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思点头答应,挑选了十几批上好的布料,棉被和褥子交了银子这才出了成衣店。
往云府赶去。
老板娘梨花让小二送货的时候就发现,被堆的满满当当的屋子被搬空了似的。
心里对这个大客户简直不要太喜欢。
至于米面粮油,都是背着孩子,顺路挑选的没有逛太久。
天色近黑时候到了云宅。
刚一进门。
就发现院子里被堆积成山的家具,和大大小小的包裹,给几个人累得都瘫坐在椅子上。言小思蒙了,她买了这么多吗?
回头看着秀儿。
秀儿也是一脸懵逼。
晚饭是四花做的阳春面,大家一人拿着一碗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来吃饭。
登登登。
众人正吃面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云三桂起身去开门。
就见一个年迈的老人身后跟着一大堆的女婢家丁:“是三桂吧!”
云三桂点着头还看着老头身后的阵仗还有点蒙。
“老夫是徐府的老管家,这些奴仆是徐老让我送来的以后就伺候你和夫人!这样您可以安心看书学习了!”
说完,那老管家就将一个木匣子递给云三桂,并嘱咐道:“这里是他们的卖身契,要是有不如意的就直接发买了!”
“管家替我谢谢徐老!”
“哪里的话,您刚搬进来,还需要有时间休息,老夫就不打扰了,您和夫人到府上有空过来做客就是!”
之前老管家见着院子里堆满了家具,这才回去筹备了一下得手的下人送来。
这都是徐老临行前特意嘱托,定要照顾好言小思和云三桂一家。
云三桂恭敬的接过老管家手里的契约。
目送这管家上了马车。
这才将十名下人和五个小厮迎进来。
屋里的家人从来也没见过这阵仗,也慌得不知所措。
言小思则是开心的收了那卖身契。
那些奴婢里有瞧见这家人,都是乡下来的,就露出了嫌弃之色。
心里责怪徐老给的活不好。
她们复杂的表情言小思都看在眼里。
吩咐这她们搬家具,抬行李。
每间房让秀儿盯着。
言小思也当看不见她们哀怨的表情,泰然自若的喝着茶。
买间屋子都放置了家具,徐老和曹夫人送来的礼物堆在库房。
等大家伙收拾完,言小思就召集他们开会。
“我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主子,有想离开的拿着你的走便是。”
丫鬟小厮们都互相看着。
有三个胆子大的,上前刚想说出自己编造的理由。
言小思就让秀儿将她们三人的卖身契交给她们。
并打发了。
“还有没有,别等到时候发现你们手脚不干净,发买了你们就没这个好时机了!”
又出来五个,其中有四个小厮和一个丫鬟。
分别给了卖身契。
等他们走后,言小思就问剩下的人:“你们当真愿意留下?”
其中一个丫鬟站出来:“回主子,我家就我一个能挣钱的姑娘,要是我回去指不定又要被哥哥嫂子再买一次,不如在这干活!”
言小思点头。
另一个微胖小姑娘“我就是喜欢做饭,吃饭,要是主子愿意收留我,不将我赶出去就行!”
这话将屋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那好,小厮负责门房,剩下的六个丫鬟就每人跟一个主子!”
言小思回身:“师傅先挑选一个伺候的小丫鬟吧!”
古郎中笑嘻嘻不好意思的上前“我哪好意思,一把老骨头。”之后怕言小思反悔,直了一个丫鬟:“就你,和你!”
别看古郎中好似随手一指派,那两个丫鬟是这里边最漂亮的!
“以后你要好好伺候我师傅,你们去西园休息吧!”言小思吩咐道。
“是,夫人!”
丫鬟恭恭敬敬的跟着古兰去西园了。
花儿是不喜欢有人伺候的!
