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飘是相信自己师弟师妹的,要他们去杀一位化神期的修者?
那是不可能的,人家化神期的修者一只手就能拍飞他们。
月飘接受良好,就这么老神在在留了下来,只是不忘给自己那位美其名曰闭关,实则偷懒的师尊传了个信儿。
让自己那位一点事儿不干的雾明师尊别闲着了,现在随山的大部分弟子都在玄海门,他好歹也要出来坐镇,要是其他门派生了什么不法之心,那可就是一锅端了。
只是留下来的师弟师妹们心情都不太好。
“师姐。”一位女弟子带着几分担忧和不满,“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山啊?”
月飘看着这位师妹,喝了一口茶,“不着急,玄海门自然会找出凶手,我们只需等着就行。”
“可我看看玄海门现在有些弟子看我们眼神都不对了,这不就是怀疑是我们随山的弟子害了他们师叔吗?把我们当犯人了。”
一旁丞妤也点头,带着几分恼怒,“就是!春莱师姐说得对,我们什么都没做,他们自家师叔被人害了,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把我们关在玄海门。”
月飘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师弟师妹们,目光平静又宽和,“这也不算什么坏事。”
“玄海门的灵气比随山更加充足,我们能多在这里留上几天,你们就抓紧修炼,没准还能有不少收获。”月飘看着几位师弟师妹,轻笑一声,“就当是过来苦修,怕什么。”
“而且玄海门也不算拘着我们,他们的练剑场不也对我们开放吗?”月飘说道,“你们若是无聊,便去那里和玄海门的师兄师弟们切磋切磋,也能互相借鉴。”
几人一愣,然后眼睛一亮,明白了月飘的意思。
“师姐言之有理!”
对啊,他们心里有气,那就去练剑场找人打一架,而且他们用玄海门的灵气修炼,白用白不用!
生气就去揍人,还在这儿有吃有住有玩,何必生闷气呢!
几个早就憋了气的师兄弟立马就冲着练剑场过去了,丞玠顿了一下,也提着剑离开,浑身泛着冷意。
月飘轻轻挑眉,带了笑意。
年轻人嘛,要是生气了,总要找个发泄口。
……
魔界之中,重重瘴气笼罩之下。
“……常其诏。”隔着黑色的帷幔,嘶哑的声音从中传来,听上去像是砂砾从墙上擦过一样,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尊主。”床榻之下,跪着一人,半边脸上是严重的烧伤,只有一只猩红的眸子点缀其中,另一边脸却白皙俊美。
“我听说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你的修为大涨?”
“是。”
一声低哑的笑声,“这么多年了,你的修为都没什么长进,一个女人死了,你身上的魔气居然更重了,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情种。”
常其诏垂着眸子,里面是一片死水般的冷静。
“我当初把你捡回来,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那个声音悠悠道来,却有几分刀子般锋利的冷,“如今我重伤,寿命将近,我听说那些老东西都想撺掇你夺位,你怎么想?”
“我不会。”常其诏抬头,目光似乎透过了帷幔,落到了里面那人身上,“我的命是尊主捡回来的,我就是尊主的一条狗,永远不会背叛你。”
“其诏,我自然相信你。”那声音顿了一下,带了几分诡异的引诱,“不过若是我死了,我倒是想要把魔尊的位置传给你,毕竟我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尊主。”常其诏打断了这人的话,目光坚定,“我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而且尊主也不会死,我如今只想做一件事。”
常其诏眯了眯眼,猩红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波动,翻天覆地的仇恨如同江海一般席卷而来,浑身的阴鸷冷冽无法遮掩。
“我要为阿离报仇。”
“我如今只想找到红辛子,然后好好的、杀了他。”
“还有那个红辛子喜欢的女人,那个叫做月飘的女人,我也会送她下去。”
殿内沉寂许久,床榻上才又传来了回应。
“为了一个女人,你倒是什么都不顾了。”声音里带了几分讽刺,“下去吧。”
常其诏面无表情站起身,然后行了礼,“属下告退。”
在走出大殿的瞬间,身后的门轰然关上,常其诏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朝着暗色深处走去。
阿离的仇,他一定会报。
但魔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