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妖自觉大人有大量,不想过多计较,道:“我发现话本里的人物,一点眼力见儿的都没有。”
说着,苏瑶从他手中抽出的话本。她指着某页的批注道:“就说这出身官宦之家的闺秀和那落第书生。”
“你瞧瞧,那书生居然辨认不出闺秀与丫鬟的区别。”
“不说二人容貌气度有所不同,便是身上佩戴的配饰,总该能推测出那人的身份。”
“哎,就算是中举了,以后可怎么做官哟。”某妖最终感慨一声。
早年刚开蒙时,五阿哥也偷看过外面的杂书,只是皇家孩子向来早熟,这些话本里写的故事,翻过几页他便丢下。
等五阿哥与苏瑶在一起后,倒是为她搜罗了不少话本,让她闲来无事,打发时间。
至于当下女子擅长的女红,五阿哥从没想过让她学做针线,偶尔送他一件针线活,他便心满意足了。
有那心意即可,自家小姑娘无需劳心劳力费眼睛去做针线活计,宫里多的是通晓此技的绣娘。
现下见她摇头晃脑指点文章,五阿哥只觉心中一片柔软,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让两人贴的更近些。
想着方才翻看的内容,又比照昔日里看过得话本,五阿哥只觉两者情节极为相似。
大致都是落第书生与官宦小姐,经过一番阴差阳错,喜结良缘的美满故事。
自古以来,能有几人的一生既无憾又圆满。
虽然故事有些夸张,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倒是寄托了人们的某种希望。
只是五阿哥从王府走入紫禁城,早已失去这份天真,更多的是把握住已经拥有的,再去争取想要的东西而已。
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便失去了主动权。
至于为何没阻止瑶华,五阿BBZL 哥大抵是觉得这姑娘待在他身边,有他护着总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不过,瞧着这丫头侃侃而谈的机灵小模样,还有那些较真的小批注,当真让他稀罕的紧,忍不住笑出了声。
话落,这家伙便朗笑出声,苏瑶有些莫名,狐疑道:“你怎么了?”
她说的又不是笑话。
五阿哥抿唇抑住笑意,轻咳一声,随即道:“有些事情不用看过程,只看结果是谁得了好处即可。”
“你看这故事的结尾,那书生既得了功名利禄,又娶得娇妻,岂不是财色名利大丰收。”
“或许那书生早已辨识出闺秀的身份,后面的事只是他顺水推舟罢了。”
“如此一本万利的事,书生何乐而不为。”
苏瑶想了想,只觉她这只初出茅庐的小妖,果然还是想得太简单。
转念又想起一事,她哼道:“原来是这样啊,男子果然最是了解男子的心思,难怪能……”
这姑娘先是一脸沉思,随即又说些气恼的小话,五阿哥心中了然,却顺着她道:“难怪什么?”
“难怪某些男子的风流韵事别样巧合。”某妖控诉道。
未待五阿哥接话,她又道:“原来早已心知肚明,玩个顺水推舟的把戏,享受那齐人之福呢。”
原主的记忆里可有不少四阿哥登基后的风流事儿。
不管是否为道听途说,苏瑶只知空穴来风是有根据的。
不过,若是五阿哥登上皇位,难保有朝一日也会如此。
听了这话,五阿哥无言辩驳,只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呐呐道:“爷可不会如此。”
他虽然无需如书生那般行事,却不得不承认世间男子的艳遇,大抵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在这种事情上,左右男子暂无可吃亏的地方。
虽说宫中规矩严谨,可人是活的,规矩也就没那么死板。
不然皇八子允禩的生母良妃,难道是先帝爷自个儿跑去辛者库偶遇佳人?
事在人为而已。
苏瑶也没细究这事,日久见人心罢了。
想到快要落幕的选秀,她又坏笑道:“今儿休沐,爷出去了一趟,回来的路上可有碰着什么美事儿?”
“这些天御花园可真热闹,听说好些美人去那儿呢……”这家伙指不定就碰上了。
想起回来路上遇上的事,五阿哥只道还真给她猜中了。
他本就没有隐瞒的心思,当即便将那事细细给她说了,又补充道:“爷多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