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小胖子变了脸,凶凶的反手推晏斯年,晏斯年一个不擦,直接掉到了水池里。
嘭——
阮以沫手里的香槟重重的砸在旁边的小台子上,撩起裙摆就站起来,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她,健步如飞。
阮以沫迅速的冲出宴会大厅时,有些急躁,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你坏,讨厌安远,哇,救命,妈妈,年年弟弟掉水里了。”花园泳池旁,萧若若哭得不行,正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阮以沫急匆匆的跑过去时,就发现会游泳的晏斯年,掉在泳池里,在绝望挣扎。
阮以沫顿时就知道,她刚穿书时的那次溺水,还是让晏斯年有了心理阴影。
噗通——
阮以沫完全不顾形象,想都没想的就往泳池里跳。
“年年。”阮以沫游过去将小孩抱起来。
晏斯年喝了不少的水,听到阮以沫的声音,感受到自己被抱起来后,就依赖性的趴在阮以沫怀中。
“怎么样?”阮以沫游到泳池旁,怀里搂着晏斯年问。
晏斯年不说话,整个人树懒似的挂在阮以沫怀里。
“妈妈在,不怕。”阮以沫单手搂着他的臀部,单手拍拍他后背安抚,然后才从泳池旁的梯子走上来。
阮以沫穿着吊带连衣裙,紫色的连衣裙下了水被打湿,没那么透,可她肤色白,白得发光,盘着头发抱着孩子从泳池爬上来,整个人瞧着狼狈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晏扶风出来时,就看到阮以沫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她抱着晏斯年,光脚踩在地上,那种狼狈的破碎感,引得他诧异。
晏扶风没说话,抿着唇脱掉西装外套要盖在阮以沫身上。
阮以沫却抓着晏扶风的西装,包住怀里颤抖的晏斯年,转身两步坐在泳池旁的椅子上。
“崽崽,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告诉妈妈好吗?”阮以沫很温柔很温柔的问晏斯年。
晏斯年就像是一只八爪章鱼似的,趴在阮以沫怀里,沉默的摇摇头。
阮以沫不舍的只能低头亲他。
“哇,年年弟弟,对不起,我不,不会游泳哇。”萧若若抽抽噎噎的跟在旁边,看着被阮以沫抱在怀中的晏斯年说话。
“……”旁边拿着水枪的小胖子晏安远则神色平常,小眼神十分霸道。
晏安远,晏扶风堂伯家的堂兄弟孩子,一个六岁的小胖子。
“小远……”晏安远的妈妈,叶彤穿着礼服跑来,先是打量了晏安远,看到晏安远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妈妈。”晏安远手里还抓着水枪,看到妈妈来了,眼神也更嚣张跋扈。
“呜呜……”萧若若还在哭,萧太太也赶了过来,搂住小姑娘。
“妈妈,安远是坏蛋,我不要和他做朋友了。”
“我才不是坏蛋,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爱哭鬼。”晏安远大吼,嗓门很大很不忿。
“小远,怎么回事?弟弟掉水里和你有关系吗?”叶彤看看面色阴沉的晏扶风,抓着晏安远的胳膊轻声问。
“我……”晏安远只说了个我,侧头看看晏斯年。
“他坏,他用水枪打若若眼睛,还推了年年弟弟。”萧若若六岁,小姑娘看晏安远没说话,就哭着大声控诉。
“打你怎么了,谁让你不叫我大哥。”晏安远被萧若若戳穿事实,很不高兴,说着话同时还抓着水枪对着萧若若喷水。
“呜呜,妈妈……”萧若若哭着扑进萧太太的怀抱。
“小远!”叶彤语气严厉的叫他名字。
“干嘛!”晏安远转头冲着叶彤吼,还摔了手里的水枪:“我六岁,我是大哥,他们不叫我就打他们。”
“你,你别胡闹了,快向弟弟妹妹道歉。”叶彤拉着晏安远提醒。
萧家不能惹,晏扶风更是不能惹,他们家还得打着晏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呢!
“我不要,我是大哥,他们都要叫我大哥,你让他们叫我大哥!!!”晏安远嚎着。
阮以沫看看晏安远嚎,心里很烦。
她家崽崽差点溺水出事,这小胖子却还不愿意道歉。
“以沫啊!我家小远还小,不懂事,抱歉啊!”叶彤只能硬着头皮和阮以沫说话,还亲热的叫名字:“你家斯年没事吧!”
