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还不能让她知道?
这个念头仅从芸京墨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还在想那枚金印。
如果这件东西真的存在,且确实是它给祁铭之招致杀身之祸,那么对方为什么还要诱发时疫呢?
芸京墨始终没有想通这一点。
从那两个死士毁尸灭迹的行为来看,这场瘟疫绝对不是自然产生的。
若是对方的目标是金印,直接杀人灭口,再强取豪夺,不是更快吗?
毒杀黄润,引发时疫,还要折损着人毁尸灭迹。
怎么看都是南辕北辙。
芸京墨所掌握的这些信息,就像是缺失的拼图一样,怎么摆弄都做不到完整。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常瑾泽或者祁铭之,还是其他什么人,
这其中一定有人隐瞒了关键信息。
粥已经施完了。
芸京墨侧目,看向爹爹和祁铭之离开的方向。
想了片刻,她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跟了上去。
祁铭之跟着芸志行走到了库房背面,见芸志行这一副严防死守的模样,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芸志行看了看身后附近都没有人跟过来,才拍了拍袖子。
祁铭之拱手:“不知知府大人有何见教。”
“咳,铭之啊,是这样,”芸志行清了清嗓子,将话起了头,“这大半个月真是辛苦你了,听顾药师说,这次多半是有把握了?”
新药起效的事情今早就已经报给他了,特地又问过这一遭,看起来不像是关心进度,倒像是没话找话。
祁铭之点头:“是,昨日服用新药的几人,病情均不同程度被控制住,近几日可在这张药方的基础上酌情加减,试验出最佳成方。”
“嗯,”芸志行捋了捋胡子,不失体面地笑了笑。
寒暄完了,问完正事,该说说他想问的那事儿了。
只不过……自古以来这种事都该是和长辈商量的,直接和他一个小辈开口,怪失礼的……
“诶……那个,你师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淮安呐?”
芸志行眯起眼睛,眼角笑出了几层褶子。
“师父在外云游,已有两年未回淮安。”
“哦,这样啊……”
芸志行思忖起来。
知府大人管着淮安城大小事务,平日里威严惯了。
祁铭之偶见他这般,不免心生疑惑。
“大人……是有何事,需要在下代为转达家师吗?”
“嗯,是有一件。”
芸志行脱口而出,才后知后觉道:“诶呀,不行,这事怪麻烦的……”
说着竟小声嘟囔起来。
淡漠如祁铭之,此刻也察觉到了知府大人竟是有些为难。
如此反复的态度更叫祁铭之疑惑了。
“大人有事尽管直言,在下定然尽力相助。”
连后面竖起耳朵偷听的芸京墨也起了好奇心。
爹爹有什么事情,还要特地来和祁铭之商量?
“是这样的,”
芸志行也不再藏着。
他一个四十好几的汉子,家中没有当家主母把持,还是头一次跟个小辈说这种事,故而迟疑许久。
“小女墨儿呢,是我一手拉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