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目瞪口呆看着前面凌乱不堪的场景,他一个反应并不是徐朗和人#%,而是徐朗被侵犯了。
他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徐朗,一点反应都没有。
完了完了,汪震急得跳脚,这是哪个畜生?竟然对徐连长做出这样的事情!重点是徐连长被做的昏迷不醒!
天呐,他真想目睹昨晚的盛况!
啊啊啊啊啊啊啊!
汪震为了保留现场,没有动徐朗一分一毫,所以众人闻声过来后,看到的还是徐朗衣不蔽体的样子。
“连长……差强人意啊。”
“会不会用词?什么差强人意啊!那是不尽人意!”
“你才说错了呢!”
“……”
汪震用棍子戳了戳地,“大家都静一静,徐连长被歹人伤害至此,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找出凶手。”
“啊,徐连长是被人弄成这样!”
“好惨呀!”
“妈耶,到底是哪一个歹人口味如此之重?”
“哎呦呦,还不是一般的重!”
霍南慢慢踱步跟着一起过来,他挑眉望向汪震指挥大家后退一步,不由一笑。
虽然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但让汪震来是对的。
这走向可比乱搞男女关系有趣。
徐朗醒后,只见大家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自己,他愣了愣,忽然一阵风吹过,下面有丝丝凉爽,他低头一看,光的!
又羞又恼又慌乱。
汪震见徐朗终于醒了,连忙问他,“徐连长,昨天侵犯你的歹人你看清楚脸了吗?”
“对呀对呀,徐连长你快说,我们绝对不笑话你。”
“绝对不能让歹人逍遥法外,徐连长你不要为了面子,包庇歹人呀!”
“确实,徐连长你是受害者,要敢于站出来,指认凶手,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绝不让你的菊花&%%!”
徐朗:“……”
汪震火上浇油道,“大家安静,听徐连长为我们讲述昨晚惊心动魄的战况。”
徐朗:“……”
第26章
徐朗脸色阴郁,几近于崩溃边缘。
现在兵团的人都在传他被歹人爆%#,可情况不是那样!
是周苇打了他!
昨晚上,他记得是周苇打了他一拳,但这事,无论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都无济于事。
团长鹰眼盯着徐朗,手在大腿上放着,他出声道:“徐连长啊,大家高度重视你被歹人袭击的事情,所以啊,你别害怕,把昨晚的事说出来,你是受害人,兵团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徐朗:“……”要是能说,他早就说了。
昨晚上他去找周苇就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他说出来了,大家能信?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还是兵团里的男人一拳打倒!真要说出来了,他的威信何在?他可是兵团的连长!
可现在所有人都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就连团长,亲自叫他到办公室,询问经过。
徐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沉默不语。
团长被徐朗的这副姿态弄的没有耐性,一个大老爷们,不就是被人那个啥了吗,有啥丢人的!当务之急是找出歹人,让兵团的男人做好自我保护措施,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当事人不说话,他这个当团长的不好再逼问,于是摆了摆手,让徐朗出去。
等徐朗一走,团长让韩指导员过来。
“老韩呀,你知道徐朗的事了吗?愁死我了!现在局势紧张,兵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两眉一皱,额头间有一条深深的沟。
第一张大/字/报已经贴在□□广场上了,广大群众纷纷响应中央的号召——各地多处孙悟空。
兵团里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上次年轻人责问韩指导员,而这次发生了徐朗这事,他看不少人想做文章。
按理说,徐朗的事不大,但现在他想压都压不下去,他不相信没有人带头搞事情,但目前看来,他不能做什么,只能跟着群众的思路走,另外,他总觉得有好几双眼睛暗暗盯着他。
韩指导员垂了垂眼皮,他思考的时候一般都会这样。
周苇每天都会把重要的报纸或者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京市的事他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再者有周苇这个助手,他比平常更迅速厘清了事情原委,但小人出没,各种利益集团横空出世,一些老将军老政治家被打成修正主义分子,总之,他还不明白大领导的想法以及不清楚事情的发展走向。
现在的情况是,上面要下面造反,怎么造反呢?攻击单位的领导上司,尤其是各地高校生,全力响应斗争,奋力冲在第一线。
荒北在国土最北边,中央权力覆盖力度小,一些政策政令有很长的延时。
目前这个阶段看,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但就怕一个控制不住,由小变大,原本鸡毛蒜皮的事上升成了政治问题,那就完蛋了。
韩指导员知道团长的想法,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徐朗这个事,得有一个结果。
徐朗不说那是徐朗的事,但这不代表兵团不能操作。
韩指导员抬起头,扬了扬嘴角,“团长,袁光棍如何?”
