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地将小包子还给了路铭远过后,他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落寞起来,只有离他最近的路铭远瞧见了。
路铭远眸光微闪,对此一语不发。抱着孩子将皇帝送出了院子,就没有再跟上去了。
只远远看着一群宫人拥着他离去,一如他来时那般轰动。
明明可以低调地来,却非要选择大张旗鼓地登门。临走时还要露出那种孤家寡人的神情,这位到底是何居心,路铭远大致都明白。
“孩子给我吧。”
苏陌从后面走上来,接过他怀中的孩子。
随后就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小鱼连忙提着灯笼赶在前面,脑瓜子嗡嗡的。
将孩子送去奶娘那里,苏陌洗漱完就拴住门闩,吹熄了蜡烛就歇下了。
就算今天路铭远表现得很好,为孩子满月酒奔波了那么久。
苏陌还是没打算搭理路铭远的,奈何他这个人呆呆傻傻的,不知道是为何在屋门口站了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都没敲门进来,也没离开。
还是小鱼不忍心两人继续这样下去,将浅眠的苏陌叫醒。
“叫他进来吧。”
塌上的女子斜斜坐了起来,伸手抚了抚发丝,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朦胧。
路铭远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眼神不太自然地动了动。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心的木匣子。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陌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匣子,便随口问了句:“你拿着的是什么。”
“步摇。”话说着,他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步摇世间仅此一支,我觉得很配娘子,就买了回来。”
打开这个略显朴素的匣子,苏陌的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仅此一支!”苏陌呢喃一声,突然笑了出声。
这哪里是买回来的,分明是他自己画了大半年的作品,请人专门打造出来的。
很早的时候苏陌就在书房里见过类似这支步摇的废稿,当时她就忍俊不禁了。
之后她就一直期待着,他拿着步摇送她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但是等了大半年,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了,现在看到这个才想起来这个事情。
看到苏陌此时露出的神情,路铭远一颗心高高悬挂起来,屏住呼吸像是在等着苏陌的宣判一样。
低垂着眉眼的女子扬唇轻轻笑了起来,似乎察觉到路铭远的紧张,她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
“你过来。”
闻言,男子同手同脚走了过去。
苏陌另一只手伸出来抚上他的脸庞,语气带着怜惜道:“瘦了。”
这些时日,他不仅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按时吃饭,如今脸色都有明显的消瘦感。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不怪你,是我无理取闹了,冷落你那么久!”
在自家娘子关心自己的时候,路铭远就已经受宠若惊了,更遑论苏陌还主动认错。
一时间,路铭远的神色从狂喜变得惶恐。
“是我的错。”
于是乎,两人就开始不停将错揽在自己身上,互不让步。
最后还是苏陌乏了,她摆摆手,表示就算是他的错吧。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和好了,表面看起来倒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只是小鱼还是觉得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老爷比以前更宠夫人了,几乎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感情上的问题解决后,刚好也出月子了。苏陌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便开始整理目前手头上的资金。
路铭远不是一个会理财的人,但苏陌不一样,理财她比任何人都要擅长。
而目前她手上能动用的钱,连顾瑾言看了都要挑挑眉。
她先是清点了自己的资金,又亲自去京城的大街小巷了解了各类商铺和路边摊。
综合了一下目前商业走势,苏陌很快就敲定自己要走的路子。
随后又联系了在京城的人脉关系,雷厉风行地在京城开了第一家铺子。
将以前用的老掌柜调了过来,苏陌便开始如路铭远那般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