言小思没有强求,便随她去了。
她挑了一个看起来年长的给秀儿做婢女,言小思想着一来能帮着照顾孩子,二来能看管着秀儿教她一些城里的规矩。
剩下的两个分到厨房做厨娘。
另外两个做言小思的丫鬟。
虽然丫鬟们都分派了主子,但在以后的生活里,因着跟主家娘子相处的很好,也没让她们受过多少委屈。
在云府,就哪里活她们都会主动去做,将府中大小事务都当成自家。
没让言小思操半份心。
无论是院子洒扫还是上房修葺,她们都没有让外人帮过忙。
也就说她们六个姑娘,顶替大户人家的几十号仆人。
给言小思省了不少钱!
这都是后话了。
晚上,言小思在新家的第一晚,还有些不适应。
两人紧紧挨着,却是隔了两层被子。
她的手又钻进他被窝里,拉着他的手搓着,搓了几下,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不光如此,她的腿也钻进了他被窝里。
被子里,她用脚挨了挨他的脚,被冰得就是一瑟缩。
不过她并没有退却,用脚在他脚上搓了两下,就给他捂脚。
捂了一会儿,也没捂热,她用脚盘着他的脚往上拉了拉,将他的脚夹在自己两条小腿儿之间。
他笑了一下,将脚又往她腿里钻了钻,也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言小思和往常一样,去厨房做饭,只不过这厨房距离她的东苑好远,要走上一刻钟的时间。
到了厨房,两个小丫鬟已将生活做饭了。
见言小思来了赶忙出来行礼:“夫人好!”
她熟练的系上围裙:“你们帮我打下手就行!”
都是农家出身没那么多好行礼的。
她净手后开始和面,做得非常熟练,手上速度也快,不一会儿就揉出了软硬适中的面团,盖上湿纱布饧面。
主家娘子这番举动,着实看呆了两个小丫鬟。
趁着言小思拿起菜刀剁菜的时候
“夫人这些活让我们做吧!”小胖丫总算找到时机开口说道。
言小思“嘭”地把菜刀插在案板上,问:“你们两个知道为啥我要亲自下厨吗?”
“呃??”两个小丫头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都要吓哭了,绞尽脑汁想要接话。
言小思又不是考她们两个。
那副如临大敌地模样十分无奈解释道:“因为我认为亲手做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给家人做一桌子的美味,里面有我用爱心烹制的味道,这或许就是大家常说的‘用爱意做的饭就是香’吧。”
胖丫被惊的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都严苛要求,好生服侍主子。
不许做越矩的事。
但是,像言娘子这般的主子,她仿佛见到自己娘一般亲切。
瞬间就乐成一朵花。
另一个小姑娘则是想:要是主家娘子将活都干了她们干啥?
言小思说完,将刀递给小胖丫:“你试试!”
小胖丫是个力气大的手起刀落,开始剁肉。
一旁的丫头则是吓了一跳,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寻思着自己能干点啥好呢!
言小思也没管她,丫鬟就是自己眼里要有活,不然自己总是提醒她。
以后她该有多累!
言小思则是挑了个厨房角落里失了水分的白菜。
取菜心剁碎,撒上盐,腌上十分钟。
挤掉水分以避免肉馅太水,影响口感。
剁肉的小胖丫,一会的功夫速度就慢了下里,累得大汗淋淋。
那个小丫头赶紧接过胖丫的伙计。
她就会掌握技巧,匀速剁,一点也没有累的意思。
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引来了正在院子玩耍的孩子们。
小溪带头朝着这边跑路过的时候还不忘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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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童生考试
云府。
言小思在帮饺子,听到声响的小溪、小河跑来了。
有了两个孩子的加入。
整个厨房充满了嬉闹声。
等言小思包完了饺子,胖丫连忙上前收拾好一团乱的案台。
饺子出锅后。
言小思让孩子们叫来了其他几房的来膳房吃饭。
“夫人,我去吧!”这种事情就该下人去做,那能让少爷小姐去做的?
“让他们去吧!”她不想娇惯两个崽崽。
出锅的饺子白白胖胖的,皮薄馅大肉厚,一碗装六七个便满了。
表皮滑溜溜的,冒着热气儿,扑鼻而来一股咸香味。
将饺子分几大盘摆上桌。
“小思啊!今个有啥好事,做怎么多好吃的?”古玉穿着新衣笑着问。
“这不是昨个大家都操劳一天嘛!犒劳一下大家!”
