵着康宁的手为她介绍,她就只有塔拉一个儿子,塔拉之后还生过一儿一女,但都没养成。康宁挨个看过去,人没分清,倒是对五个王女的湛湛眼眸印象深刻,不同于大康女子的含蓄,鞑靼的王女活泼的像个小豹子,有同塔拉如出一辙的野性。
  都是异母的兄妹,康宁对他们的见面礼就没怎么费心,王子的就是每人一柄精美短刃,公主的则是面脂胭脂和金步摇。
  “以后多的是机会相处,你也不用陪我们了,让塔拉带你出去逛逛,或是陪你两个兄长说说话。”可敦和善地说。
  待塔拉跟康宁出了王帐,有婢女在可敦耳边悄悄说了两句,她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开,见下首的十来个孩子坐不住了,打发道:“出去玩去。”
  康宁去毡包找她二哥三哥没找到,听守门的说是去看商队卖货去了,她有心想去看看,但身上又不是很舒服。
  “我把阿嘎如牵来,你坐骆驼上,我陪你过去?”塔拉看了眼她下腹,又改口道:“算了,我去给你牵马车来。”昨晚洗澡后她睡着了他看了下,有些红肿,今早走路她还有些撇着腿。
  “行,你去牵来,我在这等你。”康宁坐在合葵搬来的凳子上,看牧民牵着牛羊,抱着兽皮往东边走,还有小孩嘴里含着饴糖,戴着绢花一趟趟路过偷看她,被她逮着了嘿嘿一笑,沓沓地跑远了。
  但有一点很奇怪,长相偏汉化的牧民是远着她走的,偶尔就是对上了视线,也是冷漠的撇过头,完全没有见着老乡的激动。反而是纯鞑靼人待她的态度反而和善些,多是好奇地打量她。康宁还见到前天第一个抱着羊跟着马车跑的男娃,她记得她还递了他一把坚果糖酪。
  “你一个人来这里的吗?”康宁用鞑靼语问他。
  “你会说我们的话!”
  “是啊,你叫啥名字?”
  “吉仁泰,是我阿爷给我起的名字。”小孩慢慢走了过来,却在五步远的地方止步,他蹲下来不时看向手拎□□守门的侍卫,像是怕被打,交代身份说:“我是巴彦部落的。”
  康宁见他眼巴巴盯着她,笑着点头:“原来是塔拉台吉部落的。”
  “我知道你,你是我们哈敦,台吉说了,他要娶回来一个聪慧又貌美的公主……”话还没说完,他听到马车的轱辘声,回头一看,站起来就跑。
  “哪来的小孩?”塔拉嘀咕。
  “说是你的部落的,叫吉仁泰。”康宁刚想抬腿上马车,就被人箍了腰抱上马车,“好好养着,我们晚上接着继续爽。”
  康宁抬腿就给他一脚,大白天的,发什么浪。
  可能是因为毡包不隔音的原因,也或许是草原太广阔,牧民家的毡包相隔的距离都挺宽,越往外走毡包越是稀疏。大康商人摆摊就远离了王帐,以燕京城做比,估计是出了西城门。
  二皇子和三皇子带来的护卫队,以及康宁的一千亲卫都散布在商队四周维持秩序,以拉开的彩线为标,彩线以北是鞑靼人。有牵牛羊的,有抱装牛乳羊乳的罐子的,有抱着地毯和毛毡的,还有提着成捆的兔皮狼皮的,或是扛着野猪或是狍子的,这些都是来跟中原商人以物易物。
  再看彩线以南的商人,个个扯着嗓子喊,语言不同就用手比划,个个红光满面,一看就是赚大了,哪还有赶路时要死不活的样子。
  “以物易物终是不方便,要是能像大康一样用铜板或是银子就好了。”塔拉看了繁忙的交易市场,想到了大康的小摊小贩,商铺酒楼。
  康宁没接话,想也知道不可能,大康需要的是鞑靼的牛马、皮毛,甚至是铁矿铜矿,盐湖可能都看不上眼。鞑靼可以把漠北的特产拉到中原卖了银子,再拿银子在中原买货,但不可能让大康同意鞑靼拿漠北开采出来的金银玉石去中原采购。
  除非是鞑靼主动出让矿山,盐湖。
  “我们回去,我累了。”康宁看了一会儿,见两方没有发生摩擦的态势,就想回去躺着了。
  “你给我捏捏腿”,康宁把腿翘塔拉身上,撒娇说:“小腿肚好酸,昨夜里绷得太紧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塔拉像个狗腿子似的轻轻握着笔直的腿给康宁揉捏,时不时还询问意见改良手法。只是揉着揉着手就不规矩了,从隔着中裤改为贴着肌肤捏,还饶有理由地说贴着肌肤他更有把握给她捏舒坦。
  康宁见他气息忽地重了起来,直起身子一看,就见这狗东西顺着她的裙缝不知道在瞅哪里。
  “公主,你有没有觉得马车跟马是个好东西?”
  康宁撩起眼皮不说话。
  不受搭理塔拉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臣请旨,想在马车上伺候您,保证让你比昨夜更情难自控。”
 
 
第25章 不儿罕山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康宁被他的骚话熏的耳根发热, 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反手拧住他的袍子,眯眼逼问道:“不提我都忘了, 你昨晚的动作挺流畅啊,在这之前你有过女人?”不论是找地方,还是进出的力度都把控的不错,不像她大姑母嫌弃过的“初哥儿”。
  “快给本宫速速交代。”康宁阴着脸质问。
  “不是,这两天你见过有比我相貌更好的姑娘?”塔拉深觉冤枉, 他一把抽开腰间的红绸子,轻薄的绢布袍子敞开, 露出光洁的胸膛。他强硬地拉过康宁细长的手按上去,“公主你摸着良心说,就小王的身份地位,再加上我这相貌身板,我睡哪个女的不是被占便宜?完全是倒贴着被白嫖。”
  “这……不是……”康宁哑然,这话虽说的不要脸,但也说的通。
  塔拉见康宁气势肉眼可见的萎了下来, 捧住她的头,盯着她双眼, 步步紧逼道:“公主可认同臣的辩解之言?”
  “腰带绑好, 不像样子。”康宁顾左右而言他。
  “还望公主还臣清白!”塔拉一副不堪受辱的憋屈样子, 不仅不绑腰带,还动作幅度颇大地扭散了袍子。
  “好了!我冤枉你了。”康宁见他膀子都露出来了,赶忙认错, 翘起指尖捏着他的袍子给拢起来。春光得以遮掩, 她总算能呼吸顺畅了, 再想起他的辩解之言, 唾道:“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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