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总想和离(重生)——茶瓶花
时间:2022-06-30 07:07:46

  “殿下,请用臣/我这一碟。”
  两人异口同声。
  席云素不好意思了,以为她贪嘴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了,这两人才会送桃花酥过来。
  她本不想理会当面戳穿她的贺君虞和聂怀嵘的,奈何她不尝一个,这俩就不走了。
  当她伸手去拿摆在她跟前的两碟桃花酥中的一块时,她明显感觉得到贺君虞和聂怀嵘的视线正在死死地盯着她的手。
  她就是吃块糕点而已,这俩人紧张什么。
  席云素从贺君虞送来的那一碟子里拿了一块,她才不要聂怀嵘端来的东西。
  她满意地尝着桃花酥,她跟前这两人的心情就不一样了。
  聂怀嵘看着那碟丝毫未动的糕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打听过,小公主喜欢吃桃花酥,他送过两回。
  一回被他弄坏了,一回他被拒之门外,连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而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的贺君虞,也知道小公主喜欢吃桃花酥,还被这个人给送成功了。
  此情此情,聂怀嵘感受到的已经不是威胁,而是危机了。
  然而,危机不仅仅如此。
  贺君虞对着他淡淡一笑,接着对小公主说:“桃花酥是我新找的厨子做得,可惜我们贺家人不爱甜食,糟蹋了人家一番手艺,如果殿下喜欢,一会将这位大厨带走,也免得他在这里埋没了手艺。”
  席云素刚准备再吃一块时,听到贺君虞的话,顿时停下了,“你要将厨子送我?”
  贺君虞解释说:“不是送,是想给大厨有个发挥长处的好去处。”
  他还记着卫霖的话,以前为了讨好皇上,有不少人给小公主送礼,把小公主送烦了,小公主就不高兴有人无故送礼给她了。
  “那行,人我收下了,既然是你推荐的,月钱按双倍的给。”
  席云素挺满意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贺君虞是个相当不错的。
  寿宴散后,席云素踏上了回程的马车,聂怀嵘也跟着挤了进来。
  “本公主没有允许你进来。”
  他不是骑马来的吗,做什么有跑到她的马车上来,席云素不大高兴。
  聂怀嵘脸色不好,尽力压着心中的郁闷,柔声道:“殿下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吗,不是要做一对亲密的夫妻,迷惑幕后凶手吗?”
  小公主连装都装不出来,当着他的面,接受了别的男人的糕点,而不要他的,偏偏在那种场合,他还什么都不能做。
  他真担心着,一旦小公主有机会和离了,是不是立马就会有人占据属于他的驸马之位?
  聂怀嵘不安了,内忧外患,对他有利的屈指可数。
  席云素着实忘了这事了,本来男女不同席,没什么表现亲密的机会,后来她就给忘了,亲密二字,按在她和聂怀嵘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她适应不了,也很难装得出来。
  她回道:“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本来关系不好的人,突然就变好了,不是很奇怪的吗?别人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我和殿下是夫妻,夫妻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消除不了的隔阂,就当是为了找凶手,殿下不要太排斥我才是。”
  小公主对他的戒备太深了,他连靠近都成了问题,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他只寄希望于合作,合作能增加小公主对他的信赖,减少对他的排斥。
  “以后本公主会配合的。”
  席云素也是想早些办成的。
  聂怀嵘还记着贺君虞要送马的事,又说:“我这儿有好马,殿下的马是因为我而损失的,我自会赔的,会把马都赔给殿下的,殿下的马场也不大,我赔的马已经能将地方给占全了。”
  所以不要接受贺君虞的马了,在收了贺君虞的糕点和厨子之后。
  席云素冷眼看着聂怀嵘,赔?他赔得起吗?
  “赔什么?赔你抢走的那件甲胄?就几匹马就想赔,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她付出的那些,他聂怀嵘赔得起吗?
  聂怀嵘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来,“什么我都愿意赔,殿下愿意收吗?这是我私库的钥匙,赔给殿下,殿下敢收吗?”
  他在挑衅,席云素没好气道:“你以为本公主不敢吗,本公主是不稀罕。”
  激将法对她不管用的,她才不要聂怀嵘的讨好,就算值钱,也是廉价的讨好。
  聂怀嵘欺身上前,将人抵在他的双臂之间,他不能让她逃走。
  “殿下就是不敢收,也不敢让我靠近,曾经的喜欢是真的,就算如今淡了,但殿下依旧还记着,记得当初那份喜欢吧。”
  小公主狠狠地瞪着他,被他的话气到了,腮帮子都气鼓鼓的。
  聂怀嵘也不收敛,温和的手段不能让小公主动容,那就试一下稍微激烈一点的,在小公主还需要他的时候,他要尽快找出能破局的办法。
  聂怀嵘凑近小公主,抵着她的额头道:“不是不稀罕,殿下是在怕,怕收了我的东西,受了我的好,就会重新喜欢上我,因为怕会喜欢我,才会逃,才会躲,不是吗?”