言小思将调料盘摆在一边让人自己去调味。
白乐山则是不喜爹爹这种拿自己当大爷的架势,那是他爹,他也不敢说。
拿着碗到了调料台,见着好多种样式。
他蒙了。
言小思跟他解释:“饺子蘸料分口味各有不同,有些人喜欢光蘸醋吃,有些人喜欢加老抽、香油、蒜泥、姜汁。
若是口味重的,还要加一勺油辣子。”
他点点头。
“再说了一会师傅要去,尚林堂坐馆,要吃点好的补补!”
“这话我爱听!”
云三桂在书房里吃,言小思拿着两盘饺子给他送过去。
二人在书房里,有说有笑,看呆了屋外伺候的丫鬟。
等众人吃完早上饭。
大家就各忙各的,古郎中带着白乐山去医馆。
因这有县令大人和徐老爷做靠山,古玉在尚林堂已经站稳了脚跟,没人敢惹事。
那些坐馆大夫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去巴结古玉。
古玉则是应付的相当顺手,仅仅几天的功夫和老大夫们打成一片。
也有几个中心的追随者、拥护者,目前的医馆还算太平。
云三桂则是每天都在家温书。
日子过的很快,一瞬间就到了童声考试的日子。
这天言小思给他贮备了三天的干粮。
虽然在考场里派发吃食,但那些大锅饭怕云三桂不适应,在影响考试就不好了。
昨个下了一场雨,俗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凉。
言小思知道他身子骨好,但给他带了护膝和棉衣。
云三桂在言小思娘的陪同下,去往考场。
童生走县府考核,命题者便是县令和知府。
言小思见着他走进了考场大门,这心情总算是放下了一点。
刚要转身回家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有吵嚷声。
她好奇过去瞧。
就听见县衙外面围了很多人。
“有老婆子在衙门前击鼓告老大夫了!”
“我的天,听说是那老大夫喂亵了几个老婆子,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快走,去看看去,骂死那个老王八蛋!”
……
纷杂的议论声传入言小思耳中。
居然有大夫喂亵了老婆子?
这么劲(变)爆(态)的吗?
她倒要去看看,是哪个医馆的人渣,以后提醒她师傅多多注意。
县衙门前,人山人海。
一挤到前排,言小思入目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她师傅!
古玉正在被两个衙役按在地上,等候县令大人圣堂。
在两个衙役手中,她师傅正面红脖子粗的挣扎着。
言小思……
什么情况!
吃瓜吃到自己家人头上了?
她师傅怎么被带来县衙了?
旁边还站着两个老婆子,我擦,乍一看就是人证物证聚在啊???
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言小思刚想上前询问一番,胳膊被一个人抓住。
她回头一看。
“小山??”
白乐山:“姐你别去!”
“为啥?”
“我爹吩咐的,万一出了事,一定要拦住你。”
言小思有些懵。
啪。
一声惊堂木拍下,堂内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曹县令高坐明镜匾额下。
目光威严的望向古玉。
“古玉,你可知罪!”
古玉被身后的两个衙役踢了一脚,吃痛道:“大人明察,草民实在不知所犯何罪啊!”
衙役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医馆跟手下斗蛐蛐呢!
不知犯了何错啊!!
言小思立在外面急的额头冒火,她心里想的是会有人前来闹事。
有何能是医患只见的事。
万万没想到是喂亵老太啊!
耳边都是指指点点的声音。
“没想到,新上任的尚林堂老板是个喂亵犯!”
“是呢!医者仁心,咋能干出这事?”
“会不会有啥隐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婆子能舍了老脸去冤枉他?”
……
议论声让言小思有些头重脚轻站不稳。
他师傅喂亵老太太?
不能够啊?
县令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了外面的喧闹。
“本官问你,王婆子和沈婆子是不是你医馆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