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沫眨眨眼,表示很茫然。
谁家妈妈会把儿子脑袋掰歪?不现实吧!
“妈妈,小颉哥哥以后脑袋都会歪吗?”晏斯年好奇的询问。
阮以沫还是不大理解,只能敷衍几句,直到傍晚和晏斯年晚饭后出门散步,隔壁左颉歪着小脑袋出来时,她才愣住。
“小颉这是怎么了?”阮以沫语气惊奇的询问项琪琪。
“昨天晚上下雨,我就去他房间看看他,他歪着脑袋睡觉,我就想着给他换个姿势,我就这样扶了下他脑袋,哪知道他就扭到了脖子。”项琪琪无辜的解释。
阮以沫看项琪琪比划的手势,嘴角抽了抽。
难怪网上都说,孩子没有危险的时候,父母就是最大的危险。
左颉这孩子也是有些凄惨,项琪琪也是心真大。
而晏斯年则坐在小车上,载着黑卡,心有余悸的和阮以沫撒娇。
“妈妈,你不会这么对年年的是不是?”晏斯年语气充满了信任。
“放心,我不会。”阮以沫点头承诺。
但有句话叫什么,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阮以沫散步的时候,保证般的说不会,转头回家,就和晏斯年双双负伤了。
第30章
晏扶风接到罗管家的电话时, 还在外面参加饭局,饭局提前结束才赶到医院。
结果到医院后,看到的就是左手包扎挂在脖子上, 骨折的阮以沫。
还有右脚包扎成小粽子, 同样宣布骨折的晏斯年。
最离谱的是狗子黑卡也成功伤了左前腿, 医院VIP病房里, 整整齐齐的躺着除了他之外的‘一家三口’。
阮以沫是左手,晏斯年右脚,外加一只左边的小狗腿。
阮以沫看到晏扶风时, 也没好意思与他对视, 右手正速度极快的点着屏幕。
“一家整整齐齐, 挺好。”晏扶风轻轻开口。
“……”阮以沫喉咙上哽了口陈年老血。
“爸爸。”晏斯年委屈的嘟嘴。
“给我说说,怎么受伤的?”晏扶风还挺想知道是如何受伤的。
阮以沫抿嘴,事情的起因是小黑卡。
散完步和项琪琪母子两分开后,回家的路上, 小黑卡就在晏斯年的车车里低低叫唤两声, 还抬了抬后腿。
“妈妈,黑卡要尿尿。”晏斯年就和阮以沫说。
“那你先带黑卡回家尿尿。”阮以沫也看出来了小黑卡的姿势。
“嗯。”晏斯年点头, 开着小车子急忙回家。
晏斯年把车子开到家门口, 才停好车,小黑卡就往下跳, 小黑卡飞快的跑回家, 很是着急, 可才到门口玄关处,就释放了生理本能, 没能憋到去洗手间。
“黑卡, 你不可以尿这里的。”晏斯年蹲下看着黑卡的杰作, 有些愁苦。
妈妈等会又要说铁锅炖黑卡了。
“嗷……”小黑卡无辜的用眼神望着晏斯年,小爪子扒拉扒拉自己的杰作想遮掩。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晏斯年落败,小孩头疼的皱眉:“你别动,我去拿纸巾擦。”
“嗷……”小黑卡却跟在晏斯年脚边,一副认错的小可怜模样,还摇摇小尾巴。
阮以沫玩着手机回家,稍晚一步的她并不知道小黑卡在玄关处干了坏事,进家门时,手里还在刷着小视频。
事实证明,走路真的不能看手机。
阮以沫进家门后,凭借对玄关的熟悉,成功换好拖鞋往里踩。
“妈妈小心。”晏斯年拿好纸巾回来,就看到阮以沫要迈出的步伐。
晏斯年连忙开口提醒,阮以沫却已经一脚踩到黑卡的杰作上,直接滑倒。
“啊……”阮以沫摔下时,下意识的伸手去撑旁边的鞋柜,撑到手骨折。
晏斯年带着小黑卡跑过来,本来是想扶住阮以沫的,却被阮以沫顺手一带,压在了下面。
紧接着现场就是一片混乱,阮以沫手骨折懵了,晏斯年被阮以沫压骨折也懵了。
而连带着始作俑者黑卡也被晏斯年坐到了左前腿,嗷嗷的龇牙。
很快,他们就被罗管家安排人送到医院进行包扎检查,事情发生得很快,阮以沫都还没太理清楚,就都受伤了。
再然后就是晏扶风接到了罗管家的电话通知。
而这一切事情,阮以沫都不是很想说给晏扶风听。
总感觉说了,晏扶风该笑话她了。
“你问你儿子。”阮以沫躺在床上长叹。
手已经伤了,想掩饰也是掩饰不住的。
“?”晏扶风转头看向晏斯年。
“妈妈玩手机不小心踩到黑卡的尿尿上摔倒了,然后压到年年的脚,年年坐到了黑卡的脚上。”晏斯年条理清晰的回答老父亲的询问。
儿子,你妈玩手机这一点其实可以跳过不说的!
