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早亡的人,如今好端端的活下来,弘晖的身体日益强壮起来,让哈达那拉侧福晋惊恐不已。
后来,四爷日渐看重这个度过大难的嫡子,哈达那拉侧福晋顾不得晚几年生孩子的打算。
然而当第三个女儿出生时,她心中的侥幸彻底破BBZL 灭。
如果说弘晖活了下来,未来尚且可期,毕竟太子胤礽未来的下场,她是知道的。
只能生女儿,她能有什么好名声。
万般算计,最终输给自己的肚子,哈达那拉侧福晋心若死灰。
嫁给七爷那一世,她只生了两个女儿。这辈子又生下三个女儿,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命中无子。
她重活一生,隐忍多年,不是为了做一个不能外出交际的侧福晋。
四爷已经被封为雍亲王,胜利近在眼前,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是败在子嗣上面。
早先对堂妹尚存的愧疚之心,早在她过得越发顺畅时,化成恨意。
同样是嫁给七爷为福晋,两人的命运却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自己,今生堂妹会嫁给一位宗室子弟,最终也会儿孙满堂,可他的后院是出了名的人多。
这辈子,七爷简直让她迷昏了头,除了大婚前那拉氏率先生下庶长女,此后七爷便守着堂妹过日子。
满府众人为四爷获封亲王而欢腾时,哈达那拉侧福晋不知她一生在谋求什么。
虽然四爷从未薄待过她的女儿,也许等他登基后还会加封外嫁的女儿为公主,只是她终此一生和上辈子毫无区别。
此时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再也无法挽回。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帝驾崩于畅春园清溪书屋,皇四子雍亲王继位,定年号为雍正。
雍正元年,七爷晋封为淳亲王。
多年后,寒冬深夜,万籁寂无声,正院的枫树枝桠上积满白雪。
就着帐外烛火,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怎么都看不够她。
榻上的姑娘一向贪睡,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想让她再睡下去了。摸了摸她头发,他出声轻哄:“瑶华啊,你若是再应爷一声,明儿便不用喝苦药汁了。”
他把她抱进怀里,慢慢抱紧。
半晌,无人答话。
他看着沉睡的人,暗暗诱哄:“爷再也不逼你喝药了,好不好?”
这姑娘可调皮了,现在又不理他了。
两人初遇时,这姑娘便拎着一顶打旋儿的帷帽,直直地看着他。那时,他就知道这姑娘的性子。
大婚当日,她撒着娇,指着头上的凤冠,说是太重揪着头发痛。他想哪怕重来一次,他依旧会先为她取下钗环。
她曾经,还拿着一枝芙蓉花,戏弄他。
爱上他画的桃花后,她便磨着人,要他在每年春日里为她画一幅。
画了多年,那口红木大箱,早就堆满了。
想起那件早就备好的衣裳,他起身下地。穿上青袍躺在她身侧,他伸手把人拥进怀里,如往日相依而眠。
“睡吧,我们一起。”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知道自己的小姑娘,是见不到明年的桃花了。
那一枝最好的桃花,没人把它挑出来,也没人让他背了。
恍惚间,枫叶似在沙沙作响......
勉力睁开眼,他欢喜。“瑶华,你来接我了。”
女子身着粉衫,提着白纱帷帽,她没有登上那辆青蓬马车BBZL ,反而朝他走来。
“七爷,要不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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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接引所。
“哟,小瑶瑶回来了,这是你的请帖。”一位红发女子挥着手里的邀请函。
苏瑶伸手接过请帖,懵懵地看着红发美人:“师姐,这是什么啊?”
美人师姐撩起卷发,戏谑道:“嗨,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好些远古大能与避世而居的前辈,陆续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