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与路状元可不止几分交情,他们之间亦有生意往来,不容小觑。”
“前几日这路铭远还入了沈丞相的眼,得沈丞相登门拜访,明示诸位他的庇护之情。”
“路状元在国子监的作为不小,已经被大部分的贵公子们认可为夫子,乃大善。”
被国子监的公子认可虽然听起来就那么一回事,可谁都知道这背后的意义,国子监这个地方的公子,日后都会在官场扎根。
得了他们认可还能说明什么,说明这路铭远自身能力不俗,有教导他们的资格。一旦被认为夫子,那日后定是会尊之,敬之。
路铭远后盾是越来越强大了。
裴峰神情木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还没完,只见秦尚书惊疑不定地说:“之前有听过一个消息,那就是林校尉与路铭远乃是同乡,先前没太留意,不过看今□□堂上武官的那番姿态就知道这事定然是真的,看来,他们关系也很不错。”
说到这里,秦尚书对这位路铭远可谓是佩服至极,先前在宴会上有幸见过这位状元一眼,那般风姿与京城大家族的嫡子无异,与沈明诚有得比较。
想起那双清明的眼眸,秦尚书对他身怀如此多人脉的事倒也不惊讶。
裴峰有些麻木地收回手,喝了一口茶水,平日里最喜欢的茶水竟失了几分味道。
“本王未属意王妃做这些事,不过对内子管束无方确实乃本王的不是。难怪世人常道要想事成,第一步就须得拿后宅开刀。本王以往听了总是嗤之以鼻,经过此事后,倒是有了几分明悟。”
裴峰其实从小到大都十分中庸,若是生在世家倒也能当得起优秀二字。可他却生在皇家,中庸便挂在了他的头上。
但中庸不是愚笨,只是以往总是将姿态放得太高,看得又不够远,自傲自娇罢了。
历经此事,像是被这当头一棒敲醒,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心中的傲气也散去了些许。
就在裴峰示意落寞时,秦尚书却还是不打算放过他,经过良久的沉思后,只听闻他缓声道:“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裴峰被打击狠了,精神有些萎靡:“其实不说也罢。”
前面那些话已经够了,他再也无法消耗其他了,裴峰喝着杯中凉去的茶水,心中慌乱不休。
“反正路状元此人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亦不能交恶,如今王爷须得做出回应了,不然日后怕是有大苦头吃。”
“可是本王已经吃过苦头了,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让裴峰气结,他不明白这如果还不算惩罚,那怎么样才算。
那路铭远就算有那么多人护着,也不能威胁到他堂堂一个王爷吧。
了解裴峰的秦尚书见状微叹:“臣觉得皇帝对这位新科状元的态度甚是奇特,王爷须避其锋芒,不要与他为恶。”
新科状元本身就文采斐然,又得皇上青眼,只要不行差踏错,步步高升不成问题。
如果皇上没有表现出如此暧昧的态度,那路铭远要么被众人拉拢,一旦陷入这个局面他就必须要做出选择,站队是官场上必不可少的一则选项。
可如今的情况却有些怪异,因为护着路铭远的人都不是轻易能得罪的起的,虽然那些人都不是在一个派系,也正是因为不是一个派系的人都在保路铭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再观当今圣上的态度,他似乎有扶持路铭远的意思,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旁观着,倒是让人能看得出几分纵容的味道来。
在官场上待了那么多年的秦尚书不由得啧啧称奇,心中对这位新科状元越加的好奇,忌惮。
他脑海里闪过那张俊秀的脸庞,一丝荒唐的念头豁然而起,随后又因为裴峰的惊呼声,回过的神来。
“父皇为何对他青眼有加?”
也不怪裴峰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他也就昨晚才刚回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存入他的耳里,或许有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被秦尚书一分析,他脸上的表情略显麻木,听到那个新科状元背后居然还得到了皇帝的支持时,他就恨的牙痒痒的。
之前的宴会上也是因为路铭远,他才会被皇帝下令赶出去,那一天别提多丢人,如今回想起来都有些脸色发烫。
秦尚书也不太了解,“或许因为新科状元与皇帝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吧!臣看到状元的第一眼时也有些恍然,更别提皇上了。”
“如果因为那张脸倒也不算奇怪,三哥也是因为长得甚似父皇才会夺得恩宠。”
裴江就算了,到底是一个正经的皇子,但是路铭远算个什么东西!
“他倒是会长!”裴峰不屑的撇了撇嘴。
底下的秦尚书头低了两分,对于这些话不置可否。他眼中闪过几抹沉思,隐晦地回忆起路铭远那张脸和通身的气势。
其实他方才并没有把话说尽,路铭远长得不是有几分像皇帝年少时,而是与年少的皇帝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二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