  话音一落,耳侧有轻微的风声,聂怀嵘知道那是什么,他没有躲,挨了小公主一巴掌。
  他不放手,又挨了小公主一脚。
  也就这时候,他觉得小公主能生气也很好,总比她无动于衷的好。
  “滚出去,别在本公主这里大放厥词。”
  席云素抢过聂怀嵘手里的钥匙,她怕个鬼。
  聂怀嵘有钱是吧,不在乎钱是吧,她一会回去就把他库房里的东西全给他搬空了,一文钱都不给他留。
  她把人轰出马车,心里的气都消不下来,她竟不知道聂怀嵘还能说出这等大话来。
  回到阑风院后,席云素一刻不停,差人将聂怀嵘的库房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一点客气都不留了。
  不过等席云素看到搬出来的东西后,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聂怀嵘的库房里大部分的都是金子和银子,就黄闪闪银闪闪的一堆堆。
  席云素很是嫌弃,聂怀嵘真没品味,说话倒还是带点文气,其他没有一点文雅之气,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竹子了,她觉得还是石头跟聂怀嵘更配。
  又过几日,聂怀嵘一日既往地前往安化大营,在他离开之后,聂琼滢又来到了阑风院。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七章 
  席云素悠悠地喝着茶, 聂琼滢这次倒是比上次老实一点了,知道通传,不再硬闯了。
  不过, 聂家的家教也真是不怎么样的。
  “本公主倒是不知道,你们聂家的禁足, 是禁在哪里?还是说你们兄妹联手起来,糊弄本公主?”
  她让聂琼滢进来, 也是想看看聂怀嵘口里的惩罚,是不是诚心的。
  聂琼滢虽收敛了不少, 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她终是不服气的,神情依旧桀骜。
  她语气有些冲,“谁联手了, 分明是三哥在偏袒你,他有失公正,禁足我不服,而且, 我也不能任由公主殿下胡作非为。”
  席云素笑出了声, 她好似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这种毫无自知之明的底气, 到底是谁给她的。
  “你不能任又本公主胡作非为?你凭什么来约束本公主,凭你是聂怀嵘的妹妹?”
  真是好笑, 连她的父皇都是由着她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聂琼滢她算什么东西, 敢来管她的事。
  聂琼滢自认她理直气壮, 毫不退让地反驳道:“凭这里是聂家, 我是聂家人, 聂家世代忠烈,我不能容忍你沾花惹草破坏聂府清誉,也不允许你玩弄我三哥的感情,害我三哥有失公允。”
  聂琼滢想起她们聂家坟茔里为莘国牺牲的祖辈,她就不觉得席云素有资格欺负到聂家人头上来。
  席云素轻笑着,她没打算跟聂琼滢做口舌之争,她对这种毫不客气将聂家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前世聂琼滢就以聂家先辈的功劳沾沾自喜,还以此对皇家颇有微词,这等冲动无脑之人,从未想过历代先皇包括她的父皇从未亏待过聂家。
  谯国公的爵位,从开国至今,从未降爵,稳如泰山。
  当年聂怀嵘一个十九岁的少年郎,在朝野上下有多少话语权?没有她父皇的支持,他聂怀嵘能那么轻松地从一大堆觊觎西垂大军的文臣武将手里稳住聂家的统帅权吗?
  只要有些许的不信任,便有人趁虚而入,说不准他们聂家最后就只剩下个没实权的谯国公的爵位,聂琼滢还能如此放肆吗?
  不过席云素没必要跟聂琼滢解释,解释不一定会听,而且她更想做的,就是顺着聂琼滢的话,将人气个半死。
  “是吗,你不容忍有用吗?你还不知道吧,你三哥现在什么都听我的,本公主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连私库钥匙都给了本公主,就为了求本公主回来,你说本公主将来要是掏空了你们聂府,再一脚踹了你三哥,你要怎样不容忍呢?”
  “你敢。”
  聂琼滢气得跳脚,她怒指着席云素,吼道:“这可是聂家,你敢这么做,我三哥同意,他手下的将士们也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他们又能做什么?你不是喜欢听流言吗,那就去兴京城里打听打听,本公主欺负过的人,有哪一个敢还手的?连太子都要让我三分,你们聂家算哪根葱。”
  席云素正色了神情,厉声说道,聂琼滢想仗聂家先辈的势来压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民莫非王臣,谁能仗的势有她大?