袁光棍?
团长鹰眼一眯,陷入思考。
他知道韩指导员和袁光棍关系不好,尤其袁光棍仗着会骑马给韩指导员使了很多绊子。
物资这块归韩指导员管,所以免不了和袁光棍打交道,另外,袁光棍有时候故意挑衅韩指导员权威,让韩指导员下不来台。
团长没有想到韩指导员记恨这么深,直接让袁光棍当替死鬼。
见团长久久不说话,韩指导员没有作声。
袁光棍必须处理掉,以前没有机会,那么现在,必须斩草除根!
况且周苇顶替了袁光棍的职位,若是袁光棍知道了此事,还不知道如何编排他和周苇呢。
而团长那边也在衡量得失,如今见韩指导员默不作声,一看便知韩指导员是铁了心要修理袁光棍。
无论从亲疏上还是从利益上看,他决定和韩指导员保持步调一致,两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想明白后,神色不由轻松下来。
“只是这动机不太好说。”
韩指导员勾了勾唇,团长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要搞袁光棍了。
他早有准备,今早他让周苇打听袁光棍的事。
袁光棍偷摸来兵团挖以前藏下的宝贝,至于为什么,好像身体有病需要用钱。
天助也。
“徐朗发现袁光棍挖兵团墙角,想要揭发他。”韩指导员淡淡的声音传来,“袁光棍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恼羞成怒后打晕徐朗,一想起自己那啥不行,而徐朗是兵团公认的男神,所以嫉恨之下,做了有悖常理的事。”
团长:“……”
韩指导员都给他准备好了,只能对不住袁光棍了。
说实话,单袁光棍私藏兵团财产就是违反了纪律,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客气了。
团长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尤其在荒北,头上没有管着的人,不客气的讲,一切都团长说了算。
韩指导员看事情板上钉钉,笑着回到自己办公室。
袁光棍这个人他不爽很久了,现在解决了,他心情舒畅。
小人这种生物,最讨厌了,袁光棍就是一个典型的小人,可惜啊,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总之,事事有因果,不是不报日子未到。
周苇在外间办公,整理煤矿资料。
池塘和大海中间有河流联通,现在河流近在眼前,她当然不会错过。
机遇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二十八岁成为部长,而且还是女部长,这等经历,放在历史长河里都明耀闪烁熠熠生辉。
别人都说她运气好,正好完成了领导布置的任务,当然还有很多人说她卖色卖出来的。
卖?确实有卖的人在。但周苇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时间总会证明,让她傲视群雄,屹立不倒的是超群卓越的能力。
当了部长以后,这种纷杂的声音逐渐转变,因为能力就在那里摆着,别人不能完成的事,周苇可以,不仅完成,而且出色完成,逐渐,她成为了部门里的顶梁柱。
但言论并没有消失,大家开始攻击周苇是个女人,早晚都要结婚生子,到时候只能退位让贤或者调到没有实权的部门。
想想有些可笑。
从山脚到山腰有人讥讽嘲弄说卖身升职,从山腰到山顶有人劝说女人要回归家庭。
周苇从山脚到山顶初心不改,她一直保持清醒、冷静、理智,在鱼龙混杂的生态场上百折不挠,斩关夺隘。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机遇。
机遇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周苇从不放过每一次机会,她总是暗中蛰伏,等待新的阶梯。
同样这次也是。
见韩指导员回来,周苇打了个招呼。
韩指导员点了点,笑容比以往来的真诚可亲的多。
周苇不着痕迹一挑眉,一顿饭的作用就是这样大。
中午,小李急急忙忙过来,“周苇,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周苇放下手里的资料,小李扫了眼封面,这旧的发黄的书皮上写了“荒北资源历史概览”八个字。
小李一惊,周苇怎么把这些老古董翻了出来!还看得津津有味!要知道这东西就连韩指导员都看不下去!