“……”阮以沫看着叶彤,咬紧牙关没吭声。
“小远,别哭了,快,向斯年道歉。”叶彤看阮以沫只是看着她,一脸的愤怒模样,便立刻转头拉着晏安远道歉。
晏安远只是嚎,根本光打雷不下雨,何来哭一说。
“我不道歉,我才不要和他道歉。”晏安远甩手坐在地上,抓着地上的水枪砸得砰砰响。
没教养,没规矩!
“听话。”叶彤倒是想说几句场面话敷衍过去,但阮以沫的神情难以言说,她只能硬着头皮让儿子道歉。
偏偏晏安远被宠坏了,小胖子霸道的欺负人也不道歉,更不配合叶彤收拾残局。
“年年,我是妈妈。”阮以沫收回视线,将晏扶风的西装往下拉了拉,再把晏斯年的小脸捧起来看。
“嗯。”晏斯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小身板还在不住颤抖,抬头时,小嘴也在打颤抽噎:“妈妈,害怕……”
“妈妈在,不怕不怕。”阮以沫因为晏斯年一句害怕,情绪瞬间崩塌,溃不成军。
她可可爱爱,活泼又聪明的小孩,依赖又胆怯的和她说害怕。
小孩的颤抖和晏安远干嚎形成了强烈对比。
“不用道歉。”阮以沫深呼吸后,突然开口。
“以沫你能理解就好,小孩子、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放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安远。”叶彤顿时松了口气。
她真怕阮以沫计较,阮以沫和晏斯年那小子她没放在眼里。
可这里是晏家,晏扶风还在旁边。
即使晏扶风对这老婆和孩子似乎不太在意,可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老婆、孩子在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的。
而且阮以沫的眼神也很吓人,晏扶风就更别说了,那视线早就化为刀子,凌迟般的折磨她了。
阮以沫轻轻搂着晏斯年,感受到小家伙贴在她颈子上,再她说完不用道歉后,委屈的吸吸鼻子。
她的崽崽委屈了呢!
可她又怎么舍得让她的宝贝受欺负还受委屈呢!
“你也不用回头教育,就现在吧。”阮以沫抱着晏斯年站了起来。
叶彤才松口气,却见阮以沫站起来说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晏安远推年年下水,我亲眼看见的。他既然不道歉,那就不用道歉,我这人喜欢礼尚往来,就让他也下去泳池喝几水好了!”阮以沫语气平常,像是在说笑。
熊孩子什么的,阮以沫一点都没打算惯着。
既然不道歉,难道就让晏斯年吃了这哑巴亏,哼,做梦。
大人不能与孩子计较,这种憋屈的道理,在阮以沫这里行不通,她只推崇一报还一报。
“你要我家小远下水,我家小远可不会游泳……”叶彤解释着,也没明白阮以沫的意思。
她是晏家分支的人,也属于晏家人,而晏安远是他们家的独苗苗,从小被宠着长大,被宠得嚣张跋扈。
晏安远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欺负晏斯年,更加不是第一次欺负其他小孩。
但以往,阮以沫也好,其他孩子的父母也好,都选择不了了之。
毕竟晏安远都坐在地上哭闹了,谁又能非得要他道歉不可。
大人揪着小事不放,把小孩子的事情、闹得上纲上线,实在没必要。
可能是每次事情的处理都没追究,导致晏安远变本加厉,惹了事,就坐地上耍赖哭嚎。
“阮以沫,我家小远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而已,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身为晏家太太,又何必与他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呢?”叶彤也态度严谨起来。
她还试图用晏太太的身份压阮以沫。
“没错,我还就计较了。”阮以沫却光脚走过去,左手搂着晏斯年,右手抓住晏安远,在叶彤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力一堆。
噗通——
晏安远被阮以沫给推下了泳池。
“小远……”叶彤顿时大喊。
在场周围的人,看到阮以沫对晏安远动手时,都很惊讶,却也不得不承认,阮以沫的处理方式,很解气。
“你说他还是孩子,我身为大人不该计较,可我家年年比他还小,他掉下水都没哭,他一个欺负人的倒是先哭上了先委屈上了,这年头,还真是谁会哭嚎谁有理。”
“当然,我也没打算讲理,我只知道,谁欺负我儿子,我就欺负谁。他推年年下水,我就推他下水。”阮以沫冷眼站在泳池旁,看着水里扑腾的小胖子。
噗通,前脚小胖子被丢下去,下一刻就有晏家的佣人跳下水去救小胖子。
晏斯年趴在阮以沫怀中,小孩听到噗通噗通的水声,红着眼睛回头。
妈妈把晏安远那坏蛋推下水了?
