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有些哭笑不得,笑着调侃道:“你啊!让爷怎么你说好呢,今儿算是跟它过不去了,是吧。”
他去外间取木匣时,苏瑶便醒了,天儿越发冷了,她素来爱偷懒。当即想了个巧招儿,才有刚刚那一番桥柔造作,这厮果然没有介意。
这些皇子们哪怕看起来宽和,骨子里却高傲的厉害,她自然要小心些,免得翻了船,误了任务。
一个月前,苏瑶初次在小世界里动用沟通草木能力的法术,传达了两个消息。这事若是成了,她的任务可就完成一半,另一半便指望五阿哥了。
且自她过来后,这家伙待她还算不错,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不耐烦。
后院那三个格格争宠时,不是做了滋补的汤水,便是绣了各式女红送去书房。偏偏这厮总盯着她,苏瑶被催的不耐烦,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既然已经动用了法术,卧床休养十天半个月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她就顺手做了件东西,打算送他。
然而每每当她开口时,却总是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儿给岔了过去。
今日事,今日毕。
若是再耽搁下去,她只怕要忘到脑后了。
苏瑶起身半坐在榻上,接过他递来的衣裳披在身上,顺手拿过枕边的红木匣子,准备打开木匣时,却又停了手。
苏瑶抬头望向身旁的人,只见对方眼中的无奈与包容,她便不管是否会误了他去上书房的时辰。
只要想起这厮方才的那些话,苏瑶便有些不服气,当即控诉道:“哪里是我和它过不去,它可是跟我过不去,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听了这意有所指的俏皮话,五阿哥顿时笑出了声,抬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尖,柔声道:“你啊,真是越发促狭了,让爷怎么说你,难道不是爱它爱的厉害……”
这人说话露骨,手上动作也放肆起来,苏瑶偏头躲开伸来的指尖。
点了火就跑,撩了人又不管,指的便是极度双标的某妖。
苏瑶没了笑闹的心思,将那红木匣子塞给五阿哥,笑道:“哎,这礼物送的一波三折,我也不让五爷猜了,你自己打开来看看吧。”
见她躲避,五阿哥捻了捻指尖,才抬手打开木匣。
五阿哥讶然,木匣里的红色锦缎上,托了一方光彩莹润的白玉玉佩。
五阿哥本以为这姑娘来了兴致,给他做了香囊手帕,却没料到送了他如此珍品。
虽说天下奇珍,尽归皇室,却不代表民间没有珍稀古玩。以苏瑶的家底拿出这方玉佩,五阿哥倒也不奇怪。
他取过那方白玉玉佩,托于掌心,扇坠大小,质地温润莹洁又触手生温,果真是件好东西。
五阿哥身为皇子,呈到他面前的都是精品,可小姑娘送的东西意义自然不同。
只是这白玉玉佩什么都好,就是缺一条络子。
西所后院共有四位女子,早先两位格格,五阿哥已没了印象。新来的王BBZL 格格,她后脑勺形状比之容貌,更令他印象深刻。
这三位格格每月都会做些鞋袜帕子,通过张福递转交给他,他虽不曾穿戴在身,却也没让人退回去。
这点脸面还是要给她们,否则在这人人见风使舵的紫禁城中,那三人便没了活路。
也只有他身旁的这个娇娇,未曾送过他半点体己物件。
知晓这姑娘不善女红,五阿哥促狭道:“这般好东西,爷定要佩在身上,日日见它。只是这玉光秃秃的,让爷怎么戴出去呢。”
当初她随手寻了块普通白玉,注入一丝草木精华,那水头普通,光泽感不强的白玉,瞬间变得细腻莹润。
本以为这块白玉玉佩足够搪塞五阿哥,却没料到这人比她还会得寸进尺。
苏瑶不愿惯着这家伙,瞥了他一眼,佯装含酸道:“你明知我不善女红,偏偏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五爷这是想着谁呢。”
说完后,苏瑶觉得这话力度不够,情感也不到位,又故作委屈道:“哎,可怜我的一番心意,也不知道要给谁做嫁衣。”
五阿哥本不是好性子的人,不提当今登基后,他从王府阿哥变成帝王皇子,便是他随四阿哥恩养于毓庆宫时,也从未受到什么委屈。
身边伺候的奴才,事事顺从主子,不敢逆着他一丝一毫。至于那三位格格在他面前一向是低眉顺眼,哪里敢说个不字。
八皇子允禩的福晋,曾被先帝骂道:“嫉妒不贤,令八皇子膝下单薄。”
当初这话传遍紫禁城,自此以后“妒”字便顶在八福晋的头上。今岁正月里,这位八福晋又因触怒当今,下旨被休回了外家。
君权之下,八抬大轿,正经娶进门的皇子嫡福晋都不堪一击,后院里的侍妾格格如何敢放肆?
那三位格格正因如此,才会眼睁睁看着苏瑶得宠,未曾私下出手。
凡事都有例外,某妖明目张胆的含酸,五阿哥偏偏就吃她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