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玠和丞妤跟大师姐关系最好了,估计是太伤心了。”
“也是……”
白衣正跟着大队伍喊着名字,在转过身的时候,却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一眨不眨看着他的丞妤。
白衣微微一愣,见丞妤目光空洞,眼眶却一片通红,顿了顿,朝着她走了过去,“丞妤师妹?”
丞妤眼睫微微一颤,“……白衣师兄。”
“嗯。”白衣以为丞妤是担心月飘,抬手拍了拍丞妤的肩膀,“放心吧,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丞妤看着白衣,面前这张清隽的脸上是熟悉的笑容,就连掌心传来的温度都和往常一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魔修,怎么可能会给大师姐下毒。
可是这么想着,眼眶中积蓄已久的泪水却落了下来。
“是你……对吗?”丞妤抿着唇,眸子紧盯白衣,目光中满是哀色。
“什么?”白衣无奈,“师妹你在说什么?”
“你找我要了络鸩丹。”丞妤溢出了两声哽咽,又抬手用力擦去了流出来的泪水,“是你给师姐下了毒,对吧。”
白衣一顿,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目光中带了些冷意,“你在怀疑我?”
丞妤看着白衣,“那我问你,是不是你?”
“如果我说不是呢。”白衣看着丞妤。
“只要你说。”丞妤神情倔强,眼尾已经被她擦红,却又固执的看着白衣,“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白衣看着丞妤,女子的视线像是一把火,慢慢烧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欺骗和虚伪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
他将最炙热和珍贵的感情都给了阿离。
他可以对其他人毫不犹豫的说谎,利用人心。
“我……”白衣唇瓣微动,只是话还没说完,他瞳孔一缩,猛地扭过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丞妤还在等白衣的回答,却看见白衣神情一变,随即自己手心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再抬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白衣的身影。
丞妤瞪大眼睛,四处环顾,最终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瓷瓶上。
这是她上次给白衣的络鸩丹。
只需要打开,就能知道白衣究竟有没有用过络鸩丹。
答案就在眼前。
……
厚重的冰层之下,女子静静躺在其中,如果不是她青白的肤色,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而在她额头上方,一把利剑穿透了冰层,仿佛下一秒就就会贯穿她的颅骨。
房门被一脚踹开,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进来,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目眦欲裂,“别动她——!!”
冰层之上,沉羲和漫不经心的握着剑柄,只需要再往下一寸,便能毁了冰层下的尸体。
沉羲和看着这个容貌被烧毁了一半的男人,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常其诏。”
男人指尖颤抖,紧盯着沉羲和,“你……怎么会?”
“我为什么没死?”沉羲和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天真到有些诡异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感谢你。”
常其诏看着沉羲和,眼睛里全是血丝。
伴着他半边被烧毁的扭曲的面容,像是地狱中爬上来的修罗恶鬼。
沉羲和冷笑一声,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插在冰层上的利剑,常其诏呼吸一窒,身体比脑子更快,带着浓浓杀意,直接朝着沉羲和冲了过去。
他不能让任何人伤了阿离!
一切都在一瞬间,沉羲和看着浑身带着戾气的常其诏,嘴角带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单手抓住常其诏的头,将对方停住,一个旋身,一腿便将半空中的常其诏踢飞了出去。
这样力度的一脚,让常其诏重重撞在了一旁的岩壁之上,吐出了一口血。
常其诏捂着胸口,他的骨头断了。
“我确实很感激你。”沉羲和的声音响起,如同雕刻出来的面容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不过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你不该给飘飘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