阮以沫侧头感慨的看着坐在床上,认认真真说完的晏斯年。
“走路玩手机?”晏扶风听完看向阮以沫,成功抓住事情起因的关键。
“……”阮以沫选择安乐死的闭眼。
她受伤已经够惨了,还要被批评的话,那她颜面何存。
晏扶风看阮以沫那逃避的小表情,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
他对于阮以沫喜欢走路玩手机的习惯感到无奈,有心想让她记住教训。
年纪不小的人,却还跟个孩子似的,一身的坏习惯,熬夜,游戏等等,没有一个健康的好习惯。
“爸爸,你还笑。年年和妈妈,还有黑卡都受伤了。”晏斯年鼓鼓小脸嘟嘴控诉。
他的脚好痛,妈妈手也好痛,黑卡也都伤心的只能用三个脚脚走路,爸爸还笑话他们。
好过分哦!
“我有笑?”晏扶风努力维持正经,将嘴角的笑意压了压。
闭眼装死的阮以沫抬头看着晏扶风,他竟然敢偷笑。
“你有。”说话的是阮以沫,眼神十分危险。
“咳咳。”晏扶风清清嗓子:“你看错了。”
“……”阮以沫满脸不信。
“唉,年年又不能去游乐园玩了。”晏斯年却在这时,语气心酸的说话,小孩难过自己心心念念的游乐园泡汤了。
阮以沫闻言撇撇嘴,看看自己左手,无声的摇头。
“铁锅炖狗肉你们觉得怎么样?”阮以沫看看晏斯年。
“不行,不能吃黑卡。”晏斯年摇头,脚疼的他一把揉住了小黑卡护住。
小黑卡则嗷的委屈呜咽。
“年年,我手好疼。”阮以沫看晏斯年护着黑卡狗子,右手指了指左手臂。
“那也不能吃黑卡。”晏斯年还是护着黑卡。
小孩短短时间里,已经把黑卡当成亲人了。
而阮以沫想到自己要左手恢复三个月,她就很绝望。
医生说了,她的手臂骨折不算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少说也要顶着伤残手臂到过年。
呵!越想阮以沫就越气,炖狗肉的心思满满的。
晏扶风看阮以沫有些抓狂的神情,嘴角笑容又扬了扬。
“医生说是轻微骨折问题不大。”晏扶风了解完情况后安抚。
“谢谢你,有被安慰到。”阮以沫咸鱼躺的火气很大。
她也知道是轻微骨折,可也是骨折,来医院的路上,她的手臂肿得老粗了。
晏斯年则搂着小黑卡在旁边委委屈屈:“黑卡不怕,年年不会让妈妈炖了你的。”
“嗷……”小黑卡给予了回应。
可能是感受到阮以沫的低气压,晏斯年就有些慌,小孩眼眸滴溜溜打转想辙。
“妈妈,年年给你讲狗狗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阮以沫勉强接话。
“有一只长毛的狗狗,它可聪明了,能帮主人看家……”晏斯年回忆着阮以沫讲过的一个睡前故事。
阮以沫苦笑,配合着听晏斯年絮絮叨叨的讲故事,讲得还有模有样。
可随着麻药渐渐褪去,阮以沫的手臂明显疼得有些厉害,她安静的听,却忍不住疼得哼唧。
“妈妈,你怎么了?”晏斯年本来讲故事都快把自己讲睡着了,散步到受伤住院,现在也不早了。
结果听到阮以沫隐忍的抽气声音后,晏斯年眨眨眼,侧头看着阮以沫煞白的脸。
“妈妈手疼……”阮以沫有些崩溃。
她甚至都有些想哭,医生有提醒她,麻药过去后,可能会有些疼,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疼,呜呜。
“哇,妈妈,对不起,你不要疼……”晏斯年彻底醒了,眼泪朦胧的说着话,还坚强的爬下他的病床一蹦一蹦的跳到阮以沫的病床旁。
“……”阮以沫想说自己没事,最后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妈妈,不疼,年年给你吹吹。”晏斯年趴在病床上,噘嘴朝阮以沫受伤的左手吹气。
小孩完全不顾自己受伤,满心思都是妈妈。
