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修连忙转道练武场。此时天色清蒙,空气清冽。练武场上上官武手中拿着一把九环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看到大儿子过来,上官武练完一套刀法才收功下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块走到书房,上官元修才把他和阮珠珠说的话告诉上官武。
“他娘的!陵紫葛这个畜生!居然敢做出这种事……老子就说我一看到安哥儿就喜欢,居然是我家的娃!哈哈!”笑完了,上官武脸色沉了下来。
昨晚灌得绝育药还是轻了,就该把陵紫葛吊起来打一顿才对!妹妹是在江南生的孩子,这样看来,陵紫葛做手脚的可能性非常大。
“带上家伙事,我们去陵府。”
“爹,这种故意调换孩子的事不宜张扬,还是请姑姑过府一叙。确定了,咱们再去找陵紫葛算账。”上官元修连忙阻止。
一方面就是他说的这样,另一方面昨天已经去陵府闹过了,不管怎么说陵紫葛都是朝廷大员,一而再再而三折了他的面子也说不过去。
现在只是一个猜测,不方便打上门,有理有据打压起人才师出有名。
派人分别去请了平宁郡主和陵安过后,上官家一大家子聚在华阳大长公主的院子里就陵紫葛有没有可能换孩子,陵安是不是自家娃展开讨论。
其实阮珠珠说陵安像上官元修也不尽然,不如说陵安像去世的镇国公和华阳大长公主,陵安的长相完完全全取自两人样貌精华之处。
只不过镇国公去世多年,华阳大长公主上了年纪。陵安长相又实在出色。所以上官家的人虽然看着陵安眼熟,一时半会也没想出来陵安到底像谁。要不然,早就发现了。
知道陵安是自家孩子后,上官家的人对陵安的疼惜更上一层楼。华阳大长公主更是直接对着年过四十的儿子开喷,要是上官武早把孩子认出来也不需要让孩子受这老些年的罪。
别看陵安现在风光,实际上皇帝还有一大票皇子都在算计着陵安手里的好东西。要不是生活实在艰难,这孩子也不会主动暴露自己是仙人转世的消息来保全自己。
“对了安哥儿不是说过想回天上做神仙吗?你们记得多用安哥儿的名义做好事。”华阳大长公主开口说道。
虽然她舍不得这孩子,但是在凡间就是受苦的,他们做亲人的绝对不能拖后腿。早点出力出钱完成陵安的梦想才对。
一家人和和气气讨论怎么帮助陵安的时候。平宁郡主满身疲惫的过来了。
昨天那一幕到底对陵玉和平宁郡主两人产生了裂痕和冲击。对于儿子眼中的畏惧,平宁郡主也是心累的很。
明明玉哥儿每次生病时都是平宁郡主日夜不休的守在他身边,但是玉哥儿最喜欢的还是做父亲的陵紫葛。
以前平宁郡主最多暗地里呷一呷醋。但是现在明显是陵紫葛对她不起,兄长也是为了维护玉哥儿的地位才这样做,为什么陵玉就是不明白呢?甚至连镇国将军府的门都不愿意登了。
带着疲惫,心酸,疑惑,难过,平宁郡主踏进聊的欢快的春熙堂。
“阿秀来了!”华阳大长公主招呼女儿,又往她身后看了看。
平宁郡主苦笑:“玉哥儿怕是被昨晚的事吓到了,还没缓过来,改天我再带他来见母亲。”
“不来最好!反正不是我家的娃!”上官武心直口快,被将军夫人捏着腰间的软肉拧了一把,顿时脸色扭曲起来。
平宁郡主反应更大。“哥哥说的什么话!玉哥儿虽然有陵家的血脉,但也是我诞下的骨肉!哥哥是连我也不想认了吗?”
经历了丈夫背叛,儿子畏惧,上官武这没头没尾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下子把平宁郡主心里的怒气点燃了。
“不是不是,妹子你听我说……”上官武把事从头到尾撸了一遍。
“玉哥儿不是我的孩子?”平宁郡主想笑,想笑她就笑了,越笑越大声,越笑越悲呛,听到的人都觉得心酸无比。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太医都说我孕期养的好,陵玉出生却是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样。我精心养着。他一出生刚开头那一会儿,我没日没夜的守在他身边,生怕一眨眼那孩子就去了。我熬尽了心血,原来……原来那不是我的孩子!”
平宁郡主眼眶发红,带着一丝丝癫狂。
“我的亲生孩儿在哪?我、我想见见他。”
看着声音都在颤抖的妹妹,上官武连忙安抚:“阿秀,你别急,我叫人去请安哥儿了。”
“安哥儿,平平安安,真好。”
陵安一进门就被人抱了满怀。刚想挣扎,就听见一道颤抖的声线哭着道:“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儿……”陵安顿时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原来原身那个“难产而亡”的母亲也在找他吗?这些年他不去找原身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做错了?
平宁郡主怕吓到儿子,哭了两声立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手碰到陵安脸上的面具又缩回来,问:“我能摘下它吗?”
陵安看着眼前穿着华贵的女人,缓缓点头。
精致华美的面具缓缓从少年脸上摘里,露出面具下面清隽精致,眼角眉梢都写满风流华美的容貌。
平宁郡主捂着嘴,眼眶越发猩红:“像,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