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王清莞已是桃李年华,为何仍待字闺中没有婚配?听说那提亲的媒人可是一茬一茬的,丞相女愣是一个也瞧不上,你猜猜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追问。
被追问的人将胡子一抹,眉眼因为揣测到真相而洋洋得意:“还不是为了嫁给皇家,攀那高枝。”
“这丞相女可能没有想过,皇家若是有意,早就将她定下来了,怎么会让她蹉跎至今?
“她在寿宴上的举动,称得上大胆,出手的诗句也足以震撼世人,可皇家又岂会被这种雕虫小技蒙骗?这丞相女此举,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待九湘和她对面的轻装女子说完话后,充当着守门角色的白薇愤愤不平,“公主,你看下面那些人是如何恶意揣测王姑娘的?”
“明明窃诗的人是那个叫旺财的死阉狗,真正窃诗的人无人讨论,反倒揣测被窃的王姑娘,真是讨厌。”
自从得知男主窃诗后,白薇对男主的好感已跌到了冰点。
九湘自然也听到了楼底下人的谈话,他声音高亢,仿佛希望所有人都听见。
自古以来,只要女性反抗某种暴力或是伤害,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名声。
不仅名声会被破坏,伴随着一起的是各种污言秽语。会揣测她是不是为了博出位,会猜测她是不是另有所图。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愿意相信对方只是为了道义和真相。
他们只接受女子逆来顺受。
就如同王清莞的现状一样。
九湘所处的时代也是如此,看来不论古今,这一点倒是一脉相承的优秀传统文化。
九湘平静的面色下涌着嘲讽,“与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把这些人当作茅厕里不见天日的臭虫就可以了,他们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自然不知道人的高贵之处。他们不知道人的高贵之处,就只能靠这种方法来揣测,以为这样人和他们处在同一高度。”
“不过是可怜虫罢了。”
本来垮着脸的白薇眼睛大亮,“我知道了公主!”
“公主说的不错,确实是几条可怜虫。”
坐在九湘对面的女子潇洒地附和,随后抱拳告别:“话已经带到,我要回去给当家的复命了,告辞!”
当家的,指的是蒋红缨。
这个举止潇洒不拘小节的女子,是蒋红缨派来寻找九湘的,名唤铁石。
铁石的名字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她以前的名字叫什么花,时间太长,铁石也不记得是什么花了。
铁石自有意识后就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她喜欢碰一下能把人撞个大包的石头和铁器,就自作主张地改了名。父母双亡后,村里人欺压她,铁石干脆集结了同样遭遇的女子,上山当了土匪。
远离以前,这日子也过得舒心。直到从外面来了一个女子,要她们臣服,这时候她才发现还能过一种更舒服的日子。
到京城来找一个公主,也是铁石自告奋勇来的。毕竟是以后生活的地方,铁石打算先熟悉熟悉。
而且这公主也不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跟个狗尾巴草似的没筋没骨,没想到说话挺合口味,给她卖命也不算差。
九湘的注意力落在铁石因为抱拳而导致肌肉鼓起的手臂上,她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的肌肉?就算没有这样的肌肉,恢复她以前的身材也好啊……
她真的怀念,尤其是发现这具身体怎么锻炼也没生出半块肌肉后。
“公主?怎么了?”铁石的手在九湘面前晃了晃。
九湘回过神,镇定自若,仿佛方才出神的人不是她一样:“没怎么。帮我给蒋红缨带句话:安全为上。”
“铁石姑娘,也祝你一路顺风。”
铁石又是一抱拳,在九湘眼热的视线中消失在了包厢中。
这公主会说话倒是会说话,怎么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铁石前脚刚走,九湘和白薇又喝了一会茶,这才站起身打算离开。
二人还没走到楼里处,就见有声音钻进了九湘耳中:“王清柬,那首诗真是你做的吗?”
王清柬,原文中是恋慕女主顾九湘的一个男配。
文中他颇有才华,恋慕女主,最敬仰男主的才华折服于男主的魅力。国破后,他为了九湘和男主,不顾自己死去的父亲和阿姊,追随男主离开了周国。
只是自觉有负父亲和姊姊,他便封笔并将所有的诗作焚烧,直到死也没有写过诗。
九湘不欲搭理,谁知脚刚迈出一步,又被迫停了下来。
一个男声同时道:“诸位还不了解我吗?只是我那姊姊久待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