“你看这干啥?”小李忍不住问出声。
周苇浅浅一笑,她总不能说当部长需要吧。
真要说出来,小李不得吓死。
所以为了小李的生命健康,这话自己知道就好。
她简单把材料一收拾,带着长沿帽子回家看沈琴表演。
这母女俩时不时就要唱台大戏,周苇揉了揉手腕,就当消遣好了,免费的演员,不一样的花样,她心里诡异地生出了一丝好奇。
家中,周霖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刚刚,沈琴跟他说周苇陪着厂长喝酒!丢人现眼!他的女儿怎么可以干出那种卑微低下的事情!
而一旁沈琴暗中高兴。
从周芦口中得知周苇跟着韩指导员和赵厂长一块吃饭后,她心乱如麻,想起了孙仙。
孙仙就经常和男人一起出去,每次回来手里都有东西。
男人们一个个温柔不已,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孙仙,而她就像个小丑一样在角落里,没有人注意,没有人关心。
她害怕周苇和孙仙一样,害怕韩指导员和赵厂长被周苇迷晕了眼。
周苇就是个破烂玩意,不值得人喜欢,值得喜欢的是她大女儿,周芦。
周芦不知道沈琴的想法,就说周苇陪酒,看起来没什么地位。
沈琴明白了,原来这些男人拿周苇当乐子,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心情一好,计上心来。
周霖是最要面子的人,如果把周苇陪酒这事告诉他,周苇,呵呵,吃不了兜着走!
周霖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勃然变色。
他是报社的主任,如果他的女儿去陪酒,这让人知道了该怎么看他!卖女求荣?
说实在的,周霖有这个想法。
他放任周芦和不同男人“交朋友”,不也存了这种心思?
但有这个想法自己知道和被大家知道指指点点不一样。
周苇必须好好收拾一回,不然坏了他的名声!
而且现在是搞主任下台的关键时候,绝不能让周苇坏了他的好事!
第27章
“跪下。”周霖等周苇进来后,锐眼一瞪,大吼道。
周苇哼了一声,跪下?做梦!
她不紧不慢走到周霖面前,“隔墙有耳,新时代怎么能跪下呢?若是让人听去了,还以为报社副主任活在大清呢!”
短短一句话,精准踩在了周霖的痛点上。
周霖气得胸膛大幅度震动,脸色呈现猪肝红色,手颤抖地指着周苇,嘴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琴在一旁幸灾乐祸,她男人最烦别人叫他副主任,周苇戳了他痛处,这次定是完蛋了。
她视线在周苇身上打转,这破烂玩意儿竟然比以前白了,还带着帽子!
哼,就算这样,也比不上自己的大女儿周芦!
昨晚上是闻扬送周芦回来的!
闻扬是谁?可是荒北数一数二有前途的小伙子,家里条件好,自己也有本事,给书记当秘书!可就是这样优秀的小伙子,最后还得拜倒在她女儿的石榴裙底!
多骄傲的事情!
她年轻时候比不上孙仙,但现在周芦处处压周苇一头,她再也不是那个在角落里嫉妒到发疯的姑娘了!
对孙仙的怒气已经让沈琴忘记周苇也是她的女儿,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周霖看着周苇那双眼睛,不由火气降了一半。
太像了!
当初孙仙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对他说,分了吧。
周苇微微皱眉,觉得周霖的视线有些恶心,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是想起初恋了。
想起原主害怕周霖,或许和这个有关。
被亲生父亲一直用一种夹杂着爱恋的复杂眼光看待,这谁能忍受?当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忽然想起自己母亲找的情人。
那时候她多大呢?还在上小学,有一次回家,母亲一改往日爱答不理的神情,亲热领着她的手,对一个高大的男人说,“这就是我的女儿。”
男人转过头来,招呼她过去。
她没有理会,被母亲重重拍了下背,无奈之下,她走了过去。
男人温和笑了笑,拉起她的手,放在一个%#%@部位上,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但前后狼后有虎,她年纪小力气小,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两个人的手掌心。
她扬起灿烂的笑对男人说:“叔叔,你好小、好软啊,妈妈上次带回来的人可比你厉害呀。”
被一个小女孩鄙视了的滋味,直接让人@#&*。
男人也没了兴致,眼睛逐渐阴翳看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