“……不疼了,谢谢年年。”阮以沫勉强敷衍小孩。
晏斯年还是挂着眼泪,小孩的哭,也把客厅里的晏扶风给叫了进来。
晏扶风来医院后,这会坐在病房的客厅忙工作,他进病房后就看到阮以沫那冒冷汗的样子,明白应该是骨折疼。
晏斯年是小孩,疼痛反应也慢一些,等阮以沫再呜咽时,晏斯年也渐渐疼了起来。
“唔,年年,年年脚也疼……”晏斯年单脚站立着,一手扶床一手指着自己的脚。
“嗷嗷……”
小黑卡也有气无力的嗷嗷两声,也没有了平日的活蹦乱跳。
晏扶风面对骨折后疼痛的‘一家三口’开始头疼。
“吃点药忍忍,实在忍不住,我让医生打止痛针。”晏扶风拿来了止痛药。
“你脚骨折了,别下床乱跑。”晏斯年掐着晏斯年的咯吱窝,将小孩抱到床上。
晏斯年默默掉泪,一边担心妈妈一边自己还脚疼。
阮以沫也咬着唇忍着疼,当着晏扶风的面,她没好意思哭出来。
但真的好疼,疼得她睡不着,淦。
“吃药,吃了会好点。”晏扶风端着水,伺候阮以沫。
“谢谢。”阮以沫吃药喝水,整个人没多大的精神头。
晏斯年也蔫蔫的吃了药。
阮以沫和晏斯年都老老实实吃了止疼药,小黑卡却没有。
“爸爸,黑卡它也疼。”晏斯年自己吃了药,也没忘记小伙伴黑卡。
“知道了。”晏扶风拿了宠物医院医生开的药喂黑卡。
“嗷……”黑卡不配合也不张嘴。
“吃。”晏扶风神情冷酷的冲着小狗子放话。
小黑卡低下头不搭理晏扶风,傲娇得很。
晏扶风则嘴角一抽,伸手抓住黑卡,大手扒开嘴硬塞。
“嗷……”小黑卡被强行喂了药,再看晏扶风的眼神时,仿佛带着仇恨的力量。
晏扶风全然不在意的转身,喂了药深藏功与名。
“吃了药,躺下睡觉。”晏扶风扫了一眼阮以沫和晏斯年提醒。
“哦。”阮以沫点头。
晏扶风强制性掰开黑卡的嘴喂药,简直残酷、残忍、残暴。
晏斯年和阮以沫吓得都不敢喊疼了,母子两个都可怜巴巴的躺着,视线跟着晏扶风移动。
“我有点饿……”半响,阮以沫躺着舔舔唇。
昨晚的烤鱼真香,她受了伤骨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补补?
“年年也饿。”晏斯年附和。
晏扶风感觉自己任务有些重,好像看着两个孩子,心塞的拿起手机:“我让罗管家送点骨头汤过来。”
骨头汤?阮以沫想了想瞬间就不饿了。
她刚才其实是馋烤鱼之类,重油重辣的夜宵美食了,并不是真的饿。
“那个算了,我暂时还不是特别饿。”阮以沫拉拉被子准备睡觉。
“你呢?”晏扶风看向晏斯年。
晏斯年嘟嘟嘴:“妈妈不饿,年年也不饿。”
很好,共同进退的母子俩。
“呵!”晏扶风冷笑:“那睡觉吧!”
“好。”阮以沫和晏斯年默契点头。
晏扶风转身走出病房去了外面的小客厅,病房里,阮以沫眨眨眼,想着她恐怕得吃清淡营养的食物几个月,就十分想死。
“唉。”阮以沫沉重叹息。
晏斯年歪着小脸看着妈妈:“妈妈,你手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
“妈妈,黑卡它不是故意的,你原谅黑卡,不要炖它好不好?”晏斯年开口为小伙伴求情。
他怕,怕妈妈真的把黑卡给炖了,妈妈好像很生气也很疼。
“……好。”阮以沫苦笑的答应。
她难道还真的能和一只狗子过不去吗?她会骨折,她自己也有责任,谁让她到家还低头玩手机。
低头族都没有好下场的!
呜呜,阮以沫自我批评完却又很难过,左手骨折了,好吃的吃不着就算了,游戏怕是也打不了。
骨折的第一晚,阮以沫在忧愁当中睡过去,睡一觉醒来时人也还是蔫蔫的。
“住院还是回家?”早晨,晏扶风伺候着病号母子洗漱吃早餐时询问。
“回家。”阮以沫忧伤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