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路铭远,这大腿不抱白不抱!
第2章
晌午的天闷热难当,本是一片清朗,却突然投下一片阴郁,苏陌抬头看去,只见头顶已然乌云密布,看似还要有雨来,她低头看向路铭远,道:“还能走吗?咱们先下山去。”
“可以。”路铭远说着,撑着地站起身来,方才几个人打的狠了,这一动牵扯伤处,不由发出一声吃痛之声,随后他并不着急与苏陌下山,而是慢吞吞捡起地上的果子。
苏陌既然决定抱大腿,自然见缝插针地示好,索性拉起他脏兮兮的袖口说道:“这些野果子填不了肚子,反而会叫人闹肚子,你且别管这些,随我下了山,我回家去给你取点吃的来。”
路铭远听后受宠若惊,只道:“我怎能如此麻烦姑娘,再说村里人看见你跟我走的近只怕也要说闲话,姑娘别跟我牵扯过多了。”
苏陌略一寻思,路铭远言之有理,但奇怪的是在原文中女主帮助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这般抗拒,反而是欣然接受,这就是女主与旁人的不同?
苏陌并未对此多想,只思索着如若把帮助路铭远的机会让给女主,岂不是白白少了一根粗大腿。她虽然穿过来的家底不算差,但人终归要往上走的,在古代这样一个阶级分明的背景下,有个有背景的人脉自然不言而喻。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并非只是看你可怜,而是第一眼见你便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你颇有几分好感。”苏陌这话是临时编的,但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真的似的。
路铭远方才只是受宠若惊,这下顿感惶恐起来,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男人们愿意献殷勤的美人突然对自己这般好言好语,说着拨人心弦的话,他不由羞红了脸,话也说不出来。
僵了一会,天更黑了一些,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苏陌见状催促了路铭远一声:“马上就下雨了,你再不答应,咱俩个人都得被雨淋成落汤鸡。”
对方如此好言相劝,路铭远也不再推脱,点点头答应,不再去管野果子,他随苏陌一块朝着朝着山下跑去。
两个人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淋了雨,路铭远不忍心,嗔怪是自己耽误了时间害苏陌淋了雨。苏陌倒也不怪,只对着路铭远盈盈一笑,叫他一块躲在山脚下一处草棚里。
孤单寡女,天下着大雨,路铭远不敢有动作,身体僵硬得像稻草人一般,就那么呆呆竖在草棚里面。他身上没火折子,身上的衣服也湿了,见苏陌孤零零站在雨幕旁边却没什么表示的机会,更手足无措了。
“苏姑娘。”顿了许久,他终于对着苏陌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了,以后有我能帮你的,我一定涌泉相报。”
背对着路铭远的苏陌勾唇一笑,有他的这句话就行,但…还不够,她要路铭远时刻记得她这个雪中送炭的恩人,为了她尽犬马之劳。
外面的雨声笑了一些,苏陌伸手探了探雨点子,察觉雨小了很多,她回头冲路铭远一笑:“我叫苏陌,你等着我,别走。”
说罢,不等路铭远拦她,她一头扎进了雨里。路铭远看着她的背影,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心上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挥之不去。
苏陌回家时,苏父和金氏焦急在大门外等着,见她回来,二人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见苏陌一身湿淋淋的,苏盛没忍心骂她,金氏责怪道:“这样的天儿你往哪去了,也不说一声,叫我和你爹好找。”
“我去找婉桃了。”苏陌随口应付着。婉桃是她的闺中密友,反正有事情拖出来当挡箭牌就行。
幸而苏父和金氏并没有寻到婉桃的家里,听她这话便也信了,只催着苏陌去屋里换身干衣服,免得受了凉。
苏陌“诶”了一声,准备钻进屋子里,却想起来路铭远的肚子,问道:“爹娘,厨房还有没有吃食了,我肚子有些饿了。”
“就知道贪吃,厨房里还有一些炊饼,还有你早上没吃完的煮鸡蛋,你若饿了便紧着吃。”金氏道。
“好。”苏陌答应一声,随即钻进屋子里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想着路铭远在雨棚里又饿又冷,她加快穿衣服的速度,头发用干巾擦了几下便打着伞出了房门。
苏盛和金氏自不能在大门口,而是在自己屋子中躲雨,苏陌撑伞到厨房取了吃的,便撑着伞往外面跑出去。
一双绣花鞋踩了好几个泥坑,新换的衣裳裤腿也溅上了泥点,苏陌终于到了路铭远停歇的草棚,见着人还在,苏陌松了一口气。
苏陌进来时,路铭远正埋头鼓捣着地上稻草,听见收伞的声音才抬头看去,就见苏陌将伞落在旁边,朝着他走过来。
路铭远蹭地一下站起来,惶恐不安地说:“你…你来了,苏…苏陌。”
不知为何,他面对苏陌磕磕巴巴地说不上来话,言未出脸先红了。
苏陌走到路铭远跟前,把自己带着的包裹摊开,里面是几张炊饼还有一颗椭圆的鸡蛋,路铭远饿了几顿,此刻眼中全心全意只剩下那颗鸡蛋,旁的心思全没有了。
苏陌见状,娇笑一声,不卖关子,直接把吃的塞在路铭远手里,让他快点吃别推辞。
路铭远客客气气地接过食物,不忘说声感谢,随后便顾不上吃相,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先将鸡蛋囫囵吃进嘴里,又忙不迭地用嘴撕扯下炊饼来,纵然这些食物都是干的,他仍旧吃的气势汹汹,哪怕噎着喉咙也要捶着胸口咽下去。
三张炊饼和一个鸡蛋下了肚,路铭远意犹未尽地将散落在衣服上的碎渣捡起来吃干净,而后满足地短叹一声,站起身来对苏陌连连道谢。
“不用谢我,只要你别忘了我。”苏陌道。
路铭远肯定道:“姑娘大恩大德,我不敢忘。”
路铭远活这么大,除了养父养母没人对他好过,自养父养母故去后他流浪这几个月,却是见惯了人性丑恶。旁人仗着他孤身一人对他为难刻薄已经是常事,他以为世界本就这样,陌生人不会轻易付出善意。而此刻眼前的绝美的姑娘竟然无条件地对他好,堪得起人美心善四个字,孰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