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可是吩咐了,这件事,必须要给荣王妃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白,丝毫不能留下后患,不能让王妃的清白名声有所玷污。
在这样详细的查询之下,之前京兆尹没问出的话都说了个遍。
比如舒宜真来了店铺之后,直上二楼。
比如舒宜真看了荣王妃所在的雅间好几眼。
比如荣王妃并未理会她,可她刻意凑上去。
如此种种,没问出一个答案,就有人来通报梁安。
一旁听着的寇元嘉脸色渐沉。
“为了帮季雁来脱罪,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他冷嘲道。
这些事情什么都说明不了,不过是些巧合的事,现在却被故意挖了出来,成了所谓的证据。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颠倒黑白。
梁安笑了,恭敬依旧,说,“王爷实在是冤枉奴婢了,我禁卫司办案,只讲证据。”
寇元嘉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
梁安也不在意,他看向之前那个小吏,说,“听说你也是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这结论,和本官截然不同呢?”
小吏跪在那里,脸色惨白僵硬,一语不发。
“卑职是无辜的。”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说。
“意图污蔑王妃,可是重罪,你无辜与否,你说了不算,待本官详查过后,再来分辨。”
事情到这里暂时停下,梁安请了诸多贵夫人各自还家,之后的事,还有的查,总不能一直让人在这儿等着。
至于舒宜真,梁安本来要以陷害王妃的罪名压进大牢,却被寇元嘉制止。
他冰冷的注视着季雁来和梁安,满是压抑的怒火。
让季雁来惊奇的是,如此威逼,梁安竟寸步不让。
“梁安,你放肆。”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寇元嘉一挥袖怒斥道。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奴婢不明,王爷为何要这般阻挠。”
“人证物证?只凭你那一面之词?”
“刚才所有,句句属实,王爷却不肯信,奴婢不知,王爷还想要什么?”
寇元嘉转身,亲自抱起舒宜真,抬步离去。
禁卫司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季雁来的罪名。
他是先帝亲封的亲王,梁安亦不能冒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远去。
寇元嘉抱着舒宜真,血色裙角染红了他的衣衫。
走到门前,他忽然停下转身。
“季雁来。”
季雁来抬眼看去,眸光淡淡。
“我们和离。”寇元嘉看着她说,双眸冰寒刺骨。
季雁来愣住。
和离?
在成了荣王妃后,她从未想过这个。
先帝亲自赐婚,若是和离,乃是对先帝的不满,此乃不敬。
可她没想到,寇元嘉竟然会开这个口。
可真有这么容易吗?她微微蹙眉。
看她皱眉,寇元嘉只以为她心中不愿,便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心中一直堵着的那口气却忽然散了些。
“王妃放心,奴婢定然会还王妃一个公道。”梁安深吸一口气,转首又恢复了谦和的微笑,恭送季雁来离去。
“那便劳烦梁掌使了。”季雁来认真谢过,出门上了马车。
穿过人群,马车渐渐远去。
“这次的事我们大人都查清楚了,是有人刻意算计荣王妃。可惜,证据都摆在那里了,就是有人不肯信,也不想想,王妃是什么身份,什么品行,会放下身段算计她。散了散了,都散了。”
后面有人吆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