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尘,你和魏竹从前不是还……还挺好的吗?如果是因为子嗣问题就疏远……”许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知道宋修尘的对于这事的纠结,既没有对自己敞开心扉,心甘情愿的成夫妻之礼,也放不下村里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这种感受,大概是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却实实在在存在的。
如果现在宋修尘有一子,不管是谁的,他都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许愿脑袋里突然冒出来很荒诞的想法,随即又被她压下去了,她会等,等到宋修尘心甘情愿和她在一起。
宋修尘显然头低的更厉害了,他不言语,其实许愿说的都中了,本来在这个来仪村他就没有什么朋友,如今还要因为这种事心存芥蒂……宋修尘其实也是不愿的,只是自己如果再多靠近魏竹,万一把那些不吉的事情带给他该怎么办……
“妻主……我乃不吉之BBZL 人,如果给胎儿带来不幸该如何……”宋修尘声音越来越小,自己这不是主动向妻主提起来不吉的事,如果她嫌弃自己,又该怎么办。
哪知许愿闻言,不仅没有露出一分不耐烦的表情,而是走到宋修尘面前轻轻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宋修尘你给我听明白,你不是不吉之人,你是我的福星,因为有你,我想努力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我改变了自己。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妻主的福星。永远不要妄自菲薄。至于母亲……如果她活着真的这么累的话,去天堂反而是个好事。”
许愿不管宋修尘能不能听明白天堂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说的十分真诚,希望宋修尘也能明白她的话。
二人站在小院子里,外面天边的晚霞倒很是炫丽,天边没有一丝云彩,宋修尘的眼睛里除了那美丽的晚霞,就是许愿的面庞。
许愿长得不错,此刻更是和天边晚霞在一起了,显得很好看,宋修尘看的愣了,听到许愿的话才再次回神。
“福星。我是妻主的福星吗?”宋修尘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也急切的想要从许愿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情绪,幸亏许愿没有让宋修尘失望,那眸子里干干净净的真的是诚意,宋修尘突然鼻尖一酸,泪水滑落。
“为什么哭了!”许愿慌乱不已,她手指不算细腻,还有些老茧子,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架留下来的伤疤,给宋修尘擦了一通,宋修尘的脸蛋反而被搓红了。
宋修尘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扑进了许愿的怀中,二人站在院子里,寒风阵阵吹过,却还是阻挡不了这两颗火热的心。
许愿听着怀中人的抽泣声,也是很心疼的,可她到底还是没有让宋修尘别哭,有些事情还是哭出来更好些。
于是许愿伸出手来将宋修尘揽入怀中,轻轻拍了他的后背几下,带有安抚性似的。
宋修尘哭了好一会,嗓子都有些嘶哑,哭尽了来到来仪村以来的所有委屈,那些人骂他排挤他,在她被原主打的时候也没有人上前劝导,反而是在许望月去世后,个个谩骂。
宋修尘曾经也想早早结束这一切,可是当他想到许愿的时候,又总是会抱有一丝希望。
如今许愿终于没有让宋修尘失望,在宋修尘哭的时候,许愿抱住他。宋修尘也相信,世人唾弃自己,许愿也会朝着自己走来。
第三十章
天渐渐黑了下去, 许愿担心冻着宋修尘便急忙拉着他进屋,屋中被点上了昏暗的烛火,许愿已经开始了为他们这个家做出努力, 现在还是寒冬腊月的时候,山上并没有什么草药可以采摘, 而许愿的医术也并没有那么高超, 无法出诊。
许愿也不能一直靠着贩卖那些药材为生,之前只不过是去卖了一次, 就被胖女人给盯上了,要是再多去几次还不知道会招来什么麻烦。
于是BBZL 许愿便想到了给成衣铺子设计衣裳,作为中医药大学的学子,许愿,不仅能辨认那些药材,会一些医术, 甚至就连画人体结构图的时候, 也是信手拈来。所以在画画这一方面,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难的却是从脑海中搜索那些衣服的实用性和美观性。
来仪镇上不缺富人, 可富人们也一般都是找最上好的铺子去为他们量身定制以上不可能会来那种成衣铺子。
这就给许愿设计中, 加上了一点小难度不仅要穿着好看, 颜色适中,还要保证在一些程度的农活之中不会很繁琐。
而且古代洗衣服的技术可能仅限于搓衣板和手洗, 这衣服的染料还必须要常见且不易掉色。
原本这些只需要成衣铺子老板思考就可以了,可是许愿现在和那老板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总不至于要把什么事都甩给人家。
于是在这样的深夜里送修陈鹏着手帕在烛光下绣图案, 许愿则抱着一沓白纸坐在桌子前苦思冥想, 虽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但那种无声的寂静,也彰显了夜的和谐。
好在许愿之前就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对许多电视剧啊小说啊,都十分喜爱,而对于那些衣着服饰什么的也多有研究,此刻,她只需要在脑子里筛选出来那些衣裳。再加以改造,就可以往纸上画了。
只是令许愿头疼的是,旁边的宋修尘对自己的态度,如果自己乍一下改变的那么大,画的那么精巧,是不是会再次让他起一些疑心呢?
许愿又开始头痛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宋修尘解释。只好先在一旁抽出一张纸画了一张极丑的草图,然后才开始用那张草图打掩护,笔法精巧的画衣裳。
好在宋修尘整晚上并没有多么在意许愿画了什么,只是时不时的替她端来一杯水,然后继续自己的绣花事业。
许愿有的时候画累了,抬起头来,还发现宋修尘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帕上的图案,似乎错了一点,还需要拆掉重新绣。
这般的费事费力,许愿不免从心头泛起一阵心疼来,可是如果不让宋修尘做,他反而会多想,对于一个这么敏感的人儿来说,许愿只能好好的护着关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