  仗势欺人这点小手段,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聂琼滢动不得手,又说不过她,脸都气红了,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她从来不知道席云素是如此可恶可恨之人,一点也不把聂家放在眼里。
  席云素慢条斯理地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嘲讽道:“别你你你了,本公主现在没治你失敬之罪,是本公主大度,可你三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他要知道了你又惹本公主生气了,一会回来,不知道该怎么罚你,你还是赶紧到你娘跟前去,请她给你说好话,不然你有得罪受了。”
  一句句扎心之话,差点将聂琼滢给气哭了,十五岁的小姑娘放了狠话,扭头被气跑了。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人走了,一旁的翠微不解了,她问道:“殿下就这么放她走了,如此无礼犯上之人,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席云素冷笑着:“聂家人,哪有资格让本公主劳神费事,拱把火,把烂摊子交给聂怀嵘就是了。”
  他不是十分在乎他的家人吗,那就得叫他自己动手收拾人。
  也要让聂怀嵘看看,他护着的,是些什么货色。
  *
  聂琼滢一路跑到李太夫人的院子了,她是听了许淇玉的话,意识到聂怀嵘在偏袒席云素,才去找人要个说法的。
  可她没想到,席云素不知悔改不说,还心思恶毒,想要算计聂家,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娘,不能这么下去了,三哥已经被那个公主迷了心了,他把他的私库全给了公主了,以后要是那个可恶的公主看我们不顺眼了,谁知道三哥会不会为了那个女人置我们于不顾的?”
  聂琼滢在李太夫人跟前哭诉着,她摸了摸眼泪,哽咽着道:“当年父亲和大哥没了之后,三哥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定会保护好我们一家人,绝对不会让我们受委屈的,这才几年,就因为一个外来的公主,三哥他就全忘了,娘,你要为我做主啊,三哥他欺负我了。”
  聂琼滢越说越气,为了云素公主,三哥压着她和无辜的淇玉去给人道歉,还罚了她们,她动了手,罚她还勉强有点原因,可淇玉什么都没做,还受伤了,三哥却连淇玉都罚了,他就是有私心的。
  可怜了她,也可怜了被罚跪罚到生病的许淇玉了。
  李太夫人在聂琼滢哭着跑到她跟前时,还是慈祥地笑着的,等听到聂怀嵘将私库都交出去了之后,眼神一暗,笑意都收了。
  李太夫人摸着聂琼滢的头,无奈地叹气道:“都罚你禁足了,你怎么还学不乖,人家是公主,你要恭恭敬敬地待她,不要莽撞失了礼数,你还没说亲,可不能坏了名声。”
  聂琼滢不甘心,闷声道:“那她真要毁了我们国公府该怎么办?娘你也看到了,那个公主根本就不把聂家人放在眼里,一丁点的敬重都没有,她不也没有半点礼数吗?”
  李太夫人戳着聂琼滢的小脑袋,说教道:“人家是公主,你能比吗?你老实回去禁足,这些事,以后不许管了,在亲事没定下来之前,不许闹事,不然用不上你三哥,娘就要罚你了。”
  聂琼滢越发委屈了,她扁着嘴,回嘴道:“都要我忍让,三哥是,娘你也是,自家人不应该护着自家人吗,为什么大家都护着个外人?”
  “傻丫头,要你忍让,就是护着你,人家势大,你傻乎乎地撞上去,吃亏的是你自己,你回自己院子好好想,想通了,娘才去跟你三哥求情,让他免了你的禁足,想不通,那你就只能一直被禁足了。”
  李太夫人温和地说着话,话的内容却是很坚定,不容聂琼滢反驳的。
  告状失败的聂琼滢又气又怨地回了她自己的院子禁足,她还是不能理解,凭什么要她让步。
  聂琼滢离开后,李太夫人的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木鱼声清晰可闻。
  良久,木鱼声停,观音像前燃起袅袅香烟。
  “芳莲。”
  佛珠一圈圈绕在手腕之上,李太夫人低声唤道。
  “奴婢在,太夫人请吩咐。”
  半阖着的眼缓缓睁开,灰蒙蒙的眼神中,掺杂着浑浊,李太夫人语气平静:“你去看望一下许淇玉,有些人该敲打一番了,免得她忘了身份,胆大包天,算计到我女儿的头上来了。”
  棋子就该听话点,不要痴心妄想,试图跳离棋盘。
  要知道,棋手不是一个棋子有资格担当的。
  李太夫人的贴身丫鬟芳莲恭敬地回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李太夫人抬手止住了芳莲要退下去的脚步,“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背后观音像上的莲花台被李太夫人的影子笼罩,平淡无波的话语声响起。
  “怀嵘回来后,叫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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