晏斯年眨眨眼,以前晏安远欺负他,他都不道歉的。
“妈妈。”晏斯年双手用力的搂住阮以沫的脖子。
“儿子,轻点,妈妈要呼吸不了了。”阮以沫提醒晏斯年,又凑到小家伙耳边:“年年,委屈吗?想哭吗?”
“嗯。”晏斯年不是很懂,但小孩和阮以沫相处了一个多月,母子两个早就有默契了。
“年年想哭就哭吧!”阮以沫轻轻说话。
“嗯,年年哭,哇,呜呜,妈妈,年年怕……”晏斯年不干嚎,可小孩委委屈屈的抽噎更揪人心。
其实看到晏安远也掉进水里的时候,晏斯年就不怕了。
不过晏斯年才三岁半,这么点大的孩子,呜呜的哭,阮以沫也狼狈的搂着他,倒也博得不少的同情分。
“啊,小远,你别吓妈妈……呜呜,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叶彤接过被捞起来的小胖子,大吼大叫。
晏安远只不过是呛咳几下而已。
“阮以沫,我家小远出什么事情,我晏家定要和你没完!”叶彤喊着救护车,还不忘记威胁阮以沫。
“没完?”晏扶风以相护的姿势站在旁边,目光森冷:“我倒要看看,你们晏家要如何与我晏扶风的妻子没完!”
第22章
叶彤见晏扶风护着阮以沫的姿态, 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一生气,她把晏扶风给忘了, 咬着唇, 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哇, 臭女人, 我要打死你。”晏安远呛咳了几下,缓过难受的劲儿,很虎的从地上爬起朝阮以沫冲过来。
“小远。”叶彤惊慌的叫唤。
“敢打我,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才生下的晏傻蛋。你推我下水, 我要叫我小弟来打死你……”晏安远却似牛犊子般撞过来,嘴里还骂得挺难听。
晏扶风拧着眉,抬手按住了晏安远的脑袋,并未让他靠近阮以沫。
“你放开我, 放开我……”晏安远用力挥舞着手臂挣扎。
阮以沫搂着晏斯年, 有些震惊也有些了然。
晏安远不过才六岁而已,他能懂什么, 会这么骂, 毫无疑问是受家里大人的影响。
阮以沫看向叶彤时,眼眸蓦然冰冷不少。
看来叶彤私底下没少编排原主, 也是, 阮以沫先上车、后补票, 这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小远。”叶彤连忙过来,双手并用的抱住晏安远。
晏安远挣扎表情愤怒:“坏女人, 丑女人, 妈妈, 你放开我,我要打死她……”
啪——
一个穿着西装,身材有些走形,戴着眼镜的男人跑来,他看到晏安远在叶彤怀里挣扎,也听到晏安远骂骂咧咧的话,急的扬手就是一巴掌。
晏安远被打懵了。
“爸爸……”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带回家去。”男人指着晏安远和叶彤骂,随即卑躬屈膝的回头:“晏总,小远他不懂事说胡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当真。”
“看来,你不仅管不住下属,还管不住妻儿。”晏扶风气势逼人。
晏韦顿时汗如雨下,晏扶风的意有所指,让他很是惊慌:“晏总,工作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
晏扶风却不打算听他狡辩,他转头看着阮以沫和晏斯年。
“去楼上洗个澡、换件衣服。”晏扶风说完,伸手想接过晏斯年。
晏斯年窝在阮以沫怀里,双手双脚并用的黏着阮以沫不放,然后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他。
才不要爸爸抱!
“我抱着他就好。”阮以沫冲晏扶风摇摇头。
“……妈妈、回家,年年要回家,不要来了,呜呜,年年会死……”晏斯年趴在阮以沫耳边哭着说话,带着哭腔的小奶音。
一开始,晏斯年只是想配合的哭,哭着哭着,小孩也是真的委屈,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晏扶风听到晏斯年哭诉的话,内心极度不平静,像是被人泼了一锅滚烫的热油,烧得他怒火高涨。
“年年身上的衣服湿了,妈妈抱你去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再回家好不好?”阮以沫耐心的和小孩商量。
晏斯年摇头,猛烈的摇头,很是抗拒,哭得都快抽搐了:“要回家,年年不要穿西装,要小恐龙……”
小孩最近和阮以沫待在一起,阮以沫很少让小孩穿西装,穿的都是休闲的可爱衣服。
小家伙的性格也活泼了许多,又因为阮以沫走孩子的路,让晏斯年无路可走,使得小